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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浅浅一笑:“若是公子不嫌麻烦,能否送我回城?”
柳享一听这话,身子都兴奋地发抖:“好,姑娘就骑我的马,我牵马送姑娘回城。”
柳林萧皱眉看过来:“舅舅,你好贱啊,你知道人家是谁,有没有丈夫,就上赶着讨好人家?”
柳林生非常同意他的说法:“贱到骨子里了,没羞没臊!”
柳享无视二人,更忘记了柳正枫刚刚交代的事,直接跳下马,扶着墨婉莹骑上自己的马,牵着马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就如同中邪一般。
柳林萧与柳林生只当他发春,便没去理会,先上山找了些砂石灭了火。
二人怕火苗又因风而起,站在旁边等待时,耳边传来了几声低吟。
柳林萧挑眉:“是你在叫吗?”
柳林生摇摇头:“我叫的话,怎么可能是这么小的声音?我肯定把你的耳朵喊破!”
二人陷入疑惑,在附近找了许久,才找到那被掩盖在焦木残渣下的洞口。
柳林萧踢开还冒着浓烟的木块,冲着洞口喊去:“喂,有人吗?”
裴景文已经被浓烟熏得几乎喘不上气来了,他叫不出太打的声音,只能捡起石块,很有节奏的敲击着墙壁。
柳林生反应极快:“那人应该说不出话了,快找个藤蔓,我下去救他。”
洞里昏暗无光,柳林生只是摸索到有个人,就直接扛着爬出了洞口。
二人将裴景文脸上的灰擦了擦后,同时陷入了沉默。
柳林萧看柳林生:“一会儿该怎么跟爷爷解释啊?”
柳林生看柳林萧:“实话实说呗,舅舅被妙龄女子拐走了,我们在地洞里成功救出屡次想害死夏月的裴景文。”
林内久久无声,直到二人同时叹了口气。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尴尬的一场救火了,竟然把自家的仇敌救了出来。
将裴景文抬到柳正枫的面前,柳夏月与裴景瑞听说了,立刻从马车上跳下来。
走到他的身边,柳夏月皱了皱眉头,那张狰狞的面孔,已经很难看出原来的模样了:“这小子生命力是真的强,大火烧了两次都没死!”
柳正枫抬头看她:“两次?”
裴景瑞的表情很平和,像是一个无关之人:“在大漠的时候,他就曾被丢入火海。”他的后话声音很小:“我还以为你没命活着回来呢。”
宋玉轩从帘子里探出脑袋:“害他的人很可能又是墨婉莹,快去追柳享,别让他被骗了。那女人无恶不作,与她在一起越久,就会越危险!”
柳正枫立时警惕起来,揪过柳林萧的耳朵:“你刚刚说享儿跟什么样的女人走了?”
柳林萧根本没正眼看过墨婉莹,委屈的摇了摇头:“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惜的瞅女人,谁管她长什么模样。”
柳林生在旁仔细回忆了一下:“白白的脸,红红的嘴,黑黑的眼。”
柳夏月与裴景瑞觉得他形容的人应该是墨婉莹,但又好像吐槽一句,哪个女人不长这样……
柳正枫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毫无羞愧感,大大方方的将一副春宫图展示出来:“是不是这种样子?”
柳林生点点头:“差不多,比这个女人外貌更精致一些!”
柳正枫面色不变,转头看向裴景瑞:“是你们常说的那个坏女人吗?”
裴景瑞的脸已经红的快成苹果了,遮掩着自己的眼睛:“是是是,您老人家快收起来吧!”
柳夏月则仰起头,直视那幅画:“爷爷,这不是你放在枕头下用来给将士们祈福用的圣女图吗?”
嗯?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柳正枫,老爷子一点羞耻感都没有,非常淡定的一捋胡须:“夏月,爷爷绝对不会骗你,这就是世上最圣洁的画作,抚慰着每一位难入眠的男人。”
柳夏月对柳正枫的话深信不疑,宋玉轩也渐渐谅解了她没有情商这件事。
全怪那个臭不要脸的糟老头子,一天天的都教些什么玩意。
收起玩笑的嘴脸,柳正枫严肃起来:“听说被那女子蛊惑过得男人都会敌我不分,你们小心一些,再见到享儿,不论他说什么,都无需理会,直接将他制服带到我面前。”
“是!”
众人异口同声应答。
将裴景文抬上马车后,众人再次上路,准备入城。
马车上,柳夏月与宋玉轩想给裴景文喂一点水,却被裴景瑞阻止了。
柳夏月皱了皱眉头,看着他,一脸不解:“人都救了,就不差这一口水了。”
宋玉轩倒是有点理解裴景瑞的心情,叹道:“到底是同胞兄弟,就算已经不处在一个立场,也没必要这么无情。”
裴景瑞摇摇头:“怎么,忘记了被反咬的时候了?”
二人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水碗放置一边。
这一瞬间,马车内的气氛几乎凝滞。
裴景文此时已经醒了,听到了众人的对话,重重的咳了一声:“停车,把我丢下去,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裴景瑞冷笑一声,看着柳夏月与宋玉轩二人,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他就是这样的不识好人心。
柳夏月也没客气,直言道:“说的跟谁想救你一样,我是打算把你和墨婉莹捆在一起砍了!”
“墨婉莹!”提到这个名字,裴景文的眼睛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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