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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放着一套紫砂茶具。还空的。
    这时,门房烧了水,拎过来泡茶。
    韩希夷忙接过去。道:“我来。”
    遂清洗茶具、冲泡,动作十分优美。
    等他们师徒练完了,走过来也坐下。
    韩希夷忙奉上茶,招呼道:“先生早!刘兄早!”
    刘心问:“你这么大早来。你家谁病了?”
    他说话向来百无禁忌的,也不管人听了生气。
    韩希夷也不会生气。遂将事情原委说了。
    刘心先就叫道:“她害得我师妹这个样,还救她呢!不救!”
    韩希夷又把目光投向明阳子。
    明阳子端起他刚斟的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板脸道:“别看我!也别对我老人家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老人家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俗人可比的,这些道理对我没用。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这话原不错。然若救了她。她反来害我弟子性命,那我就是害人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同样违背了我治病救人的本意。”
    刘心道:“对,就是这个道理!”
    韩希夷道:“先生,她已经悔悟了。”
    明阳子道:“真悔悟了吗?”
    韩希夷道:“是。”
    明阳子冷哼一声,道:“既这样,我也不要谢家做什么,只要他上门来给郭家道歉,承认自己做的事情。这不过分吧?”
    韩希夷道:“不过分。”
    明阳子道:“那就叫他们来!”
    韩希夷道:“真承认了,就要受律法制裁。这对于谢大姑娘来说,还不如死!”
    明阳子道:“怕死就别做!”
    韩希夷道:“所以她跳江了。”
    明阳子不说话了。
    刘心也不知怎么说。
    韩希夷轻声道:“若没救她上来,也就算了。可当时,我和方兄不约而同跳下去救她。既然救了,没有个眼睁睁看她再死的道理。晚辈做不到!晚辈想,等救醒她,问明之前种种。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刘心翻眼道:“那她肯定还是要死。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韩希夷摇头道:“不。那时就了无遗憾了。”
    没有人能了解他现在复杂心情。
    他自己也理不清、道不明。
    恐怕,也就方初能体会一二。
    明阳子道:“若救了她,再害清哑怎办?”
    韩希夷道:“晚辈绝不容任何人再伤害郭妹妹!谢大姑娘知错能改,总要给她改过的机会。譬如先生救小孩子时,并不知他长大后行善还是作恶。难道先生就不救他了?”
    明阳子道:“哼,你倒伶牙俐齿!”
    韩希夷道:“晚辈不敢巧言令色。若非怀着一份善念,只以恩怨来行事,当初郭妹妹重病时,方兄也不会请刘兄去救她了。”
    提起此事,刘心连连点头。
    韩希夷又道:“其实为了郭姑娘,先生也该走这一趟。须知福祸相依,有些事,看似不利,未尝不是积德。郭姑娘遭难时,得众人相助,怎知不是素日宽以待人的结果?”
    明阳子不耐道:“你和方小子是怎么回事?先对姓谢的丫头恨得要死,都要抢着娶清哑;这会子又求我救谢丫头。我可警告你们:别对我弟子三心二意的,不然我不放过你们。哼!”
    这口气,要方初和韩希夷都要对清哑从一而终?
    刘心觉得师傅老糊涂了,言语失当。
    然韩希夷虽年轻,也跟着糊涂起来。
    他脱口道:“先生放心。晚辈绝不会辜负郭姑娘!”
    明阳子认真问:“你要怎不辜负?”
    这次韩希夷想了下,方认真答道:“若因晚辈今日缘故,给郭姑娘带来伤害,晚辈愿赔上自己性命。”
    明阳子二话不说,命刘心收拾箱子出发。
    一面又咕哝:“我说早些离开,你这馋嘴的小子,非要等吃了你师妹的喜酒才肯走。你怎这么没出息?瞧又给我惹来这桩事。”
    ※
    方家书房,方瀚海坐在书桌后,方初坐在下首椅上,正听方奎回禀外面消息,“谢大姑娘还没醒。听说不行了……”
    方初怔住,有些出神。
    方瀚海见儿子这样,微微蹙眉道:“你救了她,已经仁至义尽。她抗不过天意,命该如此,奈何!”
    方初没有回应,不知想什么。
    方瀚海眉头蹙得更紧,刚要说话,就听方奎又道:“还有一事:聂无在外养了外室。那外室今早不见人影。她有一个几岁的孩子,从亲戚家回来找不见娘,急得哇哇直哭。邻居听见了,报了官,这才弄清她和聂无的关系。据那孩子说,他娘这两日有些心不在焉的,昨日特地送他去亲戚家住……”
    第624章 暴露
    方瀚海登时目露精光,问:“这外室住在何处?”
    方奎神情有些奇怪,道:“杏花巷。挨着谢家别院。”
    方初霍然站起身,道:“一定是谢家!”
    方瀚海往后一靠,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好整以暇道:“不会吧!你可别冤枉了好人。你跟谢大姑娘好歹定过亲的,她如今幡然悔悟了,横竖郭姑娘又没死了,就别盯着她斤斤计较了……”
    口气很真诚,不注意还真听不出来讽刺。
    方奎尴尬,人家父子打机锋,他实在不该在场,又不能退出去,只好低头仔细看自己的鞋尖,努力降低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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