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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北衍的牙齿,咬的咔嚓咔嚓作响,几日未见,明明在某个夜里,他的脑海里会跳出来这个女人的身影,可是及至二人见面,萧瑾年又是这般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恼火。
越想,便越觉得烦躁。
司北衍目若寒霜,看着云淡风轻的萧瑾年,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王妃温柔贤惠!本王实在是感动!”
一个念头,忽然间在萧瑾年胸口悄然成熟,司北衍平日里有事没事就喜欢找她麻烦,若是真的,王府的后院充实起来,他的精力,估计就会分散出去一些,到时候司北衍的注意力,都不在萧瑾年身上,搞事业什么的,不就更加的畅通无阻了!
这么一想,萧瑾年竟然有些许按捺不住。
站在原地的萧瑾年,脸上多了些许尴尬,八宝急匆匆的跑来,脸上热汗涔涔,见着萧瑾年,竟然不自觉的咧嘴笑了,洁白的牙齿配合着,因为秋日的紫外线晒黑的脸庞,今天有些许搞笑。
“王爷!”
“王妃娘娘您也来了!”
“嗯,今日跟着外祖母出来的,你最近都在熬夜吗?黑眼圈这般浓!”
八宝咧嘴一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已经好几日,脸都没有洗过一把了,看上去邋遢了一些,王妃娘娘别见笑!”
“注意身体——”
八宝心里美唧唧,这王妃娘娘还真是人美心善,又没有架子。
一道寒冷的气息从头顶而至,熟悉而又令人窒息。
八宝抬起头,毫不意外的与司北衍的眸光相撞。
心里顿时一个激灵。
“找本王何事?”
司北衍心里不悦,为何都是数日未见,萧瑾年这女人,对待他,连一句和软,关切都没有,可对旁人,却都是这般体贴!
就连八宝,都能够享受萧瑾年给予的关怀,可对他,却是一句话怼不到南墙上,就不会善罢甘休!
司北衍:凭什么本王就不行!
“周统领那边,又有大批的难民涌,由于人数众多,还请王爷您过去瞧一眼!”
司北衍看了一眼萧瑾年,心中默念:“若是这时你说一句与本王同去,本王就与你既往不咎!”
只可惜,打脸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萧瑾年笑道:“既然如此王爷就先去忙吧,瑾年去找老太君!”
司北衍俊逸的脸上,全部都是铁青之色,闷哼一声,拂袖离去。
“王妃娘娘,你怎么不与我家王爷同去?”
“你家王爷行事果断雷厉风行,我若跟着去,只怕会让他施展不开,跟着去做什么!”
“可是……”
八宝欲言又止,以他对王爷的了解,王爷方才那眼神,明明是期盼着王妃娘娘跟着一起去的!
王妃娘娘怎的这般不解风情?
萧瑾年又不是痴的,傻的,怎会看不出八宝在想些什么?
她可不想沾染司北衍,毕竟这身边追捧者无数,萧瑾年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后院宅斗,虽然在萧锦瑟这件事上,他的出手援助让萧瑾年感动。
可是一码归一码,萧瑾年给他疗伤治病,两人也就算是扯平了!
这般喜怒无常的男人,萧瑾年可是无福消受,她还想着多活两年呢!
毕竟,萧瑾年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这难民营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您这么一说,还真有要劳烦您出手的地方,这些难民一路上风餐露宿,有的不少染了病,顾郎中早就熬了一锅去瘟疫的汤药,可是还有一些伤病不轻的,要不然就劳烦王妃娘娘走一遭!”
“带路吧!”
萧瑾年跟随着八宝,一路来到了安顿病号的难民营,见着顾郎中,那也是一脸的形容憔悴。
两人打过招呼,萧瑾年便开始给那些生病厉害的难民开始把脉,开药方,白皙素净的脸庞之上,带着一种镇定自若的,认真而又淡定。
只看一眼,便叫人移不开视线。
“咳咳咳……”
一阵高过一阵的咳嗽声,让萧瑾年蹙眉,回头望去,躲在角落里的老者佝偻着身体,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上面都是泥污和干树叶子,一绺一绺的,衣服破破烂烂,不遮体魄。
瞧着那老人可怜,萧瑾年便走到了他身边。
“老伯,你是哪里不舒服!”
萧瑾年弯腰,伸手扣在了老人的脉搏之上,仅一瞬间。
“娘子——”
依旧是老伯的嗓音,可是这娘子二字, 却把萧瑾年劈到外焦里嫩!
难道是——
那一股刻意掩藏过却又淡淡透露出来的药香,被嗅觉灵敏的萧瑾年捕捉到,很快萧瑾年就用打量的目光,看向那身材佝偻,咳嗽不止的老伯!
夜君傥这厮,还口口声声的说司北衍是蚂蝗,萧瑾年瞧着,这家伙才是!
他似乎已经吸附在了萧瑾年身上,简直是无孔不入!
“夜君傥,你干什么跑到这来难道不怕死吗?”
借着诊脉的空当,萧瑾年察觉到了夜君傥的脉象异样。
看样子萧瑾年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娘子这般关切,夫君实在是感动,可是夫君实在想念娘子,日日挨着心中难过,所以才过来找你!”
萧瑾年闷哼:“你到底是日日思念我?还是想害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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