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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缠磨了半天,夏流星才去了前面。
    还没走到过道尽头,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吼唱“我们要坚强,我们要微笑,因为无论我们怎样,我们永远是这美丽世界的孤儿——”他腿一软,差点要转头,因看着小厮古怪的面色,恼怒喝道:“听什么!还不走!”
    这小丫头,气他气上瘾了!
    往后要管紧了,她身边伺候的也要仔细挑选。
    小厮见少爷发怒,忙匆匆逃也似的跑了。
    夏流星定下正月初三接清哑过门,才和鲍长史离开了郭家。
    他一走,清哑又忙自己的去了,并不哭天抹泪。
    吴氏倒和郭守业愤愤地咒骂了半天。
    ※
    再说韩希夷,好容易从严未央口中得知方初下落,才要去找他,就听满街传言乱飞,又有夏织造封停方家织锦坊,他便迷茫起来。
    那些传言,有些是他知道并经历过的,有些是他不知道的。
    他可以想象,谢吟月是如何愤怒伤心,才用这方法自辩。
    他到底该相信他们哪一个?
    还有郭清哑,夏家要提前接她入府。
    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大冷天的,他乘画舫在田湖游荡,还招了歌妓相陪。
    寒风凛冽中,笙箫盈耳,他喝得醉醺醺的,然后赶走了她们,独自倚窗吹起了洞箫。箫声在寒冬的水上盘旋缭绕,格外凄清。
    吹罢又吟唱: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唱罢又吹,吹得是《迢迢牵牛星》。
    吹罢又吟唱: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画舫慢慢向江上飘去,箫声也随着江流漂飞……
    次日,韩家来人,说韩老爷病重,招他回家。
    韩希夷揣着一腔心思,丢下手头事务,匆匆返家。
    ※
    方家,方瀚海被关停了织锦坊后,闭门不出。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想安静,别人不让他安静。
    他的小女儿方纹,他不想她嫁入豪门富户,不用她来联姻,便未选择织锦行业,而是择了一户读书人家定亲。亲家是个举人。乃实诚君子,家里有两百亩田地,儿子也聪慧伶俐,他甚为满意。
    谁知实诚君子有实诚君子的坚持:他听人说方初背信弃义退亲,还顶撞父辈,断手出族,觉得太有违人伦、不义不孝。他清白读书人家。最讲气节孝义,如何肯同这样人家结亲?
    所以,他一纸退亲文书过来。解除了婚约。
    方瀚海夫妇气愤自不必说,方纹受不住这羞辱,独自带个丫鬟就跑出家门。她也不是任性的,只是心结不能解。因父母都严厉,在他们跟前到底不敢恣意。而方初一向最疼她,她便出来找大哥。
    她和丫鬟租了一条船就往清园来了。
    好在没出事,一路顺利到达清园。
    见了方初,就哭成了泪人。
    方初听那丫鬟说了事情经过。也气怒不已。
    妹妹受他连累至此,他百般安慰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只能不住帮她擦泪。任她宣泄。
    方纹本来是为自己退亲的事伤心,然看见大哥包裹得跟粽子似的手。更加嚎啕大哭,与大哥同病相怜,觉得大哥更苦。
    圆儿找了刘心来劝慰。
    刘心到后,认真问丫鬟情由。
    丫鬟解释了。
    刘心叫道:“这有什么好哭的?方妹妹你该笑!”
    方纹素知他有些疯癫,并不理会他,依然哭。
    刘心道:“这种人家,只讲虚名,退了才好。不然等你嫁过去,有你好受的!他要真是至诚君子,就不该因为你大哥的事把你退了,可见他是沽名钓誉之辈。”
    方初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他就是这样想的,可是这话他却不能说,说了等于在为自己的行为开脱,刘心说了,希望妹妹能听进去。
    方纹虽然没有停止哭,哭声却小了许多。
    刘心又道:“方妹妹,退亲的人多着呢,你又不是头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听我数——”他端起两手冲方纹掰手指——“先说郭姑娘,那是多厉害的人,先后退了两次亲。退了是她的造化!如今求亲的比先前的好,是吧?再说谢大姑娘,这不刚被你大哥给退了。还有谢家其他那些姑娘,也都退亲了。现在轮到你了。刘大哥跟你说,如今外面时兴退亲。赶上退亲那是荣幸。不退一回终身遗憾……”
    “噗——”
    方纹实在忍不住,被他逗得破涕为笑。
    她觉得又哭又笑很丢人,羞恼地用双手捂脸,哼哼不依。
    方初听得嘴咧咧,好在逗笑了妹妹,也就顾不得了。
    方纹哭了一会,终于停了。
    见方初面色不好,刘心主动带她出去散心。
    在水边,刘心收了嬉笑之色,正容对方纹道:“刚才虽然是刘大哥的玩笑话,却也是实情。这亲退了也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真对你好的,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避你如蛇蝎;既然为这个退亲,便不值得你托付终身。你想想可是这个道理?”
    方纹点点头,细声道:“我知道了。我也没稀罕他。就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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