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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霖小臂上被生生扯掉一块肉,应呈钢板移位鲜血淋漓,两位实在都算不上「没事」。
    两个人被扶到救护车上做了紧急处理,谢霖白着脸先小声骂了句「妈的」,然后才说:“有事。我们俩肯定都得进医院,大门那个方向上有狙击手,禁毒的兄弟已经先看了一遍了,没看仔细,你带上一组再去查一遍,叫上鉴证的人一起。”
    顾宇哲一点头就跑。
    “秦一乐!陆薇薇!你们俩受伤了吗?”
    秦一乐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看了看两位遍体鳞伤的队长,果断摇头:“没有。”
    应呈轻轻抬手拽了他一把,把他拉上救护车:“少逞强,先处理一下。陆薇薇你呢?你也受伤了?”
    她一低头见自己衣襟上都是血,连忙摇头:“没有,这是威霸的血。”说完盯着谢霖又问,“谢队……子弹怎么样了?”
    谢霖一垂头:“牺牲了。”
    这条仅在兰城市公安局服役四个月的小英雄,在英勇无畏的战斗中赌上了血脉里的荣耀,然后流尽一身热血,光荣地死去了。
    “那……威霸呢?”
    “刚刚兽医过来看了,说爪子肯定保不住,到时候只能送警犬养老院养伤,基地会给我们再派两条警犬。”
    她抿唇紧紧攥着手,犹豫了很久才说:“队长,你知道领养警犬需要什么手续吗?我……我想领养威霸。”
    “你不是怕狗吗,想好了?威霸本来就是大型犬,而且狗和人一样聪明,人会有的心理问题狗也会有,它突然从战功赫赫的英雄犬变成了一只残疾的宠物狗,很有可能会产生焦虑,变得更有攻击性,甚至有可能会咬你会拆家,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原本还有点犹豫的陆薇薇现在却反而肯定起来,一点头斩钉截铁,依然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女汉子陆姐。
    谢霖只好应允:“好。我帮你担保。等会我去打电话,等威霸伤好了,你就带它回家吧。”
    “谢谢队长!”
    秦一乐伤得不太重,主要集中在脸上,裹上绷带像个木乃伊,显得格外滑稽。
    医生处理完了就说:“好了,你不太严重,自己注意点就好,过三天自己把绷带拆了,但是你们两个得跟我们走。”
    谢霖倚着车门疼得脸都白了:“能不能等会,我先把事情交代完。”
    “赶紧走吧,再不走你就得交代遗言了。你当被狗咬是闹着玩呢,也不看看你自己伤口什么样,这只手不想要了啊?”
    “我……”
    叶青舟绷着脸把秦一乐拽下来,一挥手眉宇深拧,透出一股严厉的威压来,令人不敢拒绝:“行了行了我跟徐帆给你们顶一会,赶紧走吧。”
    应呈手上草草包了一圈绷带,依然在不断渗血,又交代了一句:“哥……我们几个都是伤员,徐帆身体也不行,对面还有狙击手,你受累,小心点,我们尽快归岗。”
    “少废话,快滚!”
    医生连忙提醒:“跟个人过来,就这情况肯定得住院,至少要个人过来办手续。”
    陆薇薇点头:“那我去吧。”
    “行,有事给我打电话。”叶青舟想着女孩子要心细一点,也随着她去了,三个人就这么坐在救护车里扬长而去,而他则迅速给秦一乐安排了工作,用起刑侦的人已经是得心应手。
    一回头,警戒线拉到了铁丝网外,里面已经竖起了大型照明灯做好了彻夜赶工的准备。
    ——孙纲家不翼而飞的尸块找到了,帮他抛尸的同伙也找到了。只是……
    尸块数目未知,同伙死无对证。
    就像一个缠得紧紧的毛线圈,虽然还没有找到线头,但已经隐约松动露出了一小截,只要顺着这一小截,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能找到最后的结局。
    他隐隐有种预感,他追逐了这么久的真相,就快水落石出了。
    ——
    应呈体内钢板位移,但幸而不算严重,还没到需要手术的地步,只不过这石膏还是得打,一只手包裹着雪白的绷带吊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拄着手杖,断手又断脚,真是好一个三级残废。
    谢霖被狗撕咬,破伤风和狂犬疫苗双管齐下,两支针疼得他龇牙咧嘴,简直算是人生一大心理阴影,由于咬伤非常严重,不仅留疤是肯定的,没个把月也长不好,绷带一裹,也跟应呈似的吊在脖子上,自嘲似的一乐,心说幸好伤的是左手,不影响他还能用右手赶报告。
    等两个人都处理完已经是晚上了,被陆薇薇左一个右一个按在了病床上:“不行,医生说了要住院观察几天。”
    “还观察什么,针也打了石膏也上了,局里忙成什么样了你心里没数啊?”总不能老扣着叶青舟给他们顶班吧?
    陆薇薇按住这个那个又起来了,正拦不住人呢,老医生就咳嗽一声扶着一人往床上一躺,白眼一翻义愤填膺:“走?再走我拿束缚衣给你们捆床上!”
    谢霖一回头,惊见床上挺尸的那个居然是熟人:“徐帆?你怎么在这?”
    他满脸惨白毫无血色,仰面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有气无力地说:“累的。被叶青舟送进来了。”
    说完抬手往外一指,只见叶青舟正绷着脸倚在门框上,冷眼一扫,谢霖和应呈立马一骨碌爬上床乖乖躺好。
    “走啊?不走了?”
    谢霖和应呈呵呵一笑,心道我们哪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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