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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氏则淡然的很,巴不得清哑当众闹。
清哑走到她面前,上身前倾,凑近她耳边微声说了一句话,然后后移半尺,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等她确认。
梅氏笑容依然不改,一直没改,有些僵。
半响笑容加深,对清哑点点头。
清哑这才走开,到严氏身边站定。
陈氏咳嗽一声,道:“走吧。”
大家这才往后面去了。
方初按捺住无限疑惑,只能等晚上回去问。他瞅空命紫竹跟严家人同去郭家请人,并告知这边情形,目的是让吴氏和阮氏此来别再提梅氏骂巧儿的事了,紫竹遵命而去。
不大时候,郭守业夫妇和郭大有夫妇还有蔡氏都来了。
吴氏听说清哑逼得梅氏道歉,心里气也平了,也不提前事,只和陈氏、严氏等人说笑、打牌,然后入席吃酒,玩了一天。
晚上,方初回房后,问清哑那时对梅氏说的什么。
清哑道:“我说,她要是再找茬欺负巧儿,我见她一次骂她一次。”
方初被她赤裸裸的威胁震住了。
“你真这么对她说的?”他怪异地问。
“嗯。”清哑静静点头。
“她怎么说?”方初问道。其实,那时候梅氏什么也没说,但他就是想问清哑,可和梅氏达成了什么心照不宣的约定。
“她没说什么。”清哑道。
她觉得梅氏应该记住了她的话。
“我不该说吗?”她又问方初。
“不,你说的很好。”方初道,一面扶她上床,“我就是觉得,这样的话应该嚣张地说出来。你这么悄悄地说,怪的很。”
不过这样更令梅氏憋屈,不显山不露水的。
他实在忍不住笑,这梅氏还得清哑来治才行。
※
十二日,小方氏搬进了忠义伯府。
忠义伯府所有家具陈设都是新添的,幽篁馆这边维持原样,只将大家日用衣物等,以及去年宫中赏赐等物搬过去就完了。
黎明时分,方初便指挥管事们将昨天就打包装箱的东西搬去清华路伯府。天大亮时,那边已经收拾妥当。
方初便回头来,接了父母妻儿去新家。
到伯府门前,清哑叫停车,要下来瞧瞧。
严氏也是这个意思,于是大家下车。
站在府邸前,只见三间门脸房,正中大门上一匾额“忠义伯府”,乃是顺昌帝御笔亲书。门前阶下竖着两个石狮子。两边都开有角门,右边有人出入。当下,方初引了父亲母亲和清哑方纹等人从大门进入,一路观看并对清哑解说。
伯府分中、东、西三路。中路和东路都是四进,西路只有两进,后面是花园。中路前厅、中堂、后堂各七开间,另有抱厦厢房跨院等不知多少。眼下,他们也只住了中路。
方初和清哑带孩子们住在仪门内正院。
方瀚海夫妇则住了后面的中堂院落。
方制和刘心都住在客院。他们只是暂住这里,为了在父母跟前承欢而已。方制和王瑛已经搬去德胜路的新宅子,有自己的小家了。
虽然是新搬来,清哑却很有归属感。
这可是她儿子的府邸,她进京就会住这里。
父子婆媳安顿后,就有一拨拨的客人上门恭贺。
严氏和方纹忙去前面招呼客人。
忠义伯府开门,京中权贵来了许多。有方家故交亲朋,如玄武王府和蔡家等世家;还有就是看在适哥儿救驾份上来捧场的,也是奉承皇上的意思;再有就是看在郭织女份上来交结的。
因方家低调,并没有大撒请帖,好多都是自己上门的,派子侄或者管事送上一份礼以示恭贺。玄武王府和靖国公府都有女客亲自来了,清哑少不得出面陪坐说话,她们怕她劳累,让她不必拘礼。
严氏带着王瑛、方纹、严未央、吴氏婆媳、巧儿,以及陈氏和梅氏等人招待各方来客,十分忙碌。
梅氏见来客都是权贵人家,打起十二分精神迎客,不敢有丝毫怠慢。她见巧儿很受女眷青睐,既有脸面又总觉不舒服,十分的矛盾。
摆酒唱戏的热闹,持续了三天才结束。
三日后,清哑便在伯府一心一意养胎,静等瓜熟蒂落,方初和郭家却忙得很,紧张筹备拍卖各种事项。
这次拍卖的主角是郭俭。
他并没在家坐等拍卖。
他的这项水力驱动技术,不止用在某一类机器上,还可以无限延伸,只要脑袋瓜子有创意,研究是无尽头的。
郭家在城外渭水河边买了一块地,临水建了一座小型作坊。
郭俭每日都在那忙碌,日夜不眠不休。
后来,巧儿也不顾新婚,也过去了。
她终于实现了当年所想:将郭俭培养成为一名强有力的助手,只要她敢想,弟弟就能配合她改造织机(太夸张了)。
那时,严暮阳已回到翰林院,每日落衙就去城外接妻子。
郭俭七岁便离开父母,在荆州深山学艺近十年。等回来见了亲人,那十年光阴像被人偷偷抽走了,直接从七岁跨到现在。在外还好,在家和亲人共处,他还像当年离家一样孩子气。
比如他在城外做事,必定要蔡氏陪着。
他不习惯丫鬟伺候,遇事就叫“娘——”
“娘,我要吃红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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