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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那就十九,给你们几个将婚事一起办了。丫鬟小厮按品级打赏,一等十两,二等八两,三等六两,你是管家,赏银二十两。”
何全在丰城何府时,只是个普通仆役,因着在何家做事多年,没出过什么岔子,这才被送到江府做管家。
何全忙跪下谢恩,二十两赏银,还给包办婚事,属实是天大的恩赏了。
之后,叶兰舟把红桃叫来,列了张单子,是三个丫鬟的嫁妆。
除开针线盒、合欢被、鸳鸯枕、龙凤巾、喜盆喜梳压钱箱等必备嫁妆之外,各有额外赏赐。
红桃是一等丫鬟,另赏棉布、被褥、新衣各六,银质簪环首饰两套,青杏是二等丫鬟,赏棉布、被褥、新衣各四、银质簪环首饰一套,黄连绿荷是粗使丫鬟,赏棉布、被褥、新衣各四,无首饰。
丫鬟们感激涕零,满心欢喜。
下午,初八来了,送来两盒点心,说王爷收到花很是喜欢,特意命他过府道谢。
傍晚,大牛来了,兴冲冲地告诉叶兰舟,他和彭锦书已经看好日子了,正月初六纳彩,之后每个吉日行一礼,三月十二迎亲。
叶兰舟眯眼瞧着他,就跟瞧着自家重孙子似的,满眼慈爱。
“傻小子,昨儿个一夜没睡吧?”
大牛红着脸点头:“郡主要嫁给我了,我高兴,睡不着。”说着叹了口气,有些小郁闷,“要到三月间才成亲呢,这才十月,还有五个月呐!太熬人了!”
叶兰舟敲了敲他的脑袋:“五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你乖乖的,按照规矩来,切不可委屈青梧。”
“夫人,您放心,我绝不会委屈郡主!我哪里舍得委屈她呢?”
叶兰舟对大牛的人品是绝对信得过的,对他说了本月十九要为府里的丫鬟小厮举办婚事,到时候让他和彭锦书一起来吃喜酒。
“真的啊?太好了!不过夫人,为什么他们成亲就那么快,我就得等?”
叶兰舟瞪他一眼:“你们俩一个是将军,一个是郡主,能一样么?”
大牛挠挠头:“郡主呢?我都好久没见到郡主了,我想见见她。”
“她今儿个没来。”
大牛一听,拔腿就跑:“那我去南平王府找她。”
“傻小子,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叶兰舟连忙叫他,可那傻子就跟中了箭的兔子似的,一溜烟跑没影了。
叶兰舟好气又好笑,叹道:“年轻真好啊,热血上头,不管不顾,也挺可爱的。”
红桃在一边幽幽地道:“夫人过了年也才十八岁,您也年轻着呢。”
叶兰舟斜睨她一眼:“说什么胡话!”
“奴婢失言,请夫人恕罪。”红桃连忙低头请罪,心里却十分难受。
夫人对待下人温和宽厚,从不疾言厉色,打骂更是从没有过,逢年过节的赏赐比在何府时丰厚得多,还为他们操办终身大事。
这样好的夫人,不该孤独终老的。
叶兰舟抬步回屋,关上门,进了空间。
赛虎和灰狼正在打闹厮缠,五只小崽崽三个多月了,已经长得挺大只了,身板健壮,机敏灵活,眼睛是浅黄褐色的,但在夜里会发出幽幽的绿光,像极了灰狼。
自从叶兰舟精心伺候月子之后,灰狼对她就没了敌意,虽然不会像赛虎一样撒娇讨好,但叶兰舟当着它的面把小崽崽们抓过去撸,它也不会表露出半点敌意。
小崽崽们窜过去,扑的扑,咬的咬,有两只叼着叶兰舟的衣襟,挂在她身上。
五只小崽崽,一百多斤重,把叶兰舟缠得路都走不成,只能挨个撸一遍,拍拍脑袋,吩咐它们自己玩去,这才能脱身。
进了空间,放一缸温水,泡个澡,做个面膜再睡觉。
镜子里映出一张鹅蛋脸,白皙细嫩,吹弹可破,柳叶眉、桃花眼、芙蓉如面,满脸的胶原蛋白,还带着点点婴儿肥,秀美绝伦,清纯可人,说天人之姿决不夸张。
叶兰舟不禁有些晃神,想起了红桃的话。
她过了年也才十八岁,还年轻着呢。
家国天下、儿女满堂,常常令她忘记这一世的真实年纪,肩上压着那么沉的担子,她不自觉的就将前世今生混在一起,分不清楚。
叶兰舟蹙了蹙眉,甩了甩脑袋,定定心,将自己泡入温水中,放空思绪。
……
一连几天,李青梧都没来瑞懿夫人府,也没去在水一方。
叶兰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也不去催她。
转眼到了十月十九,是丫鬟小厮们成亲的日子。
婚事是在青龙大街的江府举办,八位新人齐齐跪地请求,希望叶兰舟能当主婚人。
叶兰舟推脱不过,也就应下了,叫了李青梧、大牛、穆清淮他们几个过来吃喜酒,为新人们添添喜气。
婚礼很简单,四位新娘分别从后院的四间屋子出嫁,由在水一方抽调过来的丫鬟搀扶着走到前厅,与穿着大红喜袍的新郎官们两两相对,一起向叶兰舟行跪拜大礼。
三拜礼成,送入洞房。
洞房就设在江府,四间下人房粉刷一新,披红挂彩。
新郎们过来敬酒,热闹一番,主子们打道回府,新人们洞房花烛,这婚事就算办成了。
回去的路上,叶兰舟跟李青梧坐在马车里,大牛紧紧地跟着车,炽热的目光落在帘子上,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他却看得津津有味,眼皮子都不舍得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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