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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在那边扯。郭大有在这边推,加上郭勤自己用力。终于挤了过去,然肩膀却被蹭破了皮。
郭勤顾不得疼,命令巧儿赶紧躲进厢房,“藏在床底下。”
他自己则转头扯出二叔随后塞过来的包裹。紧张打开,拿出一段红绸挂在院中树上,然后闪身躲在厢房屋侧等候。
郭大有见两娃进去了。重新缩回荷叶丛中等待。
不大工夫,他便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鸟叫。
那是大头菜发出的讯号。说明贾秀才出动了。
他转头仔细观看,果见那边荷叶丛中过来一艘小船。
是贾秀才来了!
他便凑近那下水洞,学了两声蝈蝈叫。
里面郭勤听了,忙去树上取下红绸,然后也躲进厢房,并和郭巧换了一身干衣裳。
没错,他们正是用这个法子诓骗贾秀才前来!
贾秀才也远远地将小船停在隐秘的荷叶丛中,然后泅水来到江家石阶前。那时,天色已完全昏暗,别人是看不清他的了。但他还是很小心,匍匐上石阶,半跪着,伸手用谢吟风给的钥匙开了栅栏门,闪身进去,隐在篱笆墙后。待四下打量,没发现异样,才往亮着灯的正屋走去。
谢吟风蓦然见他,心中一跳,惊道:“你怎么来了……”
那心中转瞬间便转了数个来回:先是疑惑他怎么会不召而至;后又欢喜,想他是不是跟自己一个心思,急着要对自己说去京城和罗姑娘这两件事,所以日日关注这边,今晚看见这边亮了灯,所以冒险前来;再者她正有天大的要紧事要告诉他,有了前面的想法后,便等不及问他证实,心里便确定了,急急忙忙改口。
贾秀才这几日一直盯着这边,盼望红绸出现,看得眼都花了。今晚看见了,忙就赶了来。等船到附近,发现红绸又没了,他便怀疑自己之前真看眼花了。所以他进来时,是很小心的。这时听见谢吟风问,才知谢吟风并未挂红绸,果然是自己看眼花了。
他便笑道:“我想你,就来了……”
抱住就亲了上去,浑不顾身上的水。
谢吟风也抱住他腰,急急道:“来得正好!我有一件要紧事告诉你:郭清哑不能定罪,因为找不到凶器。我准备了一模一样的,你把它丢到郭家门前的田湖水里。就丢岸边上。到时候我提醒江家请周县令派人打捞。她不是说把凶器扔进田湖了吗,我们就说她做贼心虚,此事不可能假手他人,女孩子力气小,不会丢太远,就在岸边打捞。回头捞上来,她浑身是嘴也休想逃脱杀人罪。”
贾秀才刚凑近她嘴边,听见她说,便凝神不动。
待听完,不禁赞赏道:“这主意好!我也是为这个来的。”
说完,就开始解她的腰带。
最要紧的话说完了,谢吟风也松了口气,也有精神想其他的了。因把脸一沉,道:“听说你要去国子监读书?还跟罗家姑娘定亲?”
贾秀才见她薄面含嗔,打心眼里疼惜,在她红唇上啄了一下,认真道:“我正要告诉你,来,咱们上床说……”
谢吟风好久不见他,心里早已急不可耐;再者看他身上穿着湿衣裳,担心他得风寒,遂不再逼迫,帮着他一顿上下其手。将衣裳都除了,赤条条便钻上了床。
“说,罗姑娘怎么回事?”
相比去京城,谢吟风更在意他和罗姑娘定亲的事,提起来就牙痒痒的,逼问不算,一低头。便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是这么回事——哎哟。好人,别咬!我说,我说!……”
贾秀才要忙着动作。又要哄佳人息怒,又要述说前因后果,还要想法子劝解她答应自己,真是一心数用。将平日急智发挥到了顶峰。
“亲亲的可人儿,我对你的……情义。谁也比不上。可是这事太突……突……突然了……国子监……我一定要去,将来,为你挣个诰命夫人……罗家……”
“你别哄我!国子监有什么了不起?我谢家一样能帮你。”
“哎哟,好人你怎么想不通……呢?谢家纵有天大的能耐。咱们没过明路,我也不能享用……最主要是我娘……她不会……答应你……还有江家……”
谢吟风便明白了,两人之间的阻力不是一点半点。
这正应了她之前的担心。更加愤怒不甘。
“那你就抛弃我了?”
她一把揪住他头发,将他脸拉近。柔声问道。
两人抵面,贾秀才见她红唇鲜艳欲滴,妖娆目光逼视他,不得不停止动作,强自忍耐告诉她:“我的小心肝,你怎么吃起醋来什么都不顾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都替你想过了,别说眼下,就算过一年,也不能提。头一件,江家未必肯放你;第二件,我娘不答应。我的学业又不能耽搁,不然将来你指靠谁?所以,我想咱们的事不能走正途,我的意思是我一心考功名,然后纳你进门做妾,再想法子扶正……”
谢吟风心中醋海翻波,问道:“你要娶罗姑娘做正妻?”
她大抵也明白了,她如今的身份,丈夫又是横死的,若他有了功名,想做他正妻怕是很难,确实要费些手段。
贾秀才心里确实这么想,又不敢触怒她,忙摇头说尚未正式答应罗家的亲事。
谢吟风这才好过了些。
贾秀才又打叠起万般柔情和海誓山盟哄她,两人才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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