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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郡王嫡长子愤而要休妻,谁知他岳丈宁昌侯贾似道闻此消息,亲自上门,怒杖其女。
这下,南安郡王倒不好因此休弃贾门女,双方就此事达成共识:贾氏禁足三月,夺其管家之权,让二房嫡次子媳妇谢氏协助南安郡王妃管家。
这件事一出,京中众说纷坛,有说南安郡王治家不严,任由府中主母罔顾人命。
也有说郡王妃与母家侄女二房谢氏串通一气,陷害贾氏。
……
忠勇侯府女眷向来与南安郡王妃交好,深知她为人。
况那贾氏,她们也见过,是个跋扈的,若说她戕害人命,不是不可能。
如果贾氏冤枉,那凭借宁昌侯的精明,定会将此事查清,何至于上门,自杖己女,落人口实?
卢敏从迦叶轩走后没几日,朝中就有人弹劾,南安郡王内德不修,任由嫡长媳作恶,枉顾良家性命。
又有人实名举报,南安郡王纵容二房媳妇私放印子钱,逼死人命。
还有南安郡王府旧日被遣下仆,举报南安郡王为夺几件古董,逼死钱员外一家。
如此种种,直如墙倒众人推。
最后,御史台台鉴和几位谏官联名上奏,南安郡王德不配位,应当罢官夺爵,贬为庶民。
幸而宁昌侯等人聚众力保,参知政事孙允良从旁求情。
最后,皇帝将南安郡王贬为南安侯,罚俸三年,禁足南安侯府一年。
孙希身子渐重,不便出门。
卢敏便约了孙宁一同去了南安侯府。
南安侯夫人谢氏一脸的憔悴,直如老了好几岁。
她见到卢敏等人,感慨万千:只怪我一时心软,没能整肃好内宅,连累郡王被贬。
卢敏安慰道:“你就是心太善,只能说你们家最近运道不好,如今只是贬为南安侯,已是万幸。过段时间,陛下念及旧情,还是会起复侯爷的。”
谢氏摇头,一脸死灰:“如今能保住府邸,又有侯位安身立命,已属万幸!我别无他求,只盼日后,能安稳度日罢了。”
卢敏闻言,忽有唇亡齿寒之感。
回去路上马车里,孙宁说想去定国公府看望孙希。
于是两人便一同进了崔府角门,待到了垂花门,刚好遇见崔夫人。
崔夫人脸色不善,显得忧心忡忡,似是遇到什么棘手痛心之事。
卢敏第一感觉是孙希出事了,忙拉住她的手问:“可是笑笑怎么了?”
第116章 糟心事如影随形
崔夫人顿足摇头:“笑笑没事,承儿出事了。”
“承儿怎么了?”卢敏想起自笑笑怀孕以来,崔太夫人一直借口她身子重,不宜太过辛苦,分心照顾谦承,遂时常将承儿抱往伽喜堂放在自个膝下养着。
崔夫人目露不忍:“承儿今儿早起,并无什么不适。乳娘喂了奶,太夫人就将他抱在炕上,拿小竹马逗他玩。”
“谁知崔姑妈说醉仙楼新上了一款闻名汴京的甜品,叫什么杨枝甘露的,她亲去尝了,说真的是好吃,所以另买了一盅带回府给太夫人尝鲜。”
“太夫人尝了一口,说太甜了,顺手喂了承儿一口,谁知他竟很喜欢,喝完咯咯直笑,太夫人便又多喂了几口。”
“不想没一会儿,承儿就开始吐奶,呕白沫。太夫人和崔姑妈都吓坏了,忙叫了李太医来瞧,太医说承儿竟是中了食物相克之毒,他若再迟一刻钟来,承儿必命丧当场!”
“什么?那,那承儿现在怎么样?”卢敏吓得面色惨白,声音颤抖,说话都结巴了。
“万幸,万幸哪,太医给喂食了解毒汤药,已经无碍。”崔夫人此刻也是心有余悸。
卢敏惊呼:“定是崔姑妈那毒妇,害我外甥。她往日里便……”
孙宁及时截断她的话头:“母亲糊涂,这种话岂能乱说?况且崔姨妈的杨枝甘露,原本是拿给崔太夫人喝的,难道她竟要毒死亲母不成?”
“宁儿分析得有理,我也是这么想的,何况,承儿解毒好转后,我看崔姑妈也是一脸喜色,不像是下毒害人的样子。而且承儿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孙宁顿首,觉得崔夫人分析得很有道理。
卢敏心有不甘,想要了解更多的事:“妹妹再想下今日之事的细枝末节,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或者,最近府内可有发生什么不寻常之事?”
崔夫人摇头:“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头绪,所以才来迦叶轩找笑笑商量,看她有发现什么,如果真是崔府内鬼所为,我们岂不时刻头顶危险?”
卢敏踌躇不安道:“可笑笑尚在孕中,可不宜多思多虑啊?”
崔夫人搓手:“所以我才觉得此事棘手,但这人竟然将手伸到了崔府饮食上,必然和四司六局脱不了干系,眼下这几个部门,都是笑笑在掌管,里面的细枝末节,笑笑最是清楚。所以,为了承儿和笑笑,我只能选择告诉她实情了。”
孙宁和卢敏想想也对,毕竟承儿现在已经治好,笑笑即便现在知道实情,也不过心有余悸一场。
三人如此商定,便一同走进了迦叶轩。
孙希笑着起身,吩咐抱竹奉茶。
崔夫人搀着她坐回椅子上,连说:“你身子重,就不要这么多礼,说了多少次,总是不听。”
孙宁想把气氛弄得松快些,于是笑道:“妹妹多日不见,身子日渐丰盈,看来定国公府伙食不错。我今天可要舔着脸住下,蹭一天饭菜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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