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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就打!咱们还能怕了南楚蛮子不成?”
“就让南楚小皇帝见识见识,咱们堂堂东黎泱泱大国,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真当咱们是软柿子,随他拿捏了!”
叶兰舟从南楚军中回来之后,穆清淮并没有见过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暗自狐疑,难不成是因为叶兰舟逃离南楚大营,小皇帝恼羞成怒,索性大举进攻,跟东黎决一死战?
他当即下令全军戒备,随时准备应战,并派探子继续打探情况。
十五万大军对上二十万大军,硬碰硬的话,任谁都没有太大的把握,穆清淮亦然。
韩聪带领的三万西路军由于在路上遇到大雨,导致山体滑坡,路被阻断,耽搁了不少时日,如今距离前线还有百里之遥,少说也得两天才能到。
穆清淮一直在等西路军的到来,但既然南楚按捺不住,真要动手,他也不会退缩。
将领们吵吵嚷嚷的,穆清淮沉眉敛目地思索片刻,让大家稍安勿躁,他要先去看看军医,询问南楚军中的情况。
一队士兵披坚执锐,严密地守护着叶兰舟所住的小帐。
穆清淮要过去,领队拦住他,十分为难:“启禀大将军,彭将军和鲁将军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军医养伤。”
穆清淮诧异地道:“连本将军也不能进去?”
领队没吭声,给他来了个默认。
穆清淮一怔,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本将军有要紧军务同军医商议,你若阻拦,贻误了军机大事,你可担待得起?”
领队犹豫了下,拧着眉头抿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放他进去。
穆清淮见他一脸纠结,直接撩开帘子进去了。
领队心下一松,没拦住他,安慰自己大将军才是军中的一把手,他的命令才是军中铁令,必须遵从。
营帐很小,除了一张床、一个樟木箱子、一张桌子配四张条凳之外,别无他物,一眼就能望到头。
床上没人。
穆清淮一愣,叶兰舟出去了?
她不是「身受重伤」「动弹不得」的么?
穆清淮想去问问守帐士兵,叶兰舟上哪儿去了,可脚步还没迈开,就顿住了。
那领队说得一清二楚,不让他进来打扰军医养伤,可见军医一直在帐中待着,压根就没出去过。
那……人呢?
穆清淮一头雾水,满肚子疑惑,索性往凳子上一坐,来个守株待兔。
帐中无人,静悄悄的,穆清淮等着等着,不禁有些困倦,便闭着眼睛养神。
叶兰舟出来时,穆清淮撑着脑袋的手刚好一滑,脑袋往下一栽,差点磕到桌子上,把他给惊醒了。
一睁开眼,就见叶兰舟端着一个木制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大汤碗、两个大盘子,香气扑鼻。
“兰舟,你……”穆清淮一脸懵逼。
叶兰舟尴尬得只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咧了咧嘴,呵呵干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探子来报,南楚军中有异动,怀疑是要大举进攻,我来找你商议应对之策。”
穆清淮站起身,这才看清,汤碗里是满满一大碗鸡汤手擀面,还卧着两个大鸡腿,一个盘子里是一大块香喷喷的牛排,另一个盘子里是一整条烤羊腿。
穆清淮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珠子黏在托盘上,怎么也移不开。
“兰舟,你这是……”他指了指那焦黄冒油的烤羊腿,硬是把目光从羊腿上挪开,斜睨叶兰舟。
叶兰舟的脸刷的红了,吃独食被当场抓包,尴了个大尬的。
“呃……这是给远哥儿做的,他……他嘴馋,你知道的。”叶兰舟尬笑得腮帮子都酸了,难为情得要命。
穆清淮:“……”
很好,这女人真是好到姥姥家了!
假借养伤之名,跟她最心爱的小徒孙躲起来大吃二喝,任由他们啃干硬的饼子就齁咸的酱菜疙瘩。
叶兰舟看出穆清淮的馋样儿和怨念,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往他面前推了推:“那什么……要不你先吃?”
穆清淮酸溜溜地道:“我哪儿配啊,这可是你精心为你心爱的徒孙准备的。”
叶兰舟干笑:“我再给他做就是了,你吃吧。”
那哈喇子都快流到裤腰带上了,她要是再不主动表示,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穆清淮这才拿过烤羊腿,直接整个儿捧着啃。
鬼知道他多久没吃肉了,身为大将军,他不能像叶兰舟那样成天带着一帮子小年轻去打猎,他得坐镇中军大帐。
也就他们打猎回来,他能跟着开开荤解解馋,想敞开了吃是不可能的。
想到远哥儿的特殊待遇,穆清淮心里酸得直冒泡泡,啃啃羊腿,啃啃牛排,再呼噜几口面条,好像把原本属于远哥儿的食物全部吃光,他心里才能平衡些似的。
“兰舟,南楚是要大举进攻了么?”穆清淮津津有味地嚼着鲜嫩多汁的牛排,头也不抬地问。
“不是,他们是要退兵。”
“退兵?”穆清淮一愣,缓了缓,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为什么?”
“似乎是南楚的一个什么王爷还是大臣谋反来着,小皇帝得回京平叛去,顾不得跟咱们打了。”
叶兰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表情无比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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