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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们还想敲门问左右邻居,可邻居却连门都不带开的,真正是尽显大城市的冷漠。
这年头啊,没个手机真是费腿,被派去扬州的人,急急忙忙又赶回明州杜家,跟杜家二老爷又说了这事儿,杜家二老爷都迷茫了。
邵家,被封,邵氏族人,却失踪了!!
那三船货,杜家知道是在邵家那小岛上,可岛在哪儿,他们却是不知道的,这回要是损失的话,那就真的麻烦大了!!
可现在最让杜二爷头疼的是,这邵家人,他到底该从何找起啊?!
他只是个明州府的知州,虽然官比县令大些,可也管不到宁海去啊。
不过好在,虽然杜二从小被过继给了同宗的叔父家,但是因为帮他亲大哥处理了不少事情,所以与按察使司来往密切。
于是,在几日未等来他大哥的回音之后,杜二爷便带上了家仆,揣上了银票,往杭州去了。
还算他聪明,知道自己先想想办法。不然的话,等到天荒地老,那被烤熟了的鸽子也不可能带回消息来的。
到得杭州,杜二也没瞎耽误功夫,他直接去找了按察使,匡德兆,匡大人。
匡大人早些年在京为官之时,也曾跟随过成国公,他如今能坐上这位置,成国公也没少帮他出谋划策。
所以听是杜二爷来了,匡大人便也没摆什么架子,命人直接把人带到了他的办公房,上了茶点,细细听杜二爷讲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当然了,杜二爷肯定不会说自己搞走私,只说邵家是他家儿媳的娘家,忽闻邵家几人突然被抓,家产被悉数查封,连带在扬州游玩的族人都突然失踪了。
他这会儿就想问问,邵家到底犯了什么罪,怎么会一夜之间全不见了踪影呢?
“突然就全部消失了?人犯没在宁海当地?”按察使很疑惑。
杜二爷微微摇了摇头,“不在。”
“不在?!那会去哪儿了?!”匡大人也是闻所未闻,人犯抓了还能不见的?
“所以我才会来问啊,人去哪儿了?”
匡大人这才回过神来,“这样,你跟我去巡抚衙门走一趟,若涉案范围超过了宁海县,那县衙的确应该把人犯交上来,走吧,去问问便知道了。”
杜二爷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邵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所以他也很急,现在就想见到邵家的人,得把人先给安抚好了,才能慢慢想办法。
所以匡大人说要去巡抚衙门找人,杜二爷二话不说就跟着去了。
可惜,白巡抚也说,“不知道啊,我这儿也没关押什么邵家的人啊。不过邵家被抓了,为啥啊?!”
白巡抚是真的不知道,宁海动作居然如此之快,不愧是王大将军的妻弟,太子的侍读,郡主的未婚夫,背景够深血够厚,想什么时候掀桌子,就什么时候掀桌子。
为了显示自己的清白,白巡抚还特地带着二人去了衙门大狱溜达了一圈,里头的的确确,没有邵氏一族的任何一个人。
杜二爷都崩溃了,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又问白巡抚,“人不在巡抚衙门,有没有可能在布政使司?”
“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皇上前日才下旨申斥了布政使,说市舶司开到现在,毫无进展,让他管不了就别干了,这会儿去就是找骂挨。
况且,布政使司为啥要抓邵家呢?邵家是贩私盐了?还是在宁海搞走私了?”
白巡抚这说话的艺术,掌握的也非常充分。
杜二爷摆手解释,“哪里,怎么会,都是本分商户,就是我那儿媳跟我儿子闹,我儿子你们都知道,脑子一根筋,跟我闹的都不行了。
我呢是想着,大家亲家一场,不管他们犯了什么事儿,是死了是活着,总得打听打听吧?”
“杜二爷所言极是,不过我这会儿的确有事儿要出去一趟,二位请自便,我真的得走了。”
说完,白巡抚便站了起来,一副你们再不走,我可自己走了的样子。
无法,杜二和匡大人只能从巡抚衙门出来了,杜二还说:“这找都找了,要不然布政使司和都指挥使司咱们都去瞧瞧吧?”
“这俩地方,应该不会关押平民的吧?!”匡大人其实内心很不想去布政使司。
“可……我大哥前几日还来信问我呢,说新朋旧友的,是不是都还好,他还特意问了句,匡大人如今……”
“走吧……”匡大人认命了,“咱们就剩这俩地方了,实在找不到,我也没办法了。”
杜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匡大人先去找了布政使,果不其然,布政使如今听不得宁海二字。
一听是找宁海的失踪人口,便怒道让他们自己找宁海县令去,怎么啥事儿都能来问?!他这儿是布政使司,又不是菩萨庙!!
匡大人虽然是三品官,可布政使不但比他高一品,况且手里捏了整个浙江路的钱,那是真正的封疆大吏。
听这大栗的口气,匡大人就知道今日这栗子是炸了,二话不说,提溜着杜二就跑了。
可杜二还不死心,软磨硬泡的让匡大人带着他最后去了趟都指挥使司,好在这都指挥使司,没啥征税的压力,脾气倒是还行,就是可惜人也不在这儿。
指挥使也带着两人领略了下他们军部大狱的风采,证明人的确不在他这儿,便请两人出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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