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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里没有风,白见思却感觉浑身被冷风吹过,僵硬的四肢一根手指头也动不得。
“妻主一边对我好,一边又想赶我走,当真无情。”他觉得可笑。
苏冰愁眉不展,并不想伤他心,但嘴巴突然控制不住,越说越直白:“阿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还在打骂你,而另外一个人对你好,你会跟着对方走。不管是你的真命天女顾柒柒,亦或其他人,只要是对你好的,你都愿意离开,甚至走之前,恨不得杀了我。”
此话一出,白见思没了声。
莫孝兰全程瞪着眼睛听,实在听不下去,便插科打诨:“你俩别吵了,我们现在什么情况?你们还有心思唱苦情戏?”
话毕发现对面两人已经冷场,她尴尬地闭上嘴。
洞穴只有他们三个,光线黯淡,可视之物,唯有壁上那盏棕皮牛角灯。
气氛比外面的天还要冷,许久都无人说话。
苏冰吐了一口气,坐直将腿搁在石块上,试图磨断脚腕的粗绳。
一盏茶时间过去,洞外传来脚步声,走在前的胖女人提着黄纸灯笼,后面两位腰间别刀。
“进了我糍粑寨,要么死,要么从。”
胖女人将灯笼依次放到他们脸前,命令后边两人:“把这人面纱摘了。”
须臾后,白见思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就露在他们眼前,引得人惊叹。
“妹子,你夫郎真是天下第一好看。”莫孝兰满脸通红道。
“倾国倾城。”站在左边那个手下流着口水赞叹。
“给二当家送去吧,二当家不是眼光高,想要个美人么。”另一位有自知之明,知晓这等好事轮不到自己。
胖女人刚要点头,忽然洞内传来一声呵止:“且慢,你说你们是糍粑寨,寨主可是顾芭芭?”
“哼,都知道顾芭芭,不知我们寨主是岳糍。”
糍粑寨声名鹊起,胖女人不在意她能说出一个名字,头朝后面两人点点,那两位俯身就要抬白见思出去。
记得的剧情不多,苏冰恰好对糍粑寨发生的故事有印象。
“岳糍命不久矣,我可以治他!”她急道。
“你说什么!”灯笼晃动,女人转过身,眼睛眯成缝,走到苏冰面前:“你再说一遍。”
大当家中毒只有几个人知晓,此女子从何得知?
被抬起来的白见思更是惊讶,他和妻主天天相处,不可能认识什么糍粑寨、顾芭芭和岳糍。就是编,也编得太具体了,他心底产生怀疑。
“岳糍中的是寒毒,要灵植火藤才能救他。”她忘了毒名和火藤的全名,只好说一半。
救命关头耽搁不得,苏冰躺直:“你撩开我衣服,我是三级魂植师,关元穴开了丹田。”
放下灯笼,岳弥勾开她袄子,仔细看肚皮,发现真如她所说,肚脐眼周围有三颗绯红圆点。
“你是朝廷的人?”
她表情严厉,仿佛只要苏冰点头,她就会杀了她。
“不是。”苏冰摇头:“我看不惯当今朝堂,不愿入册为官,否则我怎会躺在这里当砧板上的鱼?”
岳弥静静思索,片刻后让人把白见思放下:“给他们解绑。”
她抓起苏冰的衣领,眯起眼睛笑:“你最好老实点,魂植师不到六级,奈何不了我们寨上这么多人。”
“我知道。”苏冰点头。
松了绑后,三人手脚皆有些麻。白见思走在苏冰身后,本想问她如何知晓这些,鉴于方才闹过别扭,嘴唇轻颤,心中郁气打结缠住嗓子,竟开不了口。
第15章 . 看背 踏出昏暝的洞,外面已是白茫茫一
踏出昏暝的洞,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浩荡吹笼祁国北部万里。糍粑寨藏卧在崇山之中,高台木楼拥挤互叠,放眼望去,白地红烛,远处设宴喝酒的人群清晰可睹。
篝火熊熊,雪势不停的情况下,寨里的人举碗豪饮,头发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
两排长桌相对摆放,最上端石台上有个兽皮垒的软座,地位从上至下一览了然。
食物冻僵,酒碗结冰,积压重量的树枝发出咔的轻响,在四周成团落下。众人不受影响,畅快饮酒,时不时交头喁喁笑谈。
岳弥领他们至高台,岳糍和顾芭芭面前。
“想必你们已有听闻。这是我们大当家岳糍,这是二当家顾芭芭。”岳弥介绍道。
苏冰和白见思有些惊讶,没听闻,但是他们互相见过。
此二人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刻,正是那天茶馆里见的恩爱妻夫。眼下如同那日,亲密无比,岳糍坐在顾芭芭腿上,毫不顾忌旁人感受,嘴对嘴喂着喷香的烤肉。
雪冷地冰,苏冰他们冻得脸色青紫。幸而寒风不兴,又有一人高的篝火在两旁,短时间内勉强能忍受。
莫孝兰原本还有些钦羡糍粑寨的人,豪爽快活,正是她想过的日子。可转头一扫,就见到中央的灰毛马头,冻白的马眼冷冷地瞪着她。
“你们杀了我的马!”
莫孝兰哪里还能忍,跑上去掀翻案桌,洒了一地食物。
下方喝酒的众人立马安静,几个人上前,压制她:“大胆!敢对当家的不敬。”
“等等,别冲动!”岳弥做出阻挡的手势,俯身在岳糍和顾芭芭面前道:“他们中有一人是三级魂植师,不是朝廷的人,称可以治侄儿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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