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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茫然不知所措,从镖师到土匪再到囚犯,一直都是跟在岳家人做事。他们齐齐望向岳弥和顾芭芭,等待他们的决定。
顾芭芭出了片刻神,拥着娇小的岳糍,面目黧黑,咬牙切齿道:“去霖国!霖国皇权动荡,民兵四处起义,比祁国的乌合之众强。”
做好决定,他们顺着风吹的方向逃,外面冰天雪地、狂风呼啸,无人敢外出待上一小会儿。那些士兵估计也没料到他们如此大胆,在暴风雪夜出逃,就算看见,也无法阻止。
苏冰走在前,右手死死拽住白见思的手。风太大,出来没多久,他们两个连连摔倒,被风卷着卷着,就与其他人分开了。
两腿深陷雪地,比泥潭沼泽还要难行,身后的脚印两三下就被风雪淹没,无迹可寻。
白见思双脚冻僵,寸步也走不动,有失温的倾向。苏冰只好将他两臂扣在脖子上,背起他,竭力往前走,在狂风暴雪中大声喊:“阿思,想想开心的事,美好的东西,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你的心情可以影响周围天气,哪怕是一米范围也好”
第22章 . 游山玩水至京城 “等到了京城,我入仕
“等到了京城,我入仕为官,加官进位,帮你把受到的欺负还给白家,我们住在府上,有下人伺候着,日子越过越”
苏冰自言自语,艰难前行了一小段,倏然感觉周围风弱了,雪也打不到自己身上。
睁开细羽霜结的睫毛,四面仍是泼天大雪,狂风疾驰,光杆杆的树林皆折了腰。
白沙滔天的冰雪世界里,他们两个像罩了层透明的墙,一掌的距离内无风无霰。
“阿思,你看,你成功了!”
暴风雪的聒噪减降后,苏冰的声音悦耳清晰。
白见思在她背后,眼角露笑,听见她气喘吁吁的呼吸声,双手箍搂的力气放松了点。
魂源刚觉醒之初,还未成长,坚持不了多久。苏冰回温些许,劝他控制那股力量收回体内。
白见思半阖着眼,脑袋随她动作在背后左右晃动,始终未收回去。
所幸这场暴风雪来得快,去得快。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风雪遽然停止。漆黑的夜空阴云散去,露出一片星空来。繁星如锆,在玉轮圆月附近颗颗闪烁。
这一路来走了多远,苏冰不知,料想应该不长。她不敢走官道,顺着树枝生长的反方向走,北行上千步,越过几座丘陵,目前身处在哪,毫无线索。
拖着白见思,又行了数百步,苏冰惊喜看到前面有座村庄,身体极限下,咬着牙关把白见思背到一户农家。
深更半夜,苏冰不好打扰人家,怕被当作坏人,何况她现在累到极致。
于是走近旁边的羊棚,推开门,她抱着白见思一倒,就和羊群挤在干草堆中,闭目昏沉过去
睡时还不忘把白见思的手脚捂住,压在下方保暖。
“咩~”
此日清早,苏冰被羊叫吵醒,惺忪睁眼。硕大的羊头呈现脸前,另一个咬着她的衣服拉拽。
她的手臂被白见思压得发麻,抽出来活动两下,将人摇醒:“阿思,醒醒。”
“妻主,我们这是在哪?”
白见思身上到处是草屑,醒来后,对身处的环境十分陌生。
他摸了摸身边的拱过来羊头,全身被灰白的帐篷布裹着,和羊群待在一块儿竟十分和谐。
“我也不知道,出去问问。”
羊棚紧挨着农户瓦房,院子由木桩栅栏围成,在中间,一棵腊梅树清香扑鼻。
早起的中年男人正在摘梅花,忽听见羊棚的动静,还以为门没关好,抬头望去,看见两个包裹严实、仅露眼的年轻男女,吓得一愣:“你们是谁?”
他以为是寒冬野匪,慌慌张张朝内大喊:“妻主!妻主!”
不多时,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驼背女人,拿着菜刀对准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苏冰张开两手以示清白,把头上的布拆了:“我们昨夜赶路遇暴风雪,误入此处歇息了一晚上,没有恶意。”
说着把自己和白见思外面的布条卸下,露出里面的贴身粗袄,若是有武器,早该一眼可见。
那年纪稍大的女人未放下戒备,疑惑地问:“大雪天的赶路?”
苏冰面露伤感,随口胡诌:“前些天收到信,家母病危,不得已为之。”
听见此话,见苏冰表情果真伤心,驼背女人感慨良多:“父母呼,应勿缓。我那女儿若是这般孝顺就好了。”
“我姓魏,叫我魏娘吧。”
她不禁想起自己的不孝女,被苏冰这番话打动,请二人进了屋,舀两碗热粥放在桌上。
许是久不见外人,魏娘开始唠嗑家长里短,多是生活琐事。
苏冰听了一会儿,得知她身患疾病,瞟见窗户上有个矮陶盆,里面种着一株人参,走过去端起来瞧了瞧。
“山里挖的,年份才两年,都说人参会跑,我怕它跑了,就挖回来种着。”她耸起耷拉的眼皮,叹气道:“可惜种不活,叶子都蔫了。”
苏冰上辈子的兴趣爱好就是种各种植物,人参也种过,可惜还没长太大就被她爸拔-出来炖汤了。
她敲敲陶盆,摩挲里面的土:“你这盆不行,土也不行。人参喜湿寒,盆要排水性好,土要疏松,用沙质的或者腐质壤土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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