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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希皱眉:“秦小双的事情不算难办,难的是宁晓培,也不知康宁王到底在崔府安插了多少眼线。”
孙宁一脸慎重:“这事倒需细细斟酌。”
卢敏却不以为然,大手一摆:“这种奸细,打死了事,还留着作甚?正好杀鸡儆猴!”
孙宁别她一眼,附她耳边轻声道:“母亲说的真轻巧,便是我婆婆,遇到这种事,也是思虑再三,才缓缓行事。宁晓培,眼下我们只是判定她与康宁王府有交往,并没有坐实她犯事的证据。京中公侯之家,丫鬟仆从间,时常走动,并没有什么。若此时突然将那宁晓培打死,底下的奴仆还不人心惶惶?刚才太夫人要杖毙两人,我已觉不妥,妹妹阻止了,我才没说话。”
卢敏蹙眉,没好气的小声道:“那你们姐妹,要如何处置宁晓培?难道还让她在府里逍遥自在?我可不依。你妹妹现在大着肚子,她若惹事,冲撞了胎儿,那可如何是好?还有那崔凝芝,让我恶寒!”
这时候太夫人、崔夫人和崔凝芝也进来了。
孙希朝孙宁使了个眼色,孙宁会意,左边嘴角上扬!
她们见孙希一脸倦容,便知她揪了这一日的心,终于还是累着了。
崔夫人心里愧疚得紧,她走到孙希身旁,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有没有舒服点?都怪我没用,让你大着肚子还操心这种事。”
孙希回握住她的手,始终气息不足,只低声回道:“无碍,母亲放心,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崔夫人心中酸涩,知她定是一路撑着,直等到水落石出,放下心了,才疲态毕露。
卢敏见女儿这样,眼圈一红,泪流不止。
早知如此,当初趁着圣旨未下,哪怕让让人入赘孙府,也好过今日这般。
崔夫人回头,见卢敏正拿帕子擦泪,连声请罪:“妹妹无能,对不起姐姐,没照顾好笑笑,接下来的事,我定不叫笑笑再操心了。前几天收到边关捷报,我想过不了多久,子期也该回来了。”
卢敏心中虽有怨,见她这般说,到底经年的交情,也知崔夫人是真心疼护笑笑,只是能力有限,无可奈何。
崔凝芝却觉得孙希定是装的,刚才还沉着冷静地分析利弊,怎么一下子就虚弱成这样?
她心里不屑,说话便阴阳怪气:“县主好大架子,在长辈面前就这样横躺着,不成体统。”
卢敏好不容易被崔夫人安抚住的心情,闻言几乎要冲上去打崔凝芝了。
孙宁也是大开眼界,活了几十年,真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奇葩。
崔太夫人大概也觉得崔凝芝这话丢人,呵斥道:“你给我闭嘴,笑笑有孕在身,你浑说什么胡话!”
崔凝芝心里不忿,还是忍不住低声呢喃:“好像谁没生过似的。”
声音虽轻,但房间里谁人听不见?
卢敏再忍不住了,大怒:“崔姑妈是打量我侯府无人了吗?”
说完大声吩咐:“抱夏抱竹,还在这杵着干嘛,扶小姐起身,跟我回侯府,这样的婆家,不待也罢!”
孙宁也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欺人太甚,简直目中无人,妹妹,我们走,回孙家,咱不受这腌臜气!”
这话极其难听,只差指着崔凝芝鼻子骂她是市井无赖,腌臜泼才!
崔凝芝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等奇耻大辱,指着孙宁大叫:“好个齐国公府的好媳妇,你真打量我怕了你不成?我们这便到你婆婆面前说道说道,你这样的目无尊长,便是齐国公府的好家教?”
“去就去,我还怕你?”孙宁恨得咬牙切齿,管她什么崔太夫人的脸面,今日借着这个由头将事情闹大,到时候,看谁没脸。
自妹妹嫁进崔府,崔凝芝就一直与她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管孙希如何忍让,授予好处,她软硬不吃。
这一次又是她的人犯了事,差点害死承哥儿,她不但毫无悔意,还处处出言讥讽妹妹。
兵家言:先礼后兵!
这一次索性狠狠教训她一顿,让她在京师贵眷中抬不起头来!
孙希气得胸闷,头胀胀的,也完全不想顾及崔太夫人的脸面了。
她甚至生出了带承儿回孙府养胎的想法,毕竟,崔府,真的太不安全了。
崔夫人也不想做什么和事佬了,她闭口不言,只等着崔太夫人发话决断,毕竟,崔府能制得住崔凝芝的,也只有她一个了。
崔凝芝虽心里后怕,但骑虎难下。
她作势跪在太夫人面前,大声道:“母亲,她们孙府欺人太甚,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太夫人见女儿讲话这般不知轻重,心里早失望透顶,自己吼了她,她居然还不知进退。
她心知,再这么纵容下去,她非给崔府惹来大祸不可。
孙希今日若被人接回忠勇侯府,明天定国公府,就变成了全京师的笑柄!
届时,崔家的政敌们势必蠢蠢欲动,借机寻事。
南安郡王府的前车之鉴,近在眼前。
今日若孙允良在,孙希肯定不会被接回去。
但卢敏向来泼辣,行事不顾后果。
再加上一个孙宁,她身后是盛阳长公主。
第120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她思虑再三,再看看面前的长女,失望透顶,心痛的下了决断!
她闭了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崔嬷嬷,带凝儿下去,去家祠罚跪三日,禁足枉凝轩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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