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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墨也正想四处逛一逛,以便将来行事方便,不过艾敬之说过他的弟子符印有诸多限制,他怕自己乱走触动了禁制,又被责罚,于是忍着只在柴房内坐等机会。再者,身上的伤也并没有完全恢复,除去十枚紫金透骨钉的折磨不说,其余绽裂的血口动作大了仍会渗血,弄脏衣物清理起来太麻烦。
不过现在,有余浩轩主动带路,他自然是不会忤逆,摆出一副顺从姿态,说道:“谢谢师兄。”
真是惜字如金啊,安亦真发现庄子墨始终没有看她,就仿佛她是空气一般。
余浩轩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自我介绍道:“我是师尊的首席大弟子余浩轩,你以后称我为大师兄即可。这位是小师妹安亦真,她的父亲是已故前掌门,咱们的师伯安敏之。你怎么不与她见礼?”
原来这个姑娘就是艾敬之宝贝的不得了的安亦真么?庄子墨暗中冷笑,她看起来柔弱文静,听说自幼体弱多病,全身灵气稀薄,就算是他现在被重重禁锢,纯靠蛮力一拳也能将她打死。只不过当众杀人,自己肯定讨不得好处。不如想个法子取得她的信任,将她哄去极北之地,到时怕是轮不到妖魔出手,这柔弱的女子定然也受不住那种极寒辛苦,病死在半路也说不定。她,根本不值得他出手。
相比而言,这个余浩轩更难搞一些。这人修为已经突破金丹期,是凤鸣门同辈弟子□□力最高的,而且精通多种仙术,灵气法宝运用自如,人也不傻,不太好骗。希望中洲大会上能遇到一些功夫更高明的人,到时候再挑拨离间让他们互相斗法,总是能见见血解解恨。
庄子墨退后了几步跟随走出柴房,等余浩轩介绍完提了问题,他才垂首以卑微语气解释道:“掌门大人叮嘱在下不得随意与女弟子说话,因此……若有失礼怠慢之处,还请师兄指正教训。”
余浩轩观子墨目不斜视,始终不曾抬眼看小师妹,心中顿时觉得这师弟还算老实,谨遵师尊的吩咐不招惹女弟子,行止算是端方,于是说道:“小师妹,既然师尊有吩咐,你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我带子墨师弟安顿便是。”
安亦真不想当众落了余浩轩的面子,先听话的离开这里,不过也没回自己的卧室,而是扭头又去了吕师叔那边。
当年安敏之率众奔赴极北之地,随行之一就有这位吕师叔吕贤之。只不过他那一战毁了双目,回来后意志消沉一直都在府内静养,几乎不见客,只偶尔会与安亦真说说话,那也无非是看在她生母的份上。
因着当年苏晚云从妖魔堆里拼力将吕贤之救了出来,才动了胎气损了灵力。此后又遇到妖魔偷袭,才灵力枯竭身死途中的。吕贤之一直自责,认为若不是他拖累,苏晚云未必会死。除了艾敬之以外,吕贤之绝对是另一个对安亦真掏心掏肺极致宠爱的长辈。
按照设定,安亦真以前也找过吕师叔,不过每每问起二十年前极北之地封魔之行,他都说异常凶险,却死活不肯讲细节。这一次,她肯定是用尽手段也要跟着去极北之地,定然要多方收集资料,问人打听清楚才能有妥善的应对。
艾敬之不想让她去,从他那里肯定问不到什么,这个子墨又看起来特别乖巧听话,遵从师尊的教诲,与她刻意保持距离,说不定她夜里去找他也会碰个软钉子。看来只能先从吕师叔入手了。
她让侍女陪着,又从厨房要了一些精致的点心和一壶好酒,才去了吕师叔住的听风馆。
吕师叔虽然眼盲,却弹得一手好琴,独居此地,每每抚琴抒发情感。
这次她走进了馆中不说话,默默听到曲终,极为乖巧。
吕贤之颇为诧异的问道:“小真,你什么时候有如此耐心了?每次你来,少有能听我弹完才肯讲话。今日又有什么事?难道还想从我这里哄什么吓唬人的法宝不成?”
安亦真早就想好了要问的事,撒娇道:“吕师叔,今天我和余师兄出门,遇到了南玉仙府飞鱼门的程旭阳,他有一条灵宠,叫什么夺命黑鱼,不知怎么就死了,非要塞到我手里,污蔑是我弄死的。唉,我平时只是听闻灵宠的事,也没亲眼见到。是不是只有飞鱼门才能养灵宠呢?吕师叔见多识广,当年在中洲大会上脱颖而出入选封魔大会,一定是知道别的仙府都有什么新鲜的法宝吧?”
安亦真这问题故意杂糅在一起,听不出什么重点,就好像是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的乱问。
吕贤之也以为安亦真这是因为看到了别人的灵宠,突然又来问这问那,不及细思,顺着话茬说道:“飞鱼门的灵宠算是各大仙府之中最为精巧的。他们的灵宠是养在法器内随身携带,平时隐而不显,放出来也没有恶念,能探查敌情或是伤人于无形。
而北麓仙府的麒麟门,他们则善于驯养大型灵宠,那种灵宠多是上古灵兽与普通禽兽杂交而生,体型比咱们见到的大型牲畜还大,不方便收纳,倒是可以骑乘,很是威风。
除此以外,别家仙府倒是没听说还有什么灵宠,更多的是用术法驱策傀儡偶人辅助作战。”
“那么您听说过凤凰蛋么?”安亦真包裹栏里的凤凰蛋虽然没有标注说是什么灵宠,不过凤凰这名字听着就像是有仙气的样子,他们还是凤鸣门呢,说不定孵出来能有点用处?
“凤凰那可是上古灵兽,元兀大陆上早已绝迹百年了。你哪里听说有什么凤凰蛋?”吕贤之知道安亦真修行一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至今都没有到筑基期,不过在仙府之内耳濡目染二十年,总是能听说不少新鲜事情。这又是哪个弟子在外游历听到了什么传闻,回来忽悠小师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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