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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没有错,可是儿子想凭借着自己的真才实学,闯出一片天地,想当初我去了镇北王军中就是因为不想凭借着父亲的关系,让旁人对我另眼相看,如今儿子已经长大成人,难道这点事情都不能自己左右吗?”
傅君行的语气冷冰冰的,尚书夫人被他怼的倒吸一口凉气:“你这话是在埋怨母亲为你做了决定?你虽然已经长大成人,可是哪有一个做母亲的,愿意让自己的孩儿受罪?既然有捷径可走,为什么不能走呢?”
“那是旁人的想法,可我不想走这捷径,若母亲真的是为我好,就什么都别管了!”
看着一脸倔强的傅君行,傅尚书也附和:“我觉得君行说的没错,夫人,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围着孩子谋划,孩子明明有实力,你为什么不能够放手,让他去自己博出一片天地!
咱们都已经老了,孩子的世界是咱们无法参与进去的,倒不如放手做慈孝的爹娘!”
尚书夫人闻言,直接就恼了:“你说的倒是轻巧,做慈孝爹娘,你豁得出去,我豁不出去,我只想让我的儿子平步青云,少受一点罪过少走一点弯路,我这么做有错吗?”
“夫人!糊涂呀,你为了孩子好,的确是没错,想要孩子有出息,也没有错,可是你错就错在,不应该把你的意愿,强加在孩子身上,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意愿与想法,我们做父母的可以加以指点,却也也要尝试接受孩子们的决定……”
“你住口!这么多年,若不是因为你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孩子怎么会与我生分到这种地步?
君行以前是多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如今变得这般忤逆,归根究底,就是因为姓罗的那狐狸精……”
傅君行瞬间燥怒,直接打断了尚书夫人的话:“够了母亲,你为何要一再迁怒罗姑娘?她并没有招惹你,与儿子之间也是清清白白的,你一口一个狐狸精,有尊重过罗姑娘吗?”
“你现在这是做什么?为了那个狐狸精与我这般大呼小叫,枉费我养你一场,早知道你是这般,当初我生你做甚?”
尚书夫人用帕子抹着泪,一脸悲伤欲绝。
傅君行面色如炬:“若是母亲后悔了,我便将这条性命还给你,这么多年你掌控着我的人生,我与谁交往,只要您不喜欢,我便疏远,目前您可知道,若是可以,儿子绝不愿意有这一条性命,二十年如一日的傀儡,说的便是我!”
傅君行声嘶力竭的咆哮,将二十几年压抑在心头的怒意一次性的发泄出来。
傅尚书被他这般暴躁的情绪吓到了:“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傅君行的躁怒,并没有因此而终止:“母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当真要逼死儿子才敢甘心吗?那一夜,进了我屋里,就要爬床的那两个丫头,是你的意思吧!”
尚书夫人没有料到傅君行会把这些事,全都放到台面上来讲,尤其是在傅尚书跟前。
只是这时候,她依旧以强硬的姿态,对着傅君行道:“是我的意思又怎么样?你如今已经二十有三,别人家的公子,小哥儿,早已经妻妾成群,生个一儿半女的你可倒好,身边连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你没心思,母亲帮你安排,难不成还有错了?”
“我与母亲过多少次?不要随随便便的往我屋里塞人!母亲何时听过我的意见?还是说只要您能够瞧得上眼的,我就必须得接着!好让我身边都是你的耳目,时时刻刻让你盯着我在做什么?”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明明是为你好——”
“母亲还是收起你的为我好吧,就是因为这一句为我好,儿子这二十几年步步惊心,如履薄冰,我实在是太累了!”
傅君行脸上都是颓丧,身子一软坐在了椅子上:“母亲,你到底是为我好,还是为了你自己好?你倘若真的是为我好,难道你看不出来儿子过得真的很累吗?”
傅君行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温柔儒雅:“既然如此,那我便将这条命还给母亲!”
傅尚书看着傅君行手中的佩剑提了起来,顿时吓的有一些手足无措,随后反应过来,便上前一把按住了傅君行的胳膊:“儿啊,你这是作何?你母亲总是有千万般不对,你与父亲说便好,你这是作何?你这是剜我们老两口的眼珠子啊!”
傅尚书悲戚,看着早已经呆若木鸡的尚书夫人,脸上都是埋怨:“瞧你干的好事,你非要把孩子逼到这种程度才敢善罢甘休吗?”
尚书夫人原本还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看见傅君行并不是吓吓她,也就吓得不知所措了。
“老爷,这怎么又能怪得了我,我只是为了这孩子好……”
说罢,便拿出帕子掩面哭泣:“既然你不喜欢,打发出去便是,有必要为了几个丫头跟母亲闹着一通吗?”
傅君行只觉得耳边有风声呼啸,根本就听不清尚书夫人在说些什么。
他不明白——
尚书夫人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做不到让她满意?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他的人生。
傅尚书恼火:“夫人,都到了这种时候,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难不成你真的要逼死这孩子,才肯善罢甘休吗?”
尚书夫人这才闭上嘴巴,傅君行对她,再也绷不住了。
紧绷的绳子一旦断裂开来,就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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