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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叔文不是没有听闻关于这东禹国长公主的事,诚惶诚恐:“老臣有一事能否请教公公?”
“大人您说哪的话!您别客气,有何事尽管问!”
“湘云公主不是被幽禁宫中?为何突然间赐婚犬子?犬子乃是庸碌无为之辈,只怕是会让公主受了委屈……”
“大人您就别客气了,这是太后钦定的婚事,您晓得慧善大师吧?这段姻缘可是他掐算的,太后她老人家信奉的不得了!”
事已至此,罗叔文还有什么可说的?
“既然如此相当明白了,来人呐,给公公拿些银两去吃些茶!”
府上的管家,拿了几枚银锭子交于宣旨的公公,对方千恩万谢便离开了。
伯爵夫人看着宫中的人,全都走净了,才对着罗叔文,满是担忧的道:“老爷,我听闻那东禹国长公主不久前使了阴险狡诈的手段,被皇帝幽禁了,甚至是还听闻她……咬舌自尽不成,眼下已经成了一个哑巴……”
“如此这般,这桩婚事,岂不是委屈了长卿?不如老爷进宫一趟,听听太后他老人家的口风,看看这件事情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还能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罗叔文面带恼色:“长卿呢?都到了这种时候怎么还没回来?”
伯爵夫人低头,脸上出现了些许不自然,看到了他这副模样,罗叔文拂袖,看上去十分的恼火。
“整个朝廷上上下下,谁人不知现在南樾王朝与东禹国关系吃紧,战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和亲只不过是推脱之词,而眼下那湘云公主,已然成了个半语子(能发出声音,却不会说话的哑巴),却还是硬生生的赐婚配给了长卿,说来说去也是这家伙名声在外了!”
罗叔文言辞犀利,尔伯爵夫人则低下了头,沉默了。
罗长卿有生理隐疾这事儿,在整个盛京,只怕是已经人尽皆知了。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老伯爵风流倜傥的嫡子,开始不近女色,甚至是有人传闻他有那方面的爱好。
眼看着已经过了婚配的年纪,罗长卿却没有过娶妻纳妾的念头,就连通房丫头,也都被打发出来。
这不由得更加坐实了他有断袖之癖的说辞。
罗叔文为了罗长卿,那也是操碎了心,磨破了嘴,罗长卿却依旧我行我素,不听任何人的劝阻,每日除了必去的商户铺子,大多数时间,都泡在烟花楼子里。
对于这些,罗叔文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有想到太后竟然把祁湘云许配给了罗长卿!
就在罗叔文即将大怒之际,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老爷,老爷,大公子回来了!”
“那个逆子到现在才肯回来,还不让他赶紧滚过来见我!”
罗叔文话音未落,罗长卿就出现在了门口。
“父亲又怎么了?发了这么大的火,还让人把儿子急匆匆的找回来,儿子手上的活计,都还没有忙活完呢!”
“混账东西,你到底是手上的活计没有忙完,还是忙着去做那些龌龊的事儿?为父与你说过多少次,那烟花楼子哪里有一个干净的地方?你倒好,把那些脏地方当成的消遣的地方!”
罗长卿常去的芳柳居,在盛京,那也是颇负盛名的。
虽说是烟花之地,可却不似寻常地界,十足的销金窟,而且越是有钱的大户人家,在寻欢作乐这事上,越是大手笔,阔绰的很。
近几年,那些大胆的老鸨子,竟然开始不断的翻新花样。
只要客官有需求,只要银子到位,要什么样的姿色都能够一一满足。
别提那些个年轻俊俏的小官儿。
罗长卿算得上是芳柳居里的常客,他的阔绰和大手笔,早已经人尽皆知,而这些消息,自然而然的,也会传进罗叔文的耳朵里。
嗅到了罗长卿身上浓郁的脂粉味儿,罗叔文更是火大,直接将桌子上的茶盏挥落到了地上:“逆子,还不给为父跪下!”
罗长卿面不改色,面若星河:“儿子不知有何错,惹得父亲如此生气!”
“你都不争气的东西,满街都是你的流言蜚语,你若是争气一点,又怎么会成为捡破烂货的!
就算是你再怎么资质平庸,将来以后咱们也是世袭爵位,也不至于娶一个哑巴……”
说着,罗叔文悲从中来:“若是你已经死去的娘亲泉下有知,你娶了这么个人做家中主母,也一定会怪爹爹的,儿啊……你何时才能理解爹的一番苦心……”
罗长卿表情淡然,狭长的眸子里,不悲也不喜,只是语气平和的对着罗叔文道:“既然是太后御赐的婚事,即便是赐了个哑巴,那也是无上的殊荣,儿子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更何况对方还是东禹国的长公主,儿子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东禹国的驸马!父亲又何须如此悲观!”
原本还在替儿子惋惜的罗叔文,听见罗长卿如此说着,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心中的难过却也被放大了些许。
“哎,总归是圣命难违呀……儿啊……爹爹都已经这把年岁了,日后伯爵府,可是要靠着你,光耀门楣的,你可要给爹爹争气啊!”
罗长卿深明大义,罗叔文反倒觉得心中好过了些许。
“既然如此,那明日起,母亲就开始着手为你准备大婚的事宜,只不过时间太紧了,有些东西就只能先将就着,到日后母亲在慢慢的给你们添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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