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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哥儿问:“那爹,为什么不让我娶非花妹妹?”
方初忍无可忍道:“你很想娶媳妇?”
——你小子才多大?
想起这个他就气得哆嗦,就想狠狠惩罚他。
适哥儿撅嘴,不满道:“不是爹和韩叔叔答应的吗?韩婶婶许诺的。”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韩家也是世家,和方家门当户对;韩非花长得也好,软软香香的,和妹妹一样。
瞧,他懂得还挺多!
可是方初注定不会理解他,父子俩鸡同鸭讲,各自关注重点不同:方初受不了他这点年纪就心心念念娶媳妇,还是谢吟月的女儿;他受不了自己立了功爹不肯兑现奖励,出尔反尔,还找各种理由责怪他。
方初道:“那只是权宜之计。”
适哥儿问:“什么是权宜之计?”
方初道:“就是特殊情况下,暂时做的决定。当时你在洞底,随时有性命之忧,你又倔脾气上来了,你那么问,爹能不答应吗?”
适哥儿道:“说过的话就要信守承诺。”
方初道:“这承诺不能算数。”
适哥儿问:“为什么?”
方初咬牙道:“因为我们两家有仇!”
适哥儿愣了,他过年回祖籍,听人说,方家和韩家是世交,爹和韩叔叔是至交,什么时候成仇家了?
他聪明地不追问,却劝道:“爹不是说,男儿当襟怀广阔,要有容人之量么。韩叔叔和爹从小就是好朋友,咱们原谅他们吧。”
这话说得,好像他知道方韩两家纠葛似的。
其实他根本不知两家到底有什么过节,不过在他幼小的心中,他爹、他娘、他祖父母,都是极高尚有品性的人,方韩两家结仇,肯定是韩家人错了,所以他很大度地劝他爹“宽容”。
他还觉得,导致方韩两家结仇的人不会是韩希夷。他对韩希夷印象很好,所以将他摘了出来。不知为什么他没将谢吟月摘出。也许是当时方初呵斥谢吟月的态度,让他感觉爹对谢吟月似乎不满。
方初瞪着这小子,又不好说他这话不对。
他道:“原谅了也不能结亲。”
第853章 教子
适哥儿又问:“为何?”
刚好这时出了陈家,方初不语,抱着他上了马车。
等坐好,吩咐张恒去这条街的医馆,然后认真对儿子道:“适哥儿,你也不小了。爹告诉你:你不能娶韩非花!因为方家和韩大奶奶仇怨极深,不可能结亲。”
适哥儿见爹说的这样郑重,忙肃然恭听。
方初见他懵懂,又叮嘱道:“回家见了你娘,万不可像刚才那样任性,再说什么娶非花妹妹的话。你娘听了会伤心的。”
适哥儿忙问:“娘听了会伤心?”
方初重重点头,道:“是!这件事和你娘有关。”跟着口气转严厉:“若你为这个惹你娘伤心,爹定不饶你!”
清哑若知道儿子要娶谢吟月的女儿,不知会怎样怄呢。
这件事,一定要好生处置,免得她心里膈应。
适哥儿吓一跳,急忙道:“是,儿子记住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医馆,父子下车。
请医馆的大夫给适哥儿检查后,确定胳膊没骨折,都是擦伤,养两日便能活动自如,方初才放心。因让大夫给儿子用些止血药,连方子也不叫开,准备回家让他姑父刘心再诊一次,再行开方。
包扎完毕,父子再上车回家。
路上,方初又叮嘱儿子一番,总之是不许惹清哑伤心,说她今天在锦绣堂深受打击,精神很不好。
适哥儿听了连连点头,又担心不已。
然后方初又提起谢吟月,“这仇怨一两句话说不清。眼下没空,最要紧的是将周巡抚谋反罪坐实,传给京城,否则他定要反扑。这里面还牵扯一个卫昭,也是和咱家有仇的。晚上一并细说与你听。”
适哥儿深感事态危急,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少时回到方家别苑,清哑见儿子受伤,大惊。
严氏更是心疼的不得了,急命人请他姑父刘心来诊治。
趁大家忙的时候,方初将事情经过三言两语告诉了严氏和清哑,又叫别责怪无适,具体处置等他将衙门那边事了结再说。
清哑听得心惊肉跳,又不可思议——
谢吟月怎么知道适哥儿能找到她女儿?
严氏愤怒道:“这是适哥儿好好的,不然我绝不饶她!”
清哑心想:“不过说气话罢了。适哥儿虽听了谢吟月的话,却是自己跑去找人,自己下的洞,真出了事,也无法找谢吟月算账,只能自认倒霉。这孩子,太莽撞了!”
难道谢吟月给适哥儿下符咒了?
方初忙劝慰母亲,又叮嘱一番清哑。
这件事他不肯瞒清哑,怕经别人口让她知道反而坏事,不如他亲自告诉她,夫妻互相商量,她心里才会踏实。
又道:“谢吟月的事,我晚上亲自告诉适哥儿。”
这些事翻出来,一两句话说不完,清哑不擅长篇大论,他也不愿让她回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所以还是他来说。
清哑点头,也觉得让他来说更合适。
男孩子多和父亲相处,由父亲言传身教比较有刚性,做母亲的再从细微处指点,拾遗补缺更好。
这时,刘心出来了,众人忙都问适哥儿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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