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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妻主今日却同他说,愿意放他出去找什么良人,说得好听是另寻佳缘,其实就是大家骂的淫夫偷腥,浸猪笼那种腌臜,别以为他傻什么都不知道。
苏冰吃完午饭,开始捣鼓她的蔬菜瓜果。
蹲在院子里,用锄头垦了小块地,她撒上芹菜籽,边培育边编花型。上辈子,为了花园里的紫薇海棠好看,学了点园艺编织,简单的花瓶、动物形状,在她的巧手下,费点时间做出来不是什么难事。
其后,她又在院子里搭架子,培育黄瓜。瓜果生长的过程中,她尝试精确控制魂力,比如只催生一小部分,剩下的保持原状。
试好几次后,成是成功了,但过于费神,且形状不是她想要的。
这边白见思碗洗了,屋子扫了,东西全都归置在位,没有其余事可做。他站在门槛那儿,望着苏冰认真专注的背影,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妻主现在好是好,但他没安全感,总觉得对方不怎么喜欢自己,说不定他现在离家出去不回来,妻主都不会在意。
想起今日茶馆遇到的那对,亲密恩爱、如胶如漆,哪像他们这样,一个是硬抢的,一个是被抢的,没有互相喜欢的成分。
越想白见思越气,至于气的是自己命运悲惨,还是气的其他的,他没深想,总归把一切错放在苏冰身上,谁让她当初要强行夺他做夫郎呢?
苏冰在院子培育瓜果一下午,白见思便在门槛那边看了一下午。
夜幕时分,月影阑珊,在错综复杂的藤蔓架下,投射皎皎柔和的光斑。
空中刮起阴寒的风,高墙也抵挡不住,冷冷地吹进来,再低点就能冻伤刚长出的苗。
为了培育出自己想要的形态,苏冰下足心思和功夫,什么刀叉棍绳,一齐上阵,全使在各种瓜果上。
她抬手揩了揩脸上的汗,手舞足蹈地招来在煮蔬菜粥的白见思:“阿思,快过来看!”
第12章 . 分开睡 白见思坐在灶台前,周遭雾蒙蒙
白见思坐在灶台前,周遭雾蒙蒙的,被锅里冒的热气挡了视线。听见苏冰叫他,迟疑片刻,起身走过去。
“你看,漂亮吗?像不像猫?”
苏冰手里的芹菜已经看不出原貌,白色的茎交错织集,形成一只白猫盘尾、坐地望天的姿势,仅有的几片叶子零星分布,变作猫的花纹。
“像。”白见思一愣,没想到妻主有如此巧手。
他盯着小小的白绿花猫,喜欢的打紧,忍不住蹲下去,双瞳剪水,瞧了又瞧。
“阿思,头发这样散着影响视力,明日把头发挽起来吧,我们去买面纱戴。”
苏冰最初是心疼他的遭遇才对他好,然后相处了近一个月,她发现自己认识的白见思和书里的不一样,心里渐渐把对方当朋友或弟弟。
有时候,苏冰会庆幸自己来得不算晚。书里寥寥几句提起男主的悲惨,都是和女配有关,如今原主已死,糟糕的发展被遏止,白见思不至于变成内心阴暗、不择手段的人。
“嗯。”睫毛轻扇,对面的人伸出修长的手指,不断抚摸着芹菜猫的头。
“我闻到粥香了,走,吃饭吧。”
苏冰见他喜欢,心里开心,起身在大缸那儿盥洗干净手,拍掉身上的泥,和白见思互相配合,一人拿碗筷,一人盛粥。
两人的伙食一直都是白见思做的,不是水煮就是清炒,肉许多时候没压住味儿,吃起来十分腥膻。即使苏冰不挑食,吃的时候亦难以下咽。
可惜她也不会下厨,一看到油锅就紧张。上辈子不是没做过,炒出来的菜要么咸要么糊,各种料把握不好。
简简单单结束一餐,白见思瞅到她碗里剩的两块水煮南瓜,好似知道自己做的不好吃,面色染上忧愁,捧碗出去洗时都忘了拿油灯。
房子只有三间,今天买的东西多,苏冰推开最左边寝屋的门,点盏油灯,发现白见思什么都收拾好了,就是没铺她的床。
粗糙的木板靠在左墙上,孤零零的,表面一摸还有层灰。
她只好自己动手,借着月色和微弱的火光,把木板拼凑成简单的床,再去柜子里拿出青色床褥铺好。
做完这些,苏冰抠着发痒的背准备出去,转身刚抬起脚,就看清门口的身影,吓一跳,差点以为见鬼了。
白见思安安静静的,被里屋的暗掩去大半身子,头发直垂在脸前,被窗户晚风吹得飘飘翘起,仅露出白皙的鼻子和下巴。
油灯火苗摇曳,忽明忽暗,将地上的影子照得扭曲。
她反应过来这是谁,拿稳手里的油灯,讪讪问:“阿思,有什么事吗?”
白见思摇摇头,不太高兴道:“妻主很讨厌我。”
“为何这样想?”
“妻主铺床,不想和我睡”
落寞的语气,听得苏冰心头一紧,她把陶盏放下,拍拍床叫他过来坐,温柔可亲地讲:“以后你唤我阿姐吧,你也知我没对你做过什么。我的户册上是记了你的名字,等哪天我们去县衙解除,你好嫁适合你的良人。懂么?”
“不懂。”
白见思仍旧摇头,周身冒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气。
苏冰絮絮不休地说了些话,发现他都听不进去。对方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好似和黑暗融为一体。
她无奈,只好打住后面要说的话,心想现在女主还在边陲杀敌呢,不急于一时,以后白见思碰到女主,自会离自己而去。到时候别说叫妻主,可能喊她一声姓名都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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