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3页

      江白:“”
    他突然笑起来,“玩笑罢了。”
    林绣挠挠头,这冷笑话可真是太逗人了。她从熄灭的柴火堆里捡出根枯枝来,在桌上就着炭灰划下几道线,“不如就以此为棋盘。”
    “似乎小了些。”
    林绣眨眨眼,“下五子棋足够。”
    五子棋,倒从没听过。江霁容眸光微动,“姑娘不是京城人士?”
    林绣把盛在瓷碗里的葱绿往前一推,眼眸里很有几分狡黠,“不如等您赢过我再问。”
    “好啊。”他笑起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温和,林绣也跟着翘了翘嘴角。
    五子棋规则简单,她略略一说,两人就开始对弈。
    只要不谈钱财,林绣对自己的棋艺很有自信。小学暑假右手骨折,她硬是用左手和电脑连下几百盘,荣获五子棋终结者的称号。
    第一局她走先手,果然赢得轻轻松松。
    “江大人,”林绣直勾勾盯着他,“您之前是否见过我?”
    良久,他答道,“是”。
    林绣挑眉,果然如此。第一次在学士府时,江霁容看她的眼神就很像曾经相识,只是原书上从没提及过,她之前也就没放在心上。
    第二局是自己胜,林绣想了许久,找出个好问题,“不若讨教下当世致富之道。”
    “都在律议中写着。私贩盐、劫富户、屯粮起价。”
    第三局还是自己胜,林绣有些于心不忍。如果说顾客是上帝,江大人堪比玛利亚,要不让一下他?
    思考了片刻,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提问,“您和安阳郡主”
    庄娴递给她一个同好的眼神,果然只有八卦之火才能熊熊燃烧。
    “不合而已。”他淡淡丢下几个字。
    林绣仔细观察,他眼神平静无波,双手自然交叠,不像说谎。不由得叹了口气,像重拳打在棉花上一样,实在没劲。
    江白扶额,林姑娘想了半天就是这种问题。而且大人怎么连输三局,他暗暗着急,自己好像出了个馊主意。
    连下三局,林绣不是个坐得住的性子,不免微乏。
    所谓琴棋书画诗酒茶,下棋自然离不了好茶慢饮。她转身从厨房里端出个铜壶,给在座几人都各斟一杯。
    她寻常待客不过茉莉花茶,今天为了款待玛利亚大人,特地把珍藏的君山针叶茶拿了出来。
    针样芽尖直冲水面,如此三次往复,再升再落,挺秀的芽头逐渐舒展。
    若效仿古代名士香茗新烹,一瓯对坐可至天明。这茶叶如雀舌,如莲心,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喝。因其色泽发黄,间有白毫,又有金镶玉的美名。
    喝茶需得有佐茶点心才算尽兴,平常人家大多用瓜子小菜、糕饼果脯之类的。
    林绣想想江大人优雅吐瓜子皮的样子,还是打消了瓜子这个念头。她回头吩咐着庄娘子,“烦把檀盒里的点心拿出来。”
    正宗的京式糕点讲究繁多,说法不一,最流行的是带了巧头的八样。福字饼、太师饼、寿桃饼、喜字饼、银锭饼、卷酥饼、鸡油饼、枣花饼,味道如何不论,讲求个福气满盈、平安喜乐的心意。
    这满满一盒子本来是留着给陶小姐她们设宴时吃的,如今且先拿来一用。
    她仿制自己之前见过的老八件,再往馅料里添些时令瓜果当然青红丝绝对被排除在外。
    正是吃梅子的季节,青梅馅酸溜溜、甜滋滋。椒盐馅的外皮极软,瓤酥中带着点微咸。
    江白一尝,欣喜起来,“同我之前吃过的大为不同。”
    林绣满脸笑眯眯,莫说古人爱吃,如今王府井一条街都尽是这老八件呢。
    江霁容素来是不爱吃糕点,一来黏上牙膛,实在不雅,二来松松散散,残渣极易弄脏衣服。
    林姑娘做的却总让他惊喜,小小一块清淡少油,一抿就融化在口腔中。再配上这盏银叶茶,汤色清透鲜亮,如恬淡月光。
    他很喜欢这种闷闷的口感,绵长生津,回味不绝。
    有风轻起,江霁容发间玉带微动。
    林绣突生种荒谬感,玉带一直系得一丝不苟的江学士,此刻居然捏着葱绿,和自己做这无聊的游戏。尤其是他们才认识不过数月不对,按江霁容所说,上次或许不是初见。
    可是还会在哪呢?林绣很想摘下他的玉带,看看江大人到底在想什么。
    再下几局时,双方已各有输赢。太私人的话题似乎不合适,林绣不知问些什么,只好从民生扯到地理,一副好奇宝宝模样。
    江霁容还是刚才的问题。
    林绣捉起块点心,“正是如假包换的京城人士。”
    “林姑娘同弘景是什么关系?”他都不必多看,方才那偷偷离去的背影定是陶弘景。
    鸿锦是谁?林绣摇摇头,真不认识。
    江白小声提示着,陶大公子字弘景,就是那个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
    林绣恍然大悟,“陶公子呀,他叫我去给陶小姐送过糕点。”
    轮到茭白连成一行,林绣想了许久,很认真地问,“江大人,你的梦想是什么?”
    江白正吃着枣泥酥,闻言狠狠噎了一下。林绣赶紧递上茶水,帮着拍背,他忙摆手,“你们继续。”
    江霁容淡淡扫他一眼,“不过为国为民。”
    林绣点头,这倒与自己想的没甚差别,怪不得是状元郎,果然心性高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