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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灵慧手一抖,长鞭在握。一鞭向牛七打来。她的绳鞭是看家的本领,比回手枪不知道高明多少。那牛七根本没来得及冲到她身边,就被她一鞭子抽翻在地。
    程灵慧手臂一震,那一丈多长的绳鞭就好像有了生命。‘啪’的一声脆响,掀翻了向她围拢过来的一片喽啰。
    贺昆和李大力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好好的忽然自己人打开自己人了?
    吴末名已经出手了。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对于程灵慧这个对手,吴末名真心的放不下。程灵慧和他们这伙人没翻脸的时候他都想要她的命,现在就更别提了。出手哪里还有留情的?
    程灵慧见识过吴末名的暗器,当下不敢大意。长鞭一卷,拖过一个喽啰挡在面前。吴末名的暗器顿时把那喽啰打成了筛子。
    程灵慧单手擎着那喽啰的尸体当盾牌,另一手长鞭一抖,直射吴末名的手腕。
    她的绳鞭鞭梢是有一把利刃的,平常程灵慧怕误伤人就会取下来。这次知道要打硬仗,特意重新装上了。那利刃带着寒光‘啪’就把吴末名的右手手腕扎个对穿。
    吴末名低呼一声,左手扔下暗器捂住了右手。程灵慧的长鞭一缩,又是一鞭向他打来。吴末名躲闪不及,被结结实实抽中,翻到在地。程灵慧丢开那喽啰的尸体,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踏在吴末名没有受伤的左手上。
    这一脚用了十分的力气。吴末名惨叫一声,手腕生生被程灵慧踏断了。
    暗器靠的就是一双手,这下他彻底废了。别说斗志了,这一刻倒在地上咬舌自杀的心都有。
    “四哥。”一个人影扑过来,把程灵慧撞开。对着程灵慧叫道:“二哥,都是自家兄弟,你下手也太狠了些。你让四哥以后怎么办?”
    吴末名定睛细看,这人竟然是一直跟着牛七的老五贺昆。
    吴末名瞪着眼睛望着贺昆,贺昆慌道:“四哥,你咋这样看着咱啊?”又叫一旁的李大力:“老三,你快来看,四哥是不是让咱二哥给打傻了?”
    李大力也是个憨祸,比贺昆机灵不到那儿去。闻言也不管自己手下那些喽啰和官兵正在激战,跑过来就担忧的望着吴末名:“老四,你咋样?”
    吴末名苍白着脸,忽然笑了。而且笑得声音越来越大,状若癫狂。
    这笑声在一片喊杀声中分外诡异。笑得人毛骨悚然。这时,交战也到了尾声。那些喽啰或被官兵砍翻,或被生擒。开州府终于有了动静,城门大开,一队衣甲鲜亮的官兵浩浩荡荡向这边开来。
    这明摆着是来捡便宜,抢功的。
    匪首牛七一看大势已去,寻机就要逃跑。程灵慧一直留意着他呢,怎么能让他跑了?她一眼看见开州府的官兵身上背的弓箭,冲上去抢下一张弓。开弓搭箭,‘嗖’的一声,那羽箭带着凌厉的风声将已经跑到三丈开外的牛七射穿。
    “大哥……”贺昆眼看着牛七的身体到地,大叫一声扑过来,一把揪住程灵慧摇晃道:“二哥,你疯了。那可是咱大哥。咱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大哥啊……”
    开州府的官兵冲上来,连他带程灵慧一起扭压住。
    沙溪县的把头见状,叫道:“错了,错了。这位是钦差常大人,不是土匪。”
    开州府领头的官员道:“我管你什么长大人,短大人?土匪叫这人二哥,他就是土匪。”
    “呸。”程灵慧一口唾沫吐过去:“你才是土匪。俺们浴血奋战的时候,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似得不露头,现在倒来逞威风。”
    “大胆。”那官员抽出佩刀挥舞着:“你不想活了!”
    沙溪县的把头道:“这位真的是常大人。有印信为证的。”
    开州府的官员这才把程灵慧放了。让人把那些俘虏的喽啰连同吴末名,贺昆,李大力全部绑了,一路浩浩荡荡押回开州府去了。至于塌鼻子小金,已经在乱战中被踏成烂泥了。
    程灵慧收拢人马,伤亡了二十余人。心里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和县令交待。那把头却只顾气愤开州府官员抢功。
    瓷窑口清剿的豪杰们抓了剩余的匪徒跟他们汇合,一众官兵见并不是一无所获,这才消停了些。一路回到沙溪县。天色已经快亮了。
    等了一会儿,常继文也回来了。并且同样带回了永昌县的俘虏。而那些前去搭救他的豪杰们,根本就没进沙溪城就各自回家了。
    程灵慧见常继文平安回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她是不在乎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就没跟常继文说瓷窑口的事。常继文就手开始起草奏本,也就没有提瓷窑口一个字。
    剿匪的事尘埃落定,程灵慧一直提着的精神头儿一散就觉得不好了。
    她这些天都是带着伤东奔西走。现在一散劲儿,就觉得支撑不住。回到常家大院就躺倒了。
    她身边又没有个使唤的人。常继文又忙着剿匪善后的事好几天没回家。多亏了常家大奶奶照应,她和常之洲才没有清锅冷灶的捱不过去。
    等她伤好了一点儿,思想着还是要给常之洲找个伺候的人。万一自己哪天起不来了,这没娘的孩子也有个人照顾。常大奶奶为此很是夸奖了她一番,把自己身边的一个婆子,一个丫头送给了常之洲使唤。程灵慧心里别提多感激大嫂了。
    但是,由此二奶奶就恼了她,嫌她跟大奶奶走得近了,不和自己亲近。对此,程灵慧也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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