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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淳接过月亮弯刀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庚赢眼中的不舍。
他的公主,最终还是长大成人,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司北湛与鲜于淳,完成了北胡当地特有的赠刀仪式。
老皇帝深感欣慰,司北衍看着萧瑾年,眼底里洋溢出了幸福的光芒。
这样子的日子,岁月静好。
守在爱的人身边,那更好!
只不过……
眉梢里,泛起一抹失落,萧瑾年尽收眼底。
“王爷别担心,再过不久我们的家庭聚会,母妃就能够一同参与了!”
梅妃断了的筋脉,萧瑾年通过手术手段已经帮他她恢复。只不过,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想要恢复到正常人的程度,是没有什么希望。
自从百里骁死了以后,梅妃深受打击,关于以前的事情,她没有任何的记忆,在她心中,百里骁与她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就是她的至亲。
对于司北衍的恨意,只增不减。
明明是母子的二人,可是却总是一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萧瑾年与国公府的老太君商量了一番,老太君出面,母女见面,老太君哭的昏天暗地,几乎哭瞎了一双眼睛。
面对着情绪激动的老太君,梅妃也竟然跟着红了眼圈,这么怔了好半晌。
老太君都给激动坏了:“梅儿,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我是你母亲……”
“母亲?”
梅妃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老太君,可是却依旧想不起从前的事儿,但是对待老太君的态度却与对待司北衍天上地下。
萧瑾年也纳闷,梅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不像是被人摄了魂,施了术。
空间里的检测设备都用上了,大脑里面有肿块没有血包,甚至没有神经压迫,为何他却偏偏想不起司北衍?
有好长一段时间,司北衍都极度的苦闷。
甚至是觉得,梅妃一定是嫌弃他这个孩儿,都说母子连心,可是梅妃与司北衍之间的关系,也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梅妃虽然想不起过去的事情,可是对于老太监并不排斥,为了她的病情着想,老太君将她接去了国公府。
萧瑾年则负责想办法给梅妃诊治。
就连云家的鬼门十三针,在梅妃身上都没有发生任何作用,萧瑾年想着,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让梅妃遭遇了巨大的打击,难道是因为悲伤欲绝才选择性失忆?
萧瑾年无数次想着以毒攻毒,将梅妃当年遭遇的事情再重演一遍,说不定能够刺激他回忆起以前的事,可是却受到了司北衍的强烈反对。
“本王宁可母妃对我一辈子心生怨恨,也不让那些残忍的事情再度上演,即便是她真的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也是被那些痛苦萦绕,若是如此,那还不如让她忘却了前尘旧事!”
就这样,梅妃的事,一直搁着,老皇帝心里记挂着梅妃,已经按捺不住,偷偷的去国公府上看过好几次梅妃。
时光似乎格外的优待梅妃,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她容貌依旧,只不过看见老皇帝,并没有任何的表情。
老皇帝衣着平凡,装作国公府上修剪花草的老工匠,几次进出蒹葭堂。
那时候的梅妃,总是躺在贵妃椅上,在窗柩下晒着秋日里的阳光。
看上去分外慵懒。
老皇帝只顾着看梅妃,全然没有注意脚底下踩在了一节枯树枝上。
咔嚓一声——
枯树枝断裂,发出的声响虽然不大,可是对于会武功的梅妃来说,所以让她整个人警觉。
“你这老伯,鬼鬼祟祟的躲在那儿做什么?”
这国公府上的人都很,老太君为人和善,楚浣云杏哥说了,有什么话也不藏着掖着,就连孟启贤对梅妃,那都是言语之间透着疼惜。
梅妃在日月教的时候,经历的都是尔虞我诈,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居心叵测。
国公府的氛围,让她原本一颗存着戒备的心,也渐渐的松懈了几分。
老皇帝脸上多了几分不自然,那模样,就像是见到自己心上人的毛头小伙子。
他搓了搓手,有一些局促的道:“小人是在国公府上负责修剪花草的下人……”
“老伯怎么称呼?”
“大家……都叫我老黄……”
“老黄,你最近这些日子,总在蒹葭堂偷偷的看我,这是为何?”
老皇帝的脸上荡漾出一抹红晕:“姑娘……可千万别说这种话若是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脸:你难道不是在偷偷的看人家吗?
看着老皇帝急于解释,又显得十分蹩脚的模样,梅妃竟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摆了摆手,只是摆手的动作略显僵硬,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已经很好了。
“老黄,我这是跟你开玩笑呢,瞧把你吓得,你这年岁看上去都能当我爹了……”
老皇帝不服气:“我只是长的显老……岁数并不大……”
梅妃掩嘴,这些日子她的坏脾气也是声名远播,平日里除了老太君与孟启贤夫妇二人,平日里这院子里,鲜少有人来。
就连洒扫的丫头们一见着她,也就吓得纷纷低头,梅妃不介意这些,只是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让她有一些无法接受,可是对于老太君的熟悉感却也难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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