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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翎脑子一嗡,骇然失色。
    将离的医术毒术堪称双绝,放眼南楚,无出其右者,就连太医院都对他很是敬服,常常向他请教疑难杂症。
    但没想到,他竟然会被东黎军医偷袭得逞,还是栽在自己最为得意的毒术上。
    那大内高手的领队,详细述说一番当时的情况。
    楚翎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冷汗涔涔,继而暴跳如雷。
    “妖女欺我太甚!烧我粮草,俘我元帅,伤我国师,此仇不报,朕有何颜面见江东父老?”
    将离虚弱地道:“楚元帅尚未投降东黎,他在东黎军中备受折辱,随便一名小兵都敢对他踢打喝骂。皇上,楚元帅该如何处置,请您示下。”
    楚翎看着将离,既悲愤又伤怀,握着他的手,微带哽咽地道:“国师身中奇毒,自身难保,还在担心楚元帅,真乃高风亮节,令人钦佩。国师,你放心,朕一定抓住妖女,为你夺来解药,救你性命!”
    将离对于自身的性命并不如何顾惜,他无妻无子,对楚翎是真心疼爱,楚翎要开战为他夺取解药,他十分感动,但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楚翎去冒险。
    那两个年轻人气度不凡,沉稳镇定,不是省油的灯,只怕楚翎未必是对手。
    “贫道贱命一条,死则死矣,没什么好可惜的。皇上,您是天子,万金之躯,万不可亲自上阵涉险。楚元帅既未投敌,依贫道之见,还是要将他救回来,命指挥三军,戴罪立功。”
    “可他们扣着楚元帅不放,不就是为了逼朕退兵么?事已至此,朕若是不战而退,叫天下人如何看朕?且国师身中奇毒,便是为救国师之命,朕也断不能临阵退缩!”
    “皇上,皇上啊!”将离感动不已,眼眶泛潮。
    “国师且歇着,看朕如何将东黎贼寇杀个落花流水,为你讨回公道!”
    楚翎眉目一凛,周身寒意湛湛,冷然道:“速传齐王来见朕。”
    底下人立即快步跑出御帐,去请齐王。
    齐王楚翊是楚翎的异母兄弟,母妃死得早,自小养在南楚太后膝下,与楚翎感情很是要好。
    楚翊是个出了名的草包,只知吃喝玩乐,斗鸡走狗,眠花宿柳,楚翎没少斥责他,但他一向我行我素,当面俯首认错,掉过头来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
    楚翊笑嘻嘻地走进营帐,做了个长长的揖,脑袋都快栽到地上了:“臣弟拜见皇兄,皇兄召臣弟来,是想弹琴呢?还是想对弈呢?”
    楚翎冷冷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九弟,你又饮酒了?”
    楚翊打了个酒嗝,嘿嘿笑道:“闲着无聊,小酌两杯,没多喝,没喝醉。”
    楚翎气得胸膛一鼓一鼓的,可这货一向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根本没用。
    “九弟,朕有件要紧事交给你去办。”
    “请皇兄吩咐。”
    楚翎屏退其余人,对他说道:“朕要你装扮成朕的模样,去东黎军中和谈,将楚元帅救回来。”
    楚翊吓了一跳,眼珠子都快瞪突出来了:“皇兄,您……该不会是逗臣弟取乐子的吧?”
    楚翎丢给他一个大白眼,气得胸口疼。
    这个草包弟弟,真是令他头大如斗。
    可这哥俩打小儿就很是友爱,楚翎每每犯了错,都是楚翊主动顶缸,为这没少挨皇帝的板子。
    有一回楚翎功课没完成,怕太傅惩罚他,就躲到屋顶上,没想到下不来了。
    楚翊怕他挨罚,自个儿吭哧吭哧地爬上去,闷头闷脑地就往下跳,把腿摔断了一条,却说是他贪玩爬上屋顶,楚翎为了救他才上去的。
    楚翎对楚翊很是信任,登基之后对他宠爱有加,不管他再怎么胡闹,楚翎都十分包容。
    这回楚翎带楚翊来军中,就是怕这小子趁他不在玩得过火,回头被言官弹劾,他又得头大如斗。
    楚翎气闷地瞪着楚翊,哼笑了声:“九弟以为,大战当前,朕如今还有闲心同你玩笑取乐?”
    楚翊脸一僵,嘴角抽了抽,呵呵干笑:“皇兄委以重任,臣弟不胜惶恐,只是臣弟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怕误了皇兄的大计。”
    “你还知道自己不成器!”楚翎没好气地道,“你只管去,朕自有安排。”
    楚翊闻言,俊脸一垮:“臣弟谨遵皇兄圣命。”
    “你去准备准备,明日便去东黎军中谈判。”顿了顿,楚翎又温和了脸色,安慰道,“九弟莫怕,朕会安排高手保护你,必定叫你毫发无伤地回来。”
    楚翊作了个深深的揖:“多谢皇兄,臣弟告退。”
    楚翊前脚刚出御帐,楚翎的眸光瞬间阴冷狠戾。
    穆清淮,叶兰舟,这两个年轻人是东黎三军将士的主心骨。
    他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东黎必然生乱,此一役便是不战而胜之局。
    第503章 抓穆清淮不易,抓她简单
    巳时初,楚翊带领四名将领、一百名大内高手、五百名精锐骑兵,浩浩荡荡地来到东黎军中。
    南楚小皇帝亲自前来谈判,东黎军中严阵以待,穆清淮及手下十来位高级将领都在。
    楚翊身穿龙袍,头戴冕旒,他身材颀长,面容英俊,通身的尊贵清傲之气,假扮起皇帝来,有模有样的。
    谈判的地点在中军大帐前的开阔空地上,设着两张虎皮交椅,相对而坐,两排椅子是为两国将领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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