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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军中人人知道道玄是王宗源的西席,他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自家领队的都晕了,不听道玄的还能怎么办?!
晨曦的微光下,前头的徐达远远看到地平线上快速的出现了一大队的人马,待那快速移动的遁甲步兵走到前头,负责炮兵的千户大喊一声:“准备!!”
徐达便和其余的炮兵们一起抱着弹药准备填弹。
没想那遁甲步兵的遁甲突然散开,里头护着是一排弩箭手,瞬间弩箭齐发,大乾守军这里忽有不少炮兵倒地。
所幸徐达人矮,那弩箭贴着他的脸擦了过去,他也不管有没有人喊放炮了,直接填了了自己的弹药,等那炮放出去了,徐达见边上那炮兵已经倒下了,便躬身捡了掉在一旁的炮弹,然后把炮弹塞进了炮筒。
敌军遁甲步兵被击溃,死伤不少,连带后头的弩箭队,也死了不少人。
可当徐达正要回转身子,再去取炮的时候,敌军第二波遁甲步兵就在第一波弩箭队后面,此时大乾炮兵也倒下了不少,又才放了一轮炮,这会儿正都在接力填炮,就这一点点的间隙,敌军的遁甲兵突然压低身型,第二组弩箭队射出第二波弩箭。
奋力往前想搭救徐达的道玄,眼睁睁的看着徐达在他的眼前倒下了。
缓缓倒下的徐达,远远听到道玄喊他的声音,再远的,还隐约听到了一句,机枪手到位,然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此时,正在府城徐宅的张兰,突然惊醒,她看了看天边微露的晨曦,摸了把额头,不知怎么的,平日睡觉从不盗汗的她,今日居然出汗出的把里衣都打湿了。
张兰想着刚才做的那个梦,梦里徐达来跟她告别,她死拉着徐达不准他走,可徐达还是被两只没有五官的鬼给拖走了。
她想伸手想拿床头柜上的杯子吃口茶,天边突然打了一声惊雷,张兰一惊,手一抖,直接把杯子给摔在了地上。
不知为什么,张兰突然就觉得心绪不宁,胸口堵的难受。
她翻身下床,换了身衣裳,就听门口有声音,“娘,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原是春丫被雷惊醒,又听前头张兰房间里头有杯子碎裂的声音,就披了件衣裳来看看。
张兰开了门,春丫一看她娘脸色煞白,神情紧张,床头柜前碎了一地的瓷片,便让一起跟来的秋分小心着些,把瓷片收拾下,然后拉了好似还惊魂未定的张兰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这会儿怎么会打雷?我做梦梦到你爹出事儿了,惊出一身汗。”张兰说话,喉咙还有点儿沙哑。
春丫道:“是春雷吧,这天有些闷,大概要下雨了。您做梦梦到我爹怎么了?看把您吓的。”
其实春丫被她娘这么一说,心下也很是不安。
张兰也不敢把真实的梦境告诉春丫,只含糊的说是徐达不听指挥,被罚了二十大板之类的。
“春丫,你去鸽棚看看,关小哥今日的信件有没有到。咱们一会儿再去扬州军中问问,你爹他们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春丫乖乖的点了头,回到自己房间里,快速的换好了衣裳,急匆匆的往鸽子棚去了。
第772章 无论生死,都要去
可惜,京城接到的战报,和北境正在发生的战况,本就起码有三天的时间差,所以春丫拿到的关小哥的书信,上头只写了北境最近正在加紧布防,以防鞑子殊死一搏。
春丫捏着那小纸条,皱眉想着事儿,步伐跟随着肌肉记忆走到了客堂间,一路上谁跟她打招呼,她都没听进去,只下意识嗯嗯嗯,哦哦哦的回着。
“春丫!!你嫂子问你,康表哥那里是给五千两还是四千两,你嗯什么啊?!你跟娘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说什么你们都心不在焉啊!”
石头蹲下身,跟坐着的春丫平视着问她:“你是收到什么消息了吗?!是爹出什么事儿了吗?!”
春丫摇着头把才拿到的小纸条递给了石头,说了声就是一般的战报,然后转头跟一旁肚子已经隆起来的佛保佑说:“嫂子,给五千两吧,咱们这次还从北边儿定了不少三五年的桃树,虽然走水路,可船运价也不便宜。”
本来春丫只想在自己庄子里种枇杷树的,可又觉得只种枇杷树有点可惜,无意中听冯喜提起京城那边倒也有桃树,就是果子太小,味道也不够甜,所以春丫让冯喜牵线买一些回来,自己再嫁接改良试试。
不过此时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事儿上,不知道为什么,早上看到她娘这般,自己就越发的惦记爹了,本来没心没肺的春丫,这会儿却不知为何,心里头也像堵了铅块,只觉整个人重得不行。
石头见关小哥的书信上写的简单,说了两句也不知道爹什么时候回来,春丫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挤出笑容说是天热之前定能回来的。
三人说着话,就见张兰从后院出来了,她喊了春丫:“春丫,跟我去出去一趟,石头今日我不去医馆了,你跟金大夫打个招呼,让他把我之前借给他用的工具,还有他的那本外伤随诊本都带回来。
“这是怎么了?”佛保佑不安的捧着肚子站了起来。
张兰按捺住了自己不安的心情,脸上扯出了一抹笑容道:“别紧张,是前日周将军喊人来问我借的,他们当兵的嘛,外伤总是会有的,说军中军医要借来看看。行了,你且歇着吧,我带春丫出门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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