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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哥儿面不改色气不发喘,扯谎扯得一本正经。
“师祖烧了北燕粮草,燕雄此刻不定多恼火呢,还是隐秘些好,以防万一。”
彭连英老谋深算,七十岁的老将,竟被远哥儿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摆摆手说:“那你去歇着吧,明日准时随你师祖出发。”
“是!孩儿遵命!”
远哥儿离开之后,各位将领纷纷对他赞不绝口。
一个半大孩子,刚受了断手之厄,转眼间便能投身战斗,不辞辛劳奔波,尽心筹备粮草,这份忠勇无惧,便是能征惯战的将领,亦是肃然起敬。
西跨院里,叶兰舟进入房间,刚关上门,吹熄油灯,正要进入空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没人应答,只有敲门声,砰砰砰响个不停,挺急促。
叶兰舟蹙了蹙眉,点上油灯,过去开门。
黎沐拉长脸,满眼怒火地瞪着她。
叶兰舟疑惑地问:“王爷?有事吗?”
黎沐梗了一梗,从她走,到她回来,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她对谁都和颜悦色,对远哥儿更是宠得没边儿了,偏偏对他不假辞色,半点好脸也不给。
好几回他都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
可将两人从初遇到现在的每一幕反复思量好几遍,他敢肯定,他没做错什么。
就是她对他有偏见!
黎沐寒着脸不吭声,目光灼灼地瞪着叶兰舟。
叶兰舟一头雾水,瞧着他模样不对劲,问道:“王爷,您哪里不舒服?”
黎沐磨了磨后槽牙,梗梗地吐出两个字:“心里!”
第299章 你跟他们没得比
叶兰舟蹙了蹙眉,想了想说:“灵州天寒地冻,战事吃紧,将士们压力都很。您身为王爷,忧国忧民,心里不舒服也很正常。”
黎沐一口气闷在胸腔里,差点当场炸了。
他心里的不舒服,与战事无关,完全是这个冰冷淡漠、不解风情的蠢女人所致!
“明天一早我要跟远哥儿去筹措粮草,回来请您吃火锅,麻辣的。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叶兰舟朝他抬了抬下巴,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跟孩子们待在一起久了,她感觉到自己都年轻了好多,再加上如今这具青春正好的身子,更是朝气蓬勃、活力四射。
黎沐憋了大半天的那口气,忽然就泄了。
他哀怨地望着她,幽幽地问:“兰舟,你是不是对本王很有意见?”
“没啊,我对您能有什么意见?”叶兰舟奇怪地瞧着他,“王爷何出此言?”
“本王总觉得,你十分不待见本王。”黎沐的语气满是委屈。
他可是最受宠的皇子,前朝后宫谁不对他另眼相看?
怎么偏偏到了叶兰舟跟前,就被排斥,被冷待,被抛之脑后?
简直受不了这委屈!
叶兰舟一愣,失笑道:“王爷多心了。”
不待见是有点的,但只要这小子能安安心心地待在后方,别闹腾着上前线,她就心满意足了。
“那你待本王,为何与待远哥儿他们不一样?你待他们可亲厚多了!”黎沐侧眸斜睨叶兰舟,满满的都是控诉。
叶兰舟理所当然地道:“远哥儿是我徒孙,磕过头拜过师门的。您跟他比,那自然是比不着的。”
黎沐嘴角抽了抽,心口有针扎的感觉。
嘶——真耿直,半点脸面都不给他留。
“那顾长淮呢?你待他都比待本王好得多!”
黎沐哪里是跟远哥儿争风吃醋?
自打远哥儿磕头拜师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威胁力了。
徒孙只能是徒孙,若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天理不容。
可顾长淮就不一样了,他年轻英俊,武功高强,忠心耿耿,随着叶兰舟出生入死。
要说这俩人有猫腻,那才是合情合理,没猫腻都说不过去。
叶兰舟不假思索地道:“顾长淮是我府上护院,千里随行,护我出征。他既是我的心腹,更是我的护身符,我待他好,便是待我自己好。”
“可……”
叶兰舟打断黎沐的话,接道:“大牛也是我的心腹,那孩子傻乎乎的,心思单纯,我一向很是喜欢。”
黎沐张了张嘴,想说大牛那边,他没什么意见。
叶兰舟温然笑道:“王爷,您是天潢贵胄,身份贵重,兰舟不敢僭越。”
黎沐心道,你哪里对我恭敬了?
那白眼一个接一个的翻,就差没在脑门上写明「不耐烦」三个大字,还好意思说不敢僭越。
叶兰舟又道:“王爷,夜已深了,我劳累半夜,疲惫已极,真要休息了。”
黎沐真正想问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闷了回去。
瞧着叶兰舟那一脸疲惫的样子,黎沐心里梗梗的疼。
算了,等她休息好了再问吧。
“明日筹措粮草,你几时出发?”
叶兰舟一听黎沐这样问,就猜到肯定是要跟着一起去,于是回道:“辰时吧,太早我起不来,太累了。”
黎沐「嗯」了一声,这才离开,放叶兰舟休息。
叶兰舟关上门,吹熄油灯,叫来白云守门,这才放心地进入空间。
跑了大半夜,又累又困,她也没力气去煮药膳了,简单冲了个澡,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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