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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走出大杂院 第117节

      几个人说着话,因说起来考上大学的事,雷永泉又是一通羡慕:“你这学校和专业都是顶尖好,我爷爷听说了,也替你高兴,说真是不白折腾一场!还说你将来肯定有出息。”
    顾舜华听到这个,顺势问起来他回家的事。
    提起这个,雷永泉“咳”了声:“这不是我考上大学了嘛,也是为了竞年的事,我做出了伟大的牺牲,只能投靠了敌军阵营,回家请求家里帮助。”
    顾舜华便噗地笑出声:“雷大少爷,您这牺牲可真伟大,我太谢谢您了!”
    雷永泉:“可不是么,我这也算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了吧!”
    任竞年看他这样,也笑了:“好久没见过雷爷爷了,正好我现在考上大学了,也想进一步请教雷叔叔问题,等哪天我登门拜访,也谢谢雷爷爷和雷叔叔为我的事操心。”
    雷永泉:“好嘞,我爷爷天天念叨你的,倒好像你是他亲孙子,我成一个后妈养的了。”
    顾舜华其实对雷永泉是真心感激,关键时候,雷永泉总是能特靠谱:“这次确实多亏了你,谢谢你了,永泉。”
    这倒是弄得雷永泉不好意思了:“瞧你说的这话,我听着不像好话!”
    顾舜华听忍不住再次笑起来:“对了,你回去,常慧也跟着回去了吧,你妈和常慧还行吧?”
    雷永泉:“就那样呗,我回去,她就跟着回去了,头一遭见,反正都不提过去的事了,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处着。”
    顾舜华:“那也行啊。说实话,之前多少有些矛盾,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立场不同,想法肯定不一样,矛盾是难免的,这个时候就得你从中间多调和了,阿姨不容易,常慧也不容易,你两边多说点好听的,哄一哄,也就过去了。”
    雷永泉却正经起来:“常慧现在应该气顺了,也还好,她是善良人,是本着和我过日子的,所以再怎么着,我妈那里,她也不可能一直这么抻着,这次回去,她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彼此都客气点,也能过得去。再说了,我这不是考上大学了嘛,出息了,我家里也高兴,大家高兴了,事就少了。”
    顾舜华感慨:“那敢情好,常慧也不容易,现在你们一家好好处着,对她我们也放心了!”
    雷永泉:“不过现在为了常慧的工作,大家有点僵着,我妈意思是,她那个工作离家太远,看看能不能换一下,可以换到中国理工大学当行政。”
    顾舜华:“大学行政?那肯定比托儿所强啊!常慧也应该喜欢这工作吧?校园里文化氛围好!”
    雷永泉点头:“嗯,正谈着呢,也没完全定。”
    顾舜华:“你家办事,哪有办不妥的,常慧就擎好吧。”
    雷永泉笑了:“反正一步步地来,日子总是慢慢地好,你看你们,当初为了户口的事离婚,我都替舜华愁,现在倒是好,考上大学了,有房子了,还成英雄了,今非昔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的抗洪事迹参考了1998年抗洪英雄彭荣华的事迹。
    宜昌历史上其实暴雨洪水很频繁,和我们文中所写时间比较接近的是1981年的这次:
    1949年以来长江干流最大的一次洪峰到达葛洲坝,洪水相当于有水文记载以来的1896年的最大洪水。沿江的秭归、宜昌、枝江、宜都县和草埠湖农场,共有28个公社、231个大队、801个生产队、109000人受灾,成灾面积549万亩,损失房屋8260间,倒塌4479间,损毁柑桔22万株,还有部分工厂、供销社、学校、公路、桥、涵洞、广播线路、河堤渠道、驳岸等受到严重损失,损失共计13263万元。
    第69章 藤萝饼香
    这次管道局参与抗洪的员工也很有一些,管道局大手一挥,这次陆续撤回来,管道局大手一挥,直接给大家伙放了几天假让大家好好休息。至于任竞年,上了新闻,给管道局长脸了,加上他腿受过伤,就放了长假。
    况且他这不是考上大学了嘛,现在也要准备办手续了,也就不用去上班了。
    而表彰的事,单位也很快给了消息,意思是他参与抗洪,还是要给予表彰,这个表彰就在管道局内部走,以管道局的名义往上报,这对于任竞年还是管道局,自然都是好事,说白了皆大欢喜的事。
    任竞年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一边准备着入学手续,一边配合单位写材料申报,入学手续这个需要时间,有个时间差,正好他组织关系还在管道局的时候就申请了表彰。
    对于这安排,顾舜华真是满意极了。
    要知道自从她带着孩子过来北京,一直都是一个人忙碌,任竞年就算过来廊坊后,也只能周末过来,孩子还是想他,也帮不上大忙。
    现在好了,他就在身边,领着工资,还不用上班,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却被他赶上了。
    于是这几天任竞年做做早餐,接送孩子,洗洗衣服晒晒被子,还能没事修整一下前屋后舍的,顾舜华觉得这日子一下子舒坦起来了,家里的事有个男人帮着料理,下了夜班还能有口热水喝,真是再好没有的享受。
    那天周六,回到家里,任竞年突然道:“今天准备一下,明天我们要去拍婚纱照。”
    啊?
    顾舜华诧异:“婚纱照?”
    任竞年将饭勺放一旁,随手拿起碗来洗着,道:“是啊,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们要补拍一套婚纱照。之前我没考上大学,咱们也没那心气,现在录取通知书拿到了,手续也办着了,也没什么别的操心的,不是正好挑个时间拍了。”
    顾舜华:“怎么突然就想起这个了!”
    任竞年:“怎么叫突然,之前提过的啊。我今天已经和孩子说好了,他们盼着穿小西装和小公主裙了。”
    顾舜华:“好吧……”
    当晚其实还是有些期待,又有些好玩,毕竟她和任竞年都老夫老妻了,孩子已经上托儿所了,竟然要去拍婚纱。
    不过管它呢,她心里还真想试试!
    到了第二天,两个人起得特别早,又给孩子都打扮了,还给多多梳上了漂亮的蝴蝶结,之后便带着孩子赶过去照相馆。
    照相馆橱窗里摆着一块大展示板,展示板中央是大幅的彩色婚纱照,旁边是多幅黑白小婚纱照,上面还用红色字写着“本馆特备置新型婚纱西装礼服,专供结婚留念拍摄。首都照相馆”字样 。
    两个孩子显然都觉得新奇,左看右看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走进这样的照相馆。
    任竞年之前已经和照相馆化妆师商量过了大致的服装样式,又让顾舜华看了看。
    其实也没什么可挑的,男的一律是黑西装白衬衫,胸口戴一朵小红花,女的则是长袖的白纱裙,领口缀着蕾丝,袖子上点缀着金线,
    至于装扮,则是简单化妆,再搭配一个白色纱披。
    两个孩子的样式也差不多,就是缩小了的小婚纱礼服。
    于是大家很快地准备化妆,化妆后换衣服。
    等顾舜华换好了,化妆师倒是有些意外:“你这身段真不错,挺适合穿这个的,平时你自己的衣服看不出来。”
    确实不错,顾舜华大概有一米六五,要说也不算特别高,但是腿长腰细,就很显个子,站在那里高高挑挑的,穿着白婚纱,真是洋气优雅。
    顾舜华对自己也是很满意,再看任竞年,穿着黑西装,也挺有派头的,但仔细看,却发现下摆那里好像有些短,至于裤腿,那更是露着脚脖子!
    她忍不住笑出声:“就不能挑大号的吗?”
    任竞年:“没了,这是最大号的了。”
    摄影师便道:“没事,我们不拍脚脖子,就拍上面,至于西装下摆,你们拿着一束花,稍微遮遮不就行了,根本看不出来!”
    两个小孩儿也换上了衣服,多多的裙子有些大了,只能用塑料夹子夹住后腰,满满的小西装倒是合适,他自己美滋滋的。
    很快便开始拍了,拍了不少张,有单人的,也有夫妻两个的合影,当然更多的是全家福。
    拍全家福的时候倒好,让孩子站前头就挡住了那局促的下摆,不过拍夫妻合影的时候,只能顾舜华手里拿着塑料花遮住了。
    两个孩子以前只拍过一次周岁照,还是在内蒙古公社的照相馆里,坐在椅子上的黑白照,哪拍过这种,真是新鲜好玩,还时不时问问题。
    最后终于拍完了,全家都有些兴奋,又围着橱窗看了看照片,这才离开。
    回家的路上,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还在回味着照相馆的事,多多觉得自己的小裙子很漂亮,她笑着说“多多喜欢小裙裙”!
    满满则觉得,那小西装不太舒服:“还是别穿了吧。”
    满满那小大人的语气,倒是惹得任竞年顾舜华笑起来。
    有时候家里有小孩子就是这样,很普通的一句话,听他说,就觉得很有意思。
    这么走着,便见旁边胡同里好像有不少人在排队,在一个小窗口买吃的,顾舜华鼻子动了动:“我好像闻到了藤萝饼的香味。”
    任竞年:“藤萝饼?”
    顾舜华:“嗯,就是把月饼里的枣泥馅换成藤萝花,现在北京倒是很少见能吃的藤萝花了,这个时候藤萝花也快过去了,倒是挺稀罕的。”
    任竞年一听,自然得买。
    于是带着两个孩子过去排队,排了好一会总算排到了,一口气要了两斤。
    那藤萝饼其实是用胡桃仁榛子仁杏仁,再加上白糖面粉什么的,包了藤萝糖馅烤成的,因为是才烤好的,吃起来倒是绵软酥松,热烫里隐隐有一股柔香。
    顾舜华吃着藤萝饼,笑着道:“据说藤萝饼配杏仁茶最好了,不过咱们能吃上藤萝饼已经挺好了!”
    任竞年笑望着她:“现在我们条件暂时也不用担心了,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回头看看哪儿有杏仁茶,我们也买了!”
    顾舜华:“瞧你这口气,我还盼着有个四合院呢!”
    任竞年:“四合院那就得等等了,一时半会的咱们买不起。”
    顾舜华听着也就笑了,想起他上学的事:“等回头带着孩子去一趟学校,参观参观,也让孩子熏熏读书人的味儿。”
    任竞年:“嗯,其实我还想着,回头拜访下严教授,再拜访下雷家,这段我差点出事,他们也都帮忙了。”
    顾舜华:“那是应该的,要不这样吧,等我做点什么好吃的点心带着,也算是一点心意。”
    任竞年:“那敢情好。”
    本来顾舜华还琢磨着带什么,谁知道那天,冯保国偷偷摸摸把她拽到一边,说:“大兴食品站的我叔,说最近葡萄熟了,早早地摘了一些,托进城的排子车给捎过来一筐,说好了让我给师妹。”
    顾舜华一听:“那个多钱啊?”
    冯保国笑:“师妹,你就别客气这个了,上次猪后腿的事,单位都说我叔办得不地道,价格卖贵了,猪后腿他们可以便宜卖,我叔心里也过意不去,一直惦记着,这不,今年他们新鲜的葡萄下来了,便让我给你带一筐。”
    顾舜华便有些明白了,他们食品站还是想卖一些,想着自己今年再去收,毕竟往外卖的话,也是偷偷摸摸地卖,哪那么痛快呢,去街道上摆小摊还得受累呢!
    于是顾舜华便道:“猪后腿肉我还是得要,不过怎么也得入了秋,现在这个季肯定不合适。”
    冯保国:“那正好啊,他们入了秋要宰猪!”
    顾舜华便笑了:“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叔了。”
    至于葡萄,她自然是收了,还拿出来一些给了冯保国,剩下的大半筐自己绑车子后座带回家了。
    那葡萄确实新鲜,紫莹莹的,还带着绿色藤蔓,显然是今早才摘下来的,顾舜华带回去后,给大杂院里大家伙各自尝了一点,然后留下来那么两兜,到时候给严崇礼一兜,给雷家一兜。
    其实葡萄也不算什么稀罕东西,但好在新鲜,谁家也不至于嫌弃了。
    任竞年自然也觉得可以,这样省得她费心做了,当下赶着时间,便和她先过去了中国理工大学,见了严崇礼。
    严崇礼一看那么一大兜子,坚决不要,后来被顾舜华硬塞了:“你拿着,就算吃不完,分给办公室里同事也挺好的,这都是新鲜的,今天才摘的葡萄,挺甜的。”
    严崇礼这才收下,又和他们说了会儿话,主要是提起来回头入学后的种种,又给了任竞年两本书,让任竞年提前熟悉熟悉。
    任竞年自然本分地听着。
    顾舜华看着这情景,难免觉得,人生玄妙,最初她还担心有的没的,现在好了,成师生了。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严崇礼还特意来送,走过校园的梧桐树下,恰好遇到了之前遇到的彭嗣筠。
    严崇礼便帮彭嗣筠介绍了,彭嗣筠和任竞年握手了,倒是还算热情。
    顾舜华也笑着和彭嗣筠打了招呼。
    她便想起,在那本书里,彭嗣筠见了“顾舜华”可是满脸不屑拉着脸。
    想想也是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