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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慕青见春丫突然眼眶含泪,便有些手足无措,忙掏出春丫送给他的花色不明的帕子,给她擦了擦将落却未落下来的泪,温声说道:“千年前的我,是欺负你了吗?”
“好不要脸……”春丫抢下关慕青手上的帕子,“谁说非要世世与你一起?我之前就是个女强人,只赚钱,不恋爱!”
「那就对了……」关慕青也有歪理……”我记得我千年前是串铜钱,你看,果然世世在一起了。”
这人难得说些俏皮话,倒是搞笑效果挺好,惹的春丫一下子绷不住笑了出来,心中莫名的低落感一扫而空,拉着关慕青说赶紧得回城去了,不然一会儿连宝珠的满月礼都买不到了。
跟在他俩后头的十斤,真真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天爷啊!青少爷变了啊!
变得她都不认识了啊!
原本第一次买她的时候,十斤都以为青少爷买她,是要宰了她吃呢!!
可如今……前世是个串铜钱这种话都能脱口而出!
青少爷到底经历了什么?!
虽然感觉很懂人情世故,实际上却一点实操经验都没有的十斤,是一脑袋的惊叹号,简直了,吓死她了!!
所以下次她就得学高童,就等在外头,说是看马车,反正她一不是青少爷的小厮,二不是春丫小姐的丫头,该逃还是得逃!
直到日落时分,两个游玩和买买买了一天的人,才带着心灵很疲惫的三位下人回了徐家。
回到家,几个头压抑了小半个月的热情瞬时爆发了出来,一个个都问关慕青这是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乡试到底考了些啥啊?
在徐家等了大半天的道玄更是气的跳脚,骂关慕青这是知道自己不行,不打算去京城参加会试了是吧?!
直到关慕青祭出了一大盒还带着温度的双麻酥饼,道玄的气才消了那么一丢丢。
而始作俑者春丫,则把大伙儿的怒气留给了关慕青,自己则捧着才买来的满月礼,跑去了佛保佑那里。
文外婆因为怕徐家家里没长辈,佛保佑坐月子坐不好,所以这些日子都是常驻徐家的,每日只晚上回去。
可刚才有他们铺子里的小帮工来说,说是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挠的都不行了,让文外婆赶紧回去看看去。
所以春丫跑进门的时候,文外婆正在说着张家舅舅的破事儿。
“我那儿子也是个傻的,明知道那小寡妇名声不好,还送什么馄饨,引得家旺她娘这般,倒是被人看了笑话!”文外婆这是跟佛保佑小声抱怨着家里两个不省心的。
“我舅怎么了?!小寡妇咋回事?!”春丫进门就听得一个八卦,便很是来劲儿。
文外婆见是外孙女来了,觉得未婚的女孩儿还是少听些为妙,可转头又想,啧,知道一点儿这样事儿,倒也不是啥坏事儿。
于是她便道:“就是咱们铺子不远的后巷里头有家寡妇,名声本就不怎么好,老爱往人家男掌柜的铺子里凑,这里那里的揩点油。
那见她来,不就得避着点儿吗?你舅舅偏跟个二傻子似的跟人分外的客气,你舅母就不干了,两人为这事儿,打了第二架了。
春丫啊,外婆跟你讲,咱们女子虽然弱,但是为着自己,为着儿女,可不能随便让步啊,外婆我让步让了几十年,硬气一回才知道,世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弱他强,你强他若,哪怕夫妻之间,也不外乎如此。”
佛保佑不可置信的与春丫对视一眼,她有点迷惑了,这怎么听着文外婆倒像是自己的亲外婆,而不是石头的亲外婆?!
不过春丫却打着哈哈说:“外婆,结亲又不是结仇!夫妻之间嘛,总是你让让我,我让让你,哪儿有非搞的你死我活的,非得你死我活,那就别成亲,或者成亲了的和离不就行了?
您可别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您要是跟我外公过不下去,和离可以,可不能把我外公打死,我替我娘做主了,合离了我娘跟您。我舅跟我外公就行了。”
文外婆先是呆滞一瞬,然后忍不住打了春丫一下,“你个死孩子,怎么还有劝长辈和离的?!”
听的佛保佑趴在被子上笑的直喊娘,才把孩子哄睡的陶婶吓得抱着宝珠跑去了外间。
三人笑闹一回,佛保佑和文外婆又问了问关慕青今日考的如何,春丫只说没问题,举人老爷做定了。
没错,就是这么自信,反正海口夸下去,没考中……丢脸的也不是她啊!
佛保佑又问:“那你们一下午又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前头厨娘找了你几回没找着人。”
“哦,对,给宝珠买满月礼去了!”说完,春丫便打开了自己带来的小包袱,里头是两个小匣子。
跑去喝花酒啥的是打死都不会说的,主仆五人都说好了,谁漏了口风谁受惩罚,惩罚就是抓起来挠脚底板半个时辰。
“这是什么?”佛保佑问着话,打开了匣子,然后不由的吸了口气,“这,这也太贵重了吧?”
“宝珠配宝珠呀!好看吧!”
春丫给宝珠买的是一整套的珍珠首饰,成套的珍珠首饰虽然不算稀奇,但是这一套,是粉色的!
这在市面上真的非常难得,是她和关慕青几乎跑遍了城内大大小小的银楼才找到的。
另外小的一盒,是一斛南珠,虽然颗粒不算大,但是因为粒粒饱满匀称,所以也非常难得,以后用来镶嵌珠宝首饰,或者单单就这么放着把玩收藏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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