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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拜完佛,挂好荷包,回到寨子,天已经暗了。
岳弥还坐在寨子大门口,担忧地望向山下小道,肉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早知道就叫小春她们去,落落她们俩对道路都不熟悉。”
岳糍吹了冷风,头痛欲裂,被顾芭芭背在身后,没什么精神地拨开棉被:“姑姑回去吧,小心着凉。”
“成,你才是该注意身体啊小糍,你知道我操心。”岳弥拍了拍身上的雪,起身跟他们回山寨。
苏冰走在后面,背上又痒了起来,心头隐隐不安。
过了无风无雪的一夜,次日一大早,大伙吃了热乎乎的早饭,忽然地面隐隐颤动,转瞬之间,山体表面的雪崩塌下来,将寨子团团围住。
苏冰对异魅火藤的培育刚有些苗头,发现用魂力培育灵植能加快修行速度,就听见外面轰轰声响,以及熟悉的叫喊声:“雪崩了!雪崩了!”
她忙推开窗户,往楼下看。
顾芭芭一把捂住莫孝兰的嘴,笑骂道:“胆小鬼,你不知我们这寨子修建的妙处。以前请人算过,离山脚多远建楼不会被山雪崩及。”
苏冰遥望四周,确实层层木楼没被波及到。
刚想松口气,她倏地眯起眼,雪地反光,眺望到寨子大门外有黑乎乎的人马身影。
心里警铃大作。
乌云压顶,寨子外五百匹军马从山下纷至沓来,为首之人长槊铁甲,盔冠火红簪缨,五官生得冷厉,如同万年不化的玄冰。
在他们前头,两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踉踉跄跄扑倒在雪地里,正是被派出去的那两个。
顾柒柒一声令下,五百余将士包围糍粑寨,井井有序。
这些人都是杀敌无数的精兵,血气方刚,杀意十足,糍粑寨的土匪无法与之相提。
龙凤之体乃国运之本,两者间有种神秘的联系。当顾柒柒来到糍粑寨,白见思心脏跳得厉害,仿佛要破开胸膛。
他有些难受地捂住心口,对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停下练习绣花的手,轻轻喊苏冰:“妻主,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我心跳得厉害。”
苏冰当然知晓他为何出现这种情况,只是怎么也没料到剧情提前了这么多。
她走过去拍拍他的背,神色复杂,幸而白见思未满十八,否则还是处男的他当场发起情来,就麻烦了。
“你别绣了,躺床上休息好,我下去看看。”苏冰给他掖好被角。
外面,雪地已经染红,顾柒柒的士兵为把糍粑寨的人拿下,砍伤几个。
岳糍红了眼,颤颤巍巍地要去救岳弥,却不小心接下一刀,伤在手臂上,血流汩汩。
正在打斗的顾芭芭受到刺激,不要命地挥舞大刀,上前将岳糍抱在怀里。
下一瞬,她的头上全是刀头枪尖。
治服在外的人后,精兵闯入寨内,把苏冰白见思等人一并拴好双手押出来。
副将毕恭毕敬站在顾柒柒身旁,拱手问:“顾将军,一共一百三十七人,如何处置?”
顾柒柒擦掉长槊上的血迹,反问跪在地上的顾芭芭:“你当初跟爹娘怎么说的?出去经商要干番大事业。现在呢,劫财掠马,盗我玉佩,包庇北玄国流寇,砍头大罪!”
她顿了顿,突然将手放在心口,有感应地望向白见思的方向,愣住:“小白?”
“把戴面纱那个带过来。”她朝旁边副将吩咐。
这一生,她只遇到过一个让她心跳如此厉害的男子。
白见思抓着苏冰的手臂,不肯离开,那副将无奈,只好将两人一同带过去。
顾柒柒扯掉白见思的面纱,在一阵嘶气声中,寒冰容颜化开:“小白,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我回来后去白府找你,你姐姐说你走丢了。”
白见思也有些晃神,认出她:“小七?”
“嗯,我是小七。”顾柒柒难得挤出笑容,示意副将把白见思和苏冰分开。
苏冰指甲掐进手心,憋屈感无以复加。
她曾想平安潇洒过一生,可她做不到潇洒,从选择对白见思好时,就已经被人和事羁绊住。
在副将拽开手臂上的粗糙玉手时,她恍然间看清了很多事。
顾柒柒走到顾芭芭面前,随意拉个高壮的女人踩在脚下,低头小声道:“北玄国人最易辨别的便是耳朵,他们会打两个孔穿银环。顾芭芭,你若低头服我,我当你卧底抓捕细作,戴罪立功,只杀北玄国人,否则整个寨子死罪难逃。”
顾芭芭面目狰狞地抬头望她,眼里俱是血丝,她紧紧地捂住岳糍的伤口。心爱的人昏迷在怀,手下死了几个。
她有些疯魔了,竟想杀顾柒柒。
在这一瞬间,苏冰回忆到了剧情,书里也是这样的对话,最后因顾芭芭的冲动,造成无可挽回的悲剧。
想到此,她连忙冲上前,在顾芭芭身旁附耳道:“冷静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现在反抗,大家都得死。”
见身边人眼神仍充满杀意,她不得不抛出岳糍:“岳糍还没死,你现在是要害死他么?”
这下,顾芭芭总算冷静了点,悲怆嘶吼一声,压下冲动的性格,朝顾柒柒道:“我跟你没完。”抛掉长刀,两手抱着岳糍,跪在一身铠甲前。
顾柒柒眼神冷漠,瞥他们一眼,对副将道:“把敌国细作杀了,剩下的带回去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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