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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一口气说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身上这几个钱都投进去了,现在只配开空头支票。
这下张翠兰儿听懂了,沈嘉不仅她提供了去处,还说要自己发工钱嘞!
那怎么行?
张翠兰儿沉默的摇头,她过了大半辈子苦日子,哪能不知道日子的艰难?沈嘉一个人就够不容易了,自己作为长辈怎么可能还能赖在这里当她的累赘呢?
沈嘉急了,“张婶儿,你就留下来帮帮我吧。你忍心我一个人忙死累活的吗?你不愿意帮忙,我后面还得雇人帮忙,万一遇到不坏好意的人我怎么办啊?”
沈嘉也没有说谎,自己的生意时效性太强了,想要多销确实需要帮手把路子拓宽。先前没有这个打算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钱确实不够,有熟人帮忙也好意思先欠着,总归后面能补上。
老一辈最受不了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沈嘉这般恳求,张翠兰儿心都软了,犹犹豫豫的就答应下来了。
沈嘉一阵欢呼,开心的说要去告诉婆婆这个好消息。
张奕鸣适时插话:“现在先去张家把东西拿回来比较重要。”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沈嘉一拍脑袋:“对哦。”虽说也不屑和这家人纠扯,但是衣物这些东西他们要来总没用吧。日子拮据,能省的还是要省。
“奕鸣哥,那麻烦你去请上村长帮忙走上一趟吧。”有村长在,白纸黑字也容不得这家人抵赖。
“大丫就不去了,免得徒增烦恼。婶儿你别怕,有我和奕鸣哥,还有村长在。现在你和那家人没什么关系了,他们不敢欺负你!”
当完了工具人当背景板,当完背景板还要当跑腿的,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张奕鸣哭笑不得。
……
这边张怀志懊恼的往家里赶。当着小辈的面,他哪儿好意思倒回去。就想着赶快回家,问问自己老娘。平日里没做过啥主,现在只剩满心慌张。
周老婆子黑着一张脸坐在大堂里,嘴里还咂摸着一丝儿糊味儿。平日里都是张翠兰儿母女俩准备饭食,今天这两人不在,只有张春花顶上。没想到就是炒个白菜都是黑糊的,一口下去咸的呛人。
吃得周老婆子当场摔筷子:“这日子不过了是吧?这盐是不要钱吗?”
张春花也是满腹委屈和怨念。好吃懒做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被人伺候的日子。今儿硬着头皮上,手忙脚乱累得够呛,还被周老婆子发脾气。
面上陪着笑,内心全是咒怨。死老婆子,我齁不死你。
张大柱从来懒得管这些,只要别把火烧到他身上就行了。
筷子在炒白菜里面胡乱的翻里面为数不多的肉沫儿,找到了就往嘴里送,一进嘴就迫不及待扯出还拉着口水的筷子继续翻找,生怕慢了吃不到。
再怎么也是肉啊,能难吃到哪里去?
自己亲儿子也不帮自己,张春花恨不得冲上去揪这白眼狼的耳朵。可是她舍不得,也不敢。这可是周老婆子的心肝宝贝,自己在这个家最大也是唯一的依仗。
自家亲娘的眼神张大柱看都懒得看,起身添饭去了。说是红薯饭还不如说是红薯里加了点米,趁现在,第二碗可以把里面的饭都挑出来。
周老婆子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男娃子,长身体的时候,是该多吃点。回头看向张春花是哪儿哪儿都不满意:“你碗里舀那么多白米饭干啥?到时候你大哥和大柱都吃不饱了。”
张春花再也没了在外面的嚣张气焰,唯唯诺诺,心里都快呕死了。
她又开始抱怨去张翠兰母女俩,没事闹什么啊闹。当初能嫁进来不就是靠着周老婆子把她嫁那个病痨鬼换的聘礼吗?
这狠心的老婆子眼里从来没有过我,自己哭着跪了一天,还不是被捆着送了过去?
自己现在这样都是她害的,也该轮到她女儿自己儿子铺路了。
张春花昨天一听张丽疯了,花钱治还不一定能好,就慌了神。
回来仔细一想,就算疯了又怎么样?老的病的,娶不起媳妇儿那么多,就算是拿不到周家那个数儿,多少也是能收点钱。
这年头,还能有谁跑得掉?张春花的眼里闪过怨毒的光。
门外传来响动,张怀志回来了。结果二人拉长了脖子都只看见他一个人。这是咋回事儿?
张春花为了她们点下马威,专门只留了张怀志一个人的饭,到时候张翠兰就带着她那个疯子女儿在一旁站着吧。
结果,人没回来。
周老婆子开口问到:“老大,你媳妇儿呢?”难道是大丫的疯病更严重了?那戚老头那边说好的聘礼会不会少?不行,再怎么着大丫也是个清白水嫩的大姑娘,可不能少!
张怀志对上周老婆子的眼神头皮发麻,支支吾吾的,“出了点事儿,改天再去接她俩回来。”张怀志怂了,他不敢说。本来是想着赶快回来找周老婆子拿个主意,结果到了家门口却踌躇了半天,不敢进来。
周老婆子叮嘱了他把俩人接回来,自己却脑袋一热,逞威风签了休书。这要是被知道了,要被骂死。从小被极致管控的张怀志,连周老婆子皱个眉头都害怕。
周老婆子皱眉,“出了啥事儿?”看见张怀志这躲躲闪闪的样子,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张怀志在家吗?”村长的声音响起。门口站着的正是村长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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