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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国清赶紧乖巧跑过去帮杨老爹拿拐杖,小国泰也跟过去,不过他垫脚拽着杨老爹的袖口,哪里是搀扶,根本就是帮到忙。
杨茂德从外头喊人来把火盆也移到了小饭厅,里头空间不大,一个放在桌子边上,一个放在屋角才片刻时间便已经有了融融暖意。杨茂德又出来喊人重新煮茶,正好茂菊过来了便接了他的茶壶:“我刚刚看到田二婶,她好像找你有事。”
“嗯,我去看看。”杨茂德对莫小年的事情挺上心,毕竟上次吃了一回亏了,这次别让她再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弄进来。
田二婶侯在院子口上,见杨茂德过来,她赶紧把手里一个小小的布包递过去:“少爷,就是这个东西。”
“莫小年让你交给孙私娘?”
“嗯,她一开始也没说里头是啥,只是说交给孙私娘就行,老太太知道咋个处理。”后来莫小年走了陈婶子禁不住好奇打开来看,里头的东西把她吓了一大跳:“里头是一件衣服和几张纸,上头都是血渍古啦的我看着挺渗人没敢细瞧。”
“交给我吧,等明天孙奶奶来吃喜酒我会给她。”
田二婶点点头将这烫手洋芋丢给了杨茂德,回到屋头杨茂德将那布包打开,果然里头最大件的就是一件沾染了血渍的男人衣服,脏兮兮的上头的血也早就干涸了形成褐色的板块,撑开看看杨茂德推断这大概是陈诚的衣服。
难道!杨茂德心底一动,这是四疯子遇害那晚上,陈诚身上的衣服?衣服下头就是四五张写满字迹的纸张,同样沾满了血迹,看那涂抹的痕迹应该是用这纸擦拭过刀子。小心将粘连在一起的纸张剥开,打头的一页写满了娟秀字迹,那钢笔的墨痕并不曾晕染,五个醒目的大字十分清晰,入党申请书。
☆、正日子来临
家里请杀猪匠的人都晓得,绑猪的凳子下头放一个接血的盆子,跟盆子一块拿出来的,里头常常会放上四五张草纸,那是给杀猪匠擦刀子用的,毕竟还没有谁手艺好到刀过不沾血。
所以说陈诚已经算是个职业的杀猪匠,那晚如此混乱漆黑的环境里,他居然还能从四疯子身上摸出几张纸来擦到上的血,这纯粹是个习惯性的动作。等他捏了那纸和刀神情恍惚的回到家,莫小年便咋呼的跑出来处理他溅了一身的血渍,两人躲在平日里藏肉的小屋子里把身上的东西扒下来,按说是该一把火烧了妥当,不过夜半三更的也怕折腾着让别人知晓,就团成团塞到那屋角的一个破木桶里,外头用个筛子遮挡起来。
第二天莫小年出去打听消息,听说自家男人昨晚弄死的那是县长家的公子,这女人早就吓得丢了魂儿,张罗着让男人跑路,又张罗着四处打听消息,那塞在不知道那个角落的东西,早就被她忘了个一干二净。
林队长这边倒是也上门查问过,但是有后来偷摸跑到现场,捡走四根手指头的可疑丰爷,再加上那张被风吹出二里地的纸,陈诚拿走东西的可能性就被忽略了。要不是毛娃子跟别的小盆友躲猫猫,无意中掀了那只破木桶,被里头飞出来的马蜂给蜇了,莫小年压根就没想起还有这么回事。
血衣,一把杀猪刀,几张血黏糊在一起的纸,还有那只叮在儿子头上被她打死的大马蜂,现在这些东西摆在一起,莫小年最注意的还是那只死掉的大马蜂。杨茂德看到那小布包最中间,用一张草纸包裹得仔细,里面那个已经死得干蹦脆的大马蜂被挤压成好几截儿。
而阴差阳错落到杨茂德手里的这包东西,里头最重要的当然是那几张连累四疯子丢了性命的纸张,心脏在胸口里砰然剧烈的跳动着,林队长他们就在隔壁的院长里喝茶,要是被人发现这东西出现在杨茂德手里,对杨家可就是灭门之祸。
他抖着手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将那几张纸卷一卷想要烧掉,就在此时似乎有人在他背后叹息了一声,有凉凉发风从颈脖上刮过,带动着桌上的蜡烛火苗飘动了一下,躲开了他伸过去的纸张边缘。
“你莫要埋怨,堂哥是啥样的人你也晓得。”杨茂德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我是比不得你那胆量,上有老下有小要顾及的太多。”
说完这类似自我安慰的话,他将手又往前送一送,就在这时候外头响起了茂兰的声音:“哥!你在屋头没?快去饭厅,爹和朴军长他们好像吵起来了。”
杨茂德被吓一跳,反射性的将烛火吹灭,手脚迅速的将摊放一桌的东西收拾起来,打开个柜子往里一放,这才快步走去开门把茂兰让进来。
“咋了?”
茂兰没注意到其他的事,拽了她哥的衣袖往外扯:“我不放心菊子,就在外头偷听,里头好像好像吵起来了,我听到爹老大的声音。”
因为上次的事情,她没胆量往朴军长跟前凑,看到茂菊进去又不放心,偷偷跑到后窗户听墙角,里头的人用正常的声调说话她也听不太清楚,唯独杨老爹大声吵吵的那两句,不行!那不成?我不同意!她听了个真切。
等杨茂德赶过去的时候,饭厅里根本没有茂兰猜测的针芒相对,杨老爹和朴军长的脸色虽然算不上好看,但是茂菊正和乐乐的打着圆场:“爹就是惊怪,朴军长那话的意思是,夸你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能挑上伍哥做女婿。”
“也就是你才拿我们三姐妹当宝,不过是农户家的乡下丫头罢了。”茂菊推推杨老爹的手臂:“哪里真能入了朴军长的眼睛?说纳小的话,肯定是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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