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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所,大郎拖着二郎去整理药材,压根不让二郎去叶兰舟跟前,怕冒犯了庄华公主。
叶兰舟瞧在眼里,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庄华公主一直在打量叶兰舟,见状连忙问道:“夫人笑什么?可是奴家说错话了?”
叶兰舟并没有留意庄华公主刚才说了什么,闻言忙道:“公主别多想,我是笑那俩孩子呢。”
她扬手一指,笑得越发灿烂,“你不知道,我们家大郎才十四岁,却跟个小大人似的,把弟弟妹妹们管得服服帖帖的,就连他幺叔,在大事上都不敢不听他的。”
譬如说大郎做主,将四郎过继给江阿大,穆清淮虽然不舍得,却只能乖乖听话。
没办法,谁让大郎是卫国公嫡长孙,而穆清淮只是嫡幼子呢,嫡长孙的地位和嫡幼子之间,还隔着一个嫡次子呢。
庄华公主顺着叶兰舟的手势看过去,只见一长身玉立的少年,正板着脸对另一个模样稍显稚气些的少年说着什么。
第579章 他俩真是亲叔侄?
隔着一段距离,她听不清两人的对话,但能看出来,二郎的表情挺憋屈,有那么点点小不服气,却被压得死死的,压根不敢吭声。
“那便是忠义伯和忠勇伯吧?”
叶兰舟点了点头,对于他们家大郎,她是真骄傲啊!
她挺了挺腰杆子,底气十足地道:“我们家大郎,啧,不是我吹,别说是京城,就算是放眼整个东黎国,都找不出几个比大郎更优秀的孩子来。”
庄华公主将信将疑:“是么?”
这少年的确眉宇清隽,气质不俗,通身的儒雅与温润,但要说放眼天下都没有比他更优秀的,未免太过于夸张。
叶兰舟得意洋洋地道:“我跟你说,要不是有大郎撑着,我们家早就垮了。那孩子啊,真是个让人心疼,又令人骄傲的。
他稳重,有主意,坚韧不拔,爱护弟妹,明明还是个孩子,却总把自己当大人,当顶梁柱,说什么都要撑起一个家。”
叶兰舟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年大郎顶门立户,为弟弟妹妹们做榜样,努力读书,刻苦习武,一门心思要为穆氏一族洗刷冤屈,在她和穆清淮出征时,大郎是如何撑起瑞懿夫人府,护住弟妹,掌好门面的。
庄华公主听得入了迷,情不自禁地赞道:“奴家有个兄弟,今年十五了,别说撑门立户,他如今只怕连字都识不全呢。同大公子一比,当真是……唉!”
庄王没有嫡子,只有一个庶子,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才十五岁,已经是烟花柳巷的常客了,庄华公主一向看不上他。
她放眼朝大郎看过去,只见那五官稚气,但眼神沉稳的少年,此刻正端坐在小案边,捧着一卷书,正津津有味地读着。
二郎在他边上走来走去,时不时地戳他一下,逗他一下,大郎就丢给他一个白眼,呵斥一声。
二郎嘿嘿笑着跑开,去摆弄药材,过不多大会儿,又去撩逗大郎。
大郎虽然不耐烦,却没恼,被撩逗了几回之后,拿着书卷出去了。
庄华公主目不转睛地看着,油然而生感慨:“大公子与穆清淮,当真是血脉相关的亲叔侄么?”
她心里暗暗嘀咕,大郎整个儿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穆清淮却是个油腔滑调、两面三刀的小人。
说他是忠良世家之后,简直就侮辱了「忠良」二字。
叶兰舟虽然没亲眼所见,事后也没问过穆清淮,但结合庄华公主的话,她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闻言,叶兰舟只好呵呵干笑了声:“公主既然瞧不上穆清淮,不提他也就是了,没必要坏了兴致。”
庄华公主点了点头,旋即笑了:“实不相瞒,奴家瞒着家父,偷偷来到猎场,实在是那穆清淮如此诬赖戏耍于我,我心里憋着一口气,越想越不甘心。
都说穆清淮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可我所见,他却是贪生怕死、反复无常的小人。我就想亲眼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
叶兰舟无话可说,只能干笑着扯开话题。
一整天都没什么活儿,只在后半晌,有个堕马受伤的年轻人被抬了进来,伤势不重,太医处置就行。
由于庄华公主没带任何人随侍,夜间,叶兰舟便请她在自己的小帐篷里休息。
庄华公主对叶兰舟是既敬佩又好奇,缠着她说了不少在南疆北境军中的事,一直到叶兰舟困得受不了,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她才意犹未尽地放她去睡。
次日,狩猎继续,黎溶也亲自上场了。
这一天的狩猎结束后,八条狼全部被猎杀,其中三郎独自猎得一条,黎溶猎得两条,穆清淮猎得一条,高太傅的孙子高致和猎得一条,其余三条都是被数人合围射杀。
皇上龙颜大悦,对各位猎手夸赞一番,各赏百两黄金。
第三天,大家心里都清楚,本场狩猎的高朝即将到来。
林中的猛兽,只剩下一头熊瞎子,谁能猎到这头熊瞎子,谁就能拔得头筹。
黎溶和穆清淮都没参加,而是将机会让给了急于崭露头角的新人。
叶兰舟把三郎也给拽了回来,一是猎熊太过危险,二是三郎已经独自猎到一条狼,他的表现足够亮眼,不能再有更好的表现了。
出头的椽子先烂,锋芒毕露,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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