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宵，你什么时候到的？”
    他端着托盘放到石桌，里面是两菜一汤。
    “我早就到了，看你聊的开心就没打扰。”莫宵将筷子递到她手里。“饿了吧，快吃。一会我们去找大哥。”
    去找大哥？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沈渔抬手摸他的额头。嗯，没有发烧。
    难道是脑子摔坏了？
    莫宵握住她的手，扬起笑容。
    “怎么了？”
    他的声音温柔。沈渔却无端打了个寒颤。
    脑海里想起曾经雪莱说的话——铁树开花。
    莫宵铁树开花……
    花不花的先不说，她现在想将铁树的枝丫都打折。
    莫宵握着她的手亲了一下。
    “有什么不对吗？”
    沈渔眯起眼，凝视他。悄悄从储物袋摸出颗珠子砸在地上，香气四溢。面前的莫宵身形晃了晃，倒下的瞬间腾起一团白雾，男人不见了，漂亮的木偶落到地上。
    呵呵，她就说莫宵不可能开花，果然是个假的。
    拍拍手，冷哼一声转身准备走。
    白雾突起挡住了视线。脚下的路变成了水，整个人扑通一声落进水里。
    奋力游出水面，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水面。竹屋、凉亭和梨树没了踪影。
    该死，这又玩的是哪一出？
    “沈渔。”
    三个莫宵从东南西三个方向飞来，手里提着长刀脸上杀气腾腾。干翻全场的冷酷气息扑面而来。
    沈渔第一想法是假冒伪劣的人偶，为上一个人偶来寻仇。
    飞出水面，屹立在水面之上。药珠不能用了，沈渔拿出自己的人偶扔向三名莫宵。小小的人偶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到水面上成了活生生的‘沈渔’。
    提着刀拎着长剑杀过去。
    沈渔提着乌金刀隐在后面补刀。
    鎏金锤将东边的‘莫宵’锤进水里，片刻，水面浮起来个人偶。
    长剑捅穿了西边那位的胸口，白烟腾起，剑尖挂着破布人偶。
    南边的莫宵比较能打，三个‘人偶沈渔’被打回原形。沈渔提着刀从他后背砍去。对方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飞快转身格挡。
    “沈渔给我住手。”
    “哟呵有进步啊，这次连神情都学得惟妙惟肖。”
    她的指尖动了动。轮着鎏金锤的人偶悄然靠近。趁这两人说话的功夫抡起锤砸向后背。莫宵踉跄几步，咳嗽一声唇角溢出血渍。
    沈渔傻眼了，对方没有因为受伤变成人偶。
    那么……
    她心里抱着最后的希望，上前两步，颤颤巍巍伸出手捏了捏男人的脸颊。软的热的……拥有人偶没有的温度。
    莫宵冷着脸倪她一眼。
    “现在信了。”
    男人周身释放寒意，沈渔打了个寒颤，忙拿出丹药递过去，尴尬的笑了。
    “……这真不能怪我啊。”
    “怪我？”莫宵挑起眉眼中滑过讥讽。
    “也不能怪你，只能怪那个该死的人偶。”沈渔将竹屋的那个莫宵说了，夸张的戳了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他装谁不好偏偏装你。这会又来这么多就被迷惑了。”
    “你就没认出来？”
    “哪可能，他一出现我就发现是假的。”
    莫宵唇角微微翘起，片刻又压下板着脸。
    “还算不错。”
    “那当然。”
    含情脉脉看着她就算了吧，还黏黏腻腻亲手。这么变态的事情，莫宵才不会干。
    认不出来才有鬼吧？
    “对了，你刚刚去了哪儿？”
    “被拖进树林。”她从头到脚打量沈渔。“你没事？”
    沈渔收了木偶，豪气挥手。“我刚刚碰到个好温柔的美女，好心请我吃果子，可惜后来她去招待客人就走了。”
    莫宵皱起眉，脸色凝重起来。
    “魔神殿早该空了。”
    沈渔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真的有位美女就是八阵图上的那位。”
    “我没有不信你，只怕不善。”
    “不会不会，她超级温柔也很好说话。”
    莫宵睨他一眼，不置可否。
    沈渔耸耸肩没有继续争论，等莫宵见到阿鹿就会明白。
    环视四周，一望无际的水面。浪花拍打哗啦啦的响。失策了，储物袋里没有准备船。
    “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尽头看看。”
    莫宵率先向东边的方向飞去。沈渔进随其后。
    两人飞了一会，突然哗啦一声，水面拔起万丈高水流旋涡将他们笼罩在阴影里。
    沈渔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叹了声糟糕加速往前飞。手腕突然被绑上一条绳索，另一端在莫宵的手腕。
    “干什么？”
    “没工夫再花时间找人。”
    两人向前飞，后面的万丈漩涡紧追不舍。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
    正当沈渔松口气的时候，前方、左边右边同时也拔起十多条漩涡。四方夹击，两人躲闪不及被卷进去。
    天旋地转，沈渔晕乎乎眼前阵阵发黑，无力的被拖进漩涡的底部。
    青山绿水的半山腰，两道流光急速坠落。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落到花圃里。盛开的秋菊被压倒在地上。黄橙橙的花瓣散落一地。
    沈渔砸在莫宵的身上，额头撞在坚实的胸膛，晕乎乎的人终于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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