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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出门上学的徐鑫,见爹娘都在花厅里头,便跑去问候道别。
徐达问他,“国子监里头,这两日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说不好。”徐鑫这么回答。
张大夫很是不解,“什么意思?欺负就是欺负,没欺负就是没欺负,什么叫说不好啊?”
于是徐鑫便耐着性子,冒着迟到被打手心的风险,这样那样的跟张大夫解释了一番。
原来,倒也不是国子监里头的学生不谙世事,完全不受家里的影响。
而是,的确有人找了徐鑫的麻烦,但是被徐鑫拉着去找了祭酒大人,呃,准确来讲,是被大勇提溜着去找了祭酒大人,说要听祭酒大人辩理明是非。
徐鑫说他就想问问祭酒大人,读书人不为天下,不为苍生,为的都是眼前的蝇营狗苟,那为何还要读书明理?
只想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那大家不如回家种地卖番薯去好了。
再不济,去做了商人,明明白白的赚钱做买卖,也比如今读着书,脑子里却只有钱,没有天下来的好啊!
祭酒大人,明明心里头气的要死,手上那么多的庄子土地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可却也不能说徐鑫说的这话不对。
圣人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平日里,他们也都是这么教学生的,如今总不能反过头来,骂为民请愿的忠勇伯不是东西吧?
所以,祭酒大人说了,徐鑫说的没有错,国子监是读书的清净地方,切不可把这些朝堂上大人们还没辩明白的事儿,带到这里来。
可徐鑫不服气啊,祭酒大人虽然说这事儿不能在国子监论了,可他却没说,这事儿他爹做的对还是不对?
虽然徐鑫知道他爹在朝上提御赐田地一事,目的也没有那么简单,但是!!
现在细想来,徐鑫觉得他爹提的这事儿,本来就是对的啊!
为百姓解忧,为农人减负,何错之有?
所以他就盯着祭酒大人,今日可得给个说法,对还是不对,都得说说道理,辩辩是非,学生今日也就请赐教了。
全国最高学府的祭酒大人,虽然官职不算高,可却是天下读书人都仰望的存在啊!
这会儿人被堵在自己办公房里头,门外已被学子们围的水泄不通。
他能怎么办?!他只能支持徐达,为民请愿啊!
不过这理越讲,他越觉得自己之前是越过越浅薄了。
嘴上说着为万世开太平,心里却盘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也不能说自己错了,只能说自己是罔了。
这一说一辩,祭酒大人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服学生,反正他自己是信了。
“呵呵,没想到你还挺厉害,还能把祭酒给说服了!比我厉害!”徐达充分表扬了儿子的战斗力。
而徐鑫却很谦虚,“没有,是祭酒大人,自己说服了自己。”
张大夫见儿子如今开朗自信,倒也不担忧他会吃亏,主要他们班还有个超龄儿童迟英杰,跟徐鑫还挺要好,也能罩着他,所以她倒也不反对儿子继续去学校。
不过,走之前她也得叮嘱两句,“不要跟人家起冲突。”
“儿子知道,有了冲突,我就拉着他们去找祭酒大人辩理去呗!!”
说完,便拎起了自己的小书包,喊上了大勇,匆匆往国子监去了。
徐达忍不住再给春丫的回信上再添一句,“三金,也长大了。”
很快,徐达写完了信,说是一会儿亲自送到将军府去,张大夫叮嘱他,路上去沛丰小馆瞧瞧,爹娘也不愿意停业,别到时候有人找麻烦找到那儿去。
“放心……”徐达拍胸脯道:“西风荀州在哪儿,你怕啥,再说了,我娘的战斗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事的。”
可嘴上说着没事的,徐达去送信的途中,还是顺道去了趟沛丰小馆,却瞧见了自家那沛丰小馆,进进出出的客人,比平时还要多些。
周遭百姓倒也不是急需买点儿啥,主要吧,还是叛逆。
谁让那些大官大地主不得劲了,管他是谁,他们反正都支持。
倒也不是平日里受了多少天大的委屈,主要是那些人平日里进进出出耀武扬威的,老百姓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头多少有点儿希望他们有朝一日摔个狗吃屎的。
现在这使绊子的人来了,老百姓自然得意思意思支持支持嘛。
明目张胆的不行,买点儿菜干酱菜的,总可以吧?!
沛丰小馆,本来定位也不是做达官贵人买卖的,所以这两天莫名其妙的销量突然暴增了一把,搞的蔡氏也很烦躁啊,她就嫌弃送来京城货太少了,这五六天一卖,存货又要见底了!!
见沛丰小馆没啥事儿,徐达便晃晃悠悠去了将军府,把自己的信件交给了关静。
到时候王宗源会把他们两家的信件,统一用军中的信使送往宁海的。
不过今日王宗源也不在府中,关静见是徐达来了,也不用避嫌,亲自出来招待了一番。
徐达问及王宗源这几日有没有被骚扰,关静微微一笑,把他们老王家的「趣事」略微讲了讲。
原来,自从那日徐达炸了雷,王宗源为了清净,干脆就跑去了京郊,这几天都在练兵,没有回府。
有王家族亲,来将军府探听消息的,都被周妈妈给弹了出去。
只说将军这几日练兵,一直在京郊,夫人带着两个孩子,不便见客,然后就把人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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