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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吟月算准了这点,近日和方初、韩希夷、刘家等几大世家联合,从他们手上接过不少订单,总计归拢,成交量居然比去年还超过两成。
史舵听了拍腿大笑,道:“我老史算服了谢姑娘了。真是名不虚传呐!这等情形都能让你巧妙利用,还有什么事是谢家不能应对的?”
方初看着未婚妻满脸都是笑。
谢吟月也微笑不语。
她并不贪心,不过略动了些手腕而已。
像严未央,和她一向面和心不和,她很知趣地没去找她;卫昭,她和他相交不深,更因当年曾拒绝过卫家提亲,如今也要避嫌;沈家么,实力雄厚,就算沈亿三肯,这个时候也漏不出订单来给她。
不过,谢家原本就有人脉,眼下再见缝插针,自然所获丰厚。
当下,方初命摆开酒宴,又有教坊艺人来弹唱助兴,主客尽欢。
初更时分,史舵等人便告辞了,戏说不打扰他们小两口。
方初也不挽留,和谢吟月将众人送至园门口,方才转来。
他命人在水榭摆下时新果品,和谢吟月漫步过去。
原来这水榭并不是一间凉亭,而是建造在人工堆砌的湖心小岛上,四面都是临水的游廊,四角分别有四个凉亭,当中簇拥着三间小小的房舍,可做夏日观景乘凉用,也可在此歇息居住。
当下,两人在东南角亭内坐了,丫鬟斟上茶来。
初秋的夜晚,凉风细细,秋虫争鸣。亭上悬挂的四角灯笼将朦朦的光晕投射在水面,照着水中碧荷,还有拴在一旁的小船。水边种着一棵月桂,尚未开花。
方初看了一会,正要说话,就听谢吟月轻声问:“可都弄明白了?”
他忙点点头,叹道:“果然……心思绝妙!”
他们说的是郭家的新织锦,还有织机。
只是方初却没有细说的打算。
不是他不愿告诉她,而是这织锦不比竹丝画,谢吟月精通织锦,哪怕只对她说一星半点,她也能触类旁通,弄懂其中关窍了。如此一来,破了誓言事小,她掌握这技艺后,只怕在以后的设计里不知不觉带出来,被人视作偷了郭清哑的东西,那才麻烦。
谢吟月显然也明白这点,也没再追问。
灯光下,她的面色有些晦暗。
终究,她还是差了郭清哑一筹!
她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达到她这个水准呢?
方初沉默一会,问道:“外面的事你都听说了?”
流言的事他本不想说的,然又想,以吟月的耳目又怎会没有风闻;既风闻其事,便不会不做处置。不如敞开来说,也好与她商议。他知道她是如何处置的,再告诉她自己和韩希夷商定的对策。
谢吟风面色平静地说道:“我把天良关了起来。”
其实她还重责了谢天良十板子,毫不心软。
第124章 风起(二更求粉红订阅)
方初一愣,想这确是她能做得出的,也就放了心。
他便对她说了明日选花魁一事。
谢吟月道:“果然好主意。谢谢你为我操心!”
方初笑道:“谢什么。你不怪我就好了。”
谢吟月奇怪极了,问:“我为何要怪你?”
方初自觉失言,以扇遮面,咳嗽了一声,道:“我怕你怪我自作主张。”心里却浮现郭清哑说“辱人者,人恒辱之。何必管他!”时的模样,可不是怪他多管闲事!
嗯,还是吟月好,在郭清哑面前,他做任何事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念头一起,忙狠狠朝地上“呸”了一口。
谢吟月狐疑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方初道:“没什么。一个小虫子飞嘴里去了。”
谢吟月抬头看看灯笼,道:“是这灯笼光芒吸引飞虫。”
方初道:“嗯。凉亭就是这点不好。若是封闭了,糊上窗纱,又不够敞亮凉爽了。只能点些熏香,有些虫子怕闻。”
说着,就扭头唤人点香。
谢吟月摆手道:“不用忙,我待会就走了。”
方初道:“这就走?”
声音里有不舍。
谢吟月解释道:“爹爹今晚到。只怕已经到了。”
方初这才明白,倒不好再留她了。
因想这位未来岳丈的秉性,来了会怎么样呢?
只一想,心下便有些不踏实。
他犹豫一会,才对谢吟月道:“虽然郭家落了谢家面子,却没有使什么卑鄙手段。换做哪一家,也不会随便将画稿和织锦织机让人。况且这事是谢家先对不起人。所以我想。谢伯父来了你最好劝他:莫要再对郭家出手,以免仇越结越深,事情越弄越僵。”
谢吟月没有回答他,只沉默着。
好一会,她起身道:“我试着劝就是了。”
方初心头一顿,知道这话怕是白说了。
因暗叹一声,也不再劝。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来。
“前日你说的那件事。就是夏织造那里,我想了几天,觉得不宜在霞照出手。我偶然间听说夏大人的亲弟弟在河间府做官。今年河间遭旱灾。朝廷下旨拨款赈灾。谁知这位胆子大的很,竟贪了大半。如今河间饥民遍野,怨声载道,朝中御史风闻其事。要弹劾他呢。我昨日见夏大人脸色很不好,怕就是为了此事。若是谢家化为当地商贾。暗地里牵头捐款捐粮,把这事不声不响给平息了,既保全了他又不显山露水的,岂不安全。”他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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