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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这么轻松就过关了!
时年看着四福晋和钮祜禄氏的背影,被深深震撼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四爷会帮着谷雨微圆谎,身为当事人,她可是再清楚不过“自己入园”这件事四爷提前知不知道了。
谷雨微提前都不知道!
她下意识看向四爷,却发现四福晋她们一走,水阁内气氛陡变。
四爷面无表情,谷雨微看起来倒是很轻松,甚至也走到椅子前坐下,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四爷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爷觉得我应该说什么?”谷雨微反问。
“比如,这个丫头到底是什么人,你又为何要留下她?”
“这个问题适才爷不是说了吗?她是从前伺候我的人,是您准我召她入园的。您忘了?”
四爷薄唇紧抿,不言语。
时年听得又紧张了。怎么回事,她本来看到四爷给谷雨微打掩护,以为昨晚四爷过来时,谷雨微已经跟他讲了自己的事,至少给出了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所以四爷这才帮她周全。
可看这架势,怎么竟好像他们此前根本没有谈过她一样?
四爷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帮谷雨微圆谎吗?!
没等她想清楚,四爷忽然冷声道:“把这丫头带下去,看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和她接触!”
时年一惊,想挣扎,触及四爷冰凉的目光,最终选择乖乖束手就擒,被小太监押下去了。
谷雨微看着他们走远了,这才问:“爷这是做什么?”
“你不想说实话,我却不能由着你胡来。这丫头来历不明,让她在园子里随意行走,若惹出什么事来,谁都担待不起。”四爷道,“我虽驳了福晋,但这一点上,她说得确实有道理。”
谷雨微听到最后一句,眉眼一冷,唇畔却漾起了笑,“是,福晋所言,自然有道理。只是爷怪我不跟您说实话,什么实话呢?昨夜您过来,我没有主动向您坦陈我留下了一个人?可就连福晋都一进园子就听说了此事,爷难道会不知道吗?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她说得没错,四爷确实早就知道她身边出现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福晋是今日入园才听说此事的,但他在她留下那丫头当晚就接到了奏报,圆明园的管事太监道:“侧福晋要留人,奴才等不敢阻挠,只是奴才反复核对过,那丫头确实不在名册之上,也没有入园的文书记录,奴才不敢隐瞒,这才来禀明王爷!”
他沉默听完,道:“既然侧福晋说那是她的人,你们不必再管,就听侧福晋的吩咐。”
这次来圆明园,他过来看她,也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有所交代,可她非但昨晚只字不提,今天更是这个态度,仿佛在故意和他作对似的!
他看她良久,终于道:“你还在生气吗?”
谷雨微眼睫一颤,别过了头,“生什么气?奴才不敢。”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不然也不会突然要来圆明园,但那夜的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钮祜禄氏没有故意与你作对,确实是弘历病了,她才遣人来找我。她后来听说你不高兴了,一直心内不安……”
“别说了。”谷雨微打断他,霍然起身。
她是四天前来的圆明园,表面上的名目是来散心静养,但只有她和四爷知道,她是负气而来。
那夜她与四爷正用晚膳,钮祜禄格格院中的小太监却来禀报,说是四阿哥从下午就身子不适,现在更是发起了烧。四爷放心不下,交代了几句就匆匆过去了,整夜没有回来,而她在次日就决定来圆明园小住,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去跟他拜别请示一下。
水阁里寂静无声,四爷看着谷雨微的侧脸,女人唇角紧抿,透出一丝倔强。
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争吵发生在他们身上已经太多次。他有时候很想狠下心不理她,冷落她一阵子,让她明白总是这样闹脾气使小性是没用的。
可每次看着她的样子,又不忍心。
四爷闭眼,长叹口气,“雨微,我最近真的很累。你不要和我置气了。好吗?”
他坐在那儿,神情里露出疲惫之色。其实她知道的,如今局势紧张,他要操心的事太多,桩桩件件都让人焦头烂额。他一直很累。
他这样累,却还要为她的事分神。
“那个丫头的来历,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这件事就这样吧。好吗?”
这几天他当然命人暗中查过那丫头的来历还有她和侧福晋的关系,可让他惊讶的是,以他手下探子的能耐竟也查不出一丝那丫头的底细,就好像她是凭空在北京城冒出来似的。
这让他有些不安。若按他一贯的性格,这样的可疑之人定是要铲除干净以绝后患的,但雨微护着她。
她护着她,他只好留她一命。
谷雨微知道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让步,虽然心里还有股气梗着,可对上他疲惫的神色、还有眼中隐隐的求和,到底还是心头一软,走过去把手放到他掌心,被他用力握住。
第106章 难平
时年以为他们要把自己关在哪儿。没想到是押回了她之前的房间,不同的是这次外面上了锁,还有人把守着。
她安分守己在里面等到了晚上。终于听到外面传来声音。有人把门打开了。
“你可算来了!”她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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