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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安郡主本就待司空旻钰有心,如今听了慕容致的话自然是顺杆下,她惊讶道,“还有女方同男方提亲的?”
慕容致道, “旁人家的公子我是不知道,不过这旻钰嘛,皇都城里姑娘小姐千千万,至少有一大半儿是想嫁他的。”
这话不假,虽然司空旻钰那厮,面瘫毒舌做事欠揍,可架不住那一张脸长得好看,家世背景强大,为人还算谦和有礼,年纪轻,官品高,还背靠北宸王慕容致。
这等成就,在皇都城的同辈世家公子中,自然算得上个中翘楚。
果然这话一说出口,月安郡主立马就急了,她回头拽着自己父亲东君王的袖口道,“不行不行,爹爹,你可不能让其他人家的姑娘先我一步嫁去司空家的呀。”
东君王全程只是笑着,同慕容致一般,活脱脱一只笑面虎,这笑意看得林静诗心里都是一阵发毛。
东君王拍拍月安的手背,抬头望向慕容致道,“既然月安待旻钰那孩子有心,十七弟不妨从中做媒,牵了这条线呢?”
慕容致和司空旻钰就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事儿在朝堂之上并非秘密。
林静诗突然有几分后悔这么架着慕容致来这地方,她以前见过的世面少,林家做生意又是一家独大,鲜少有过这样吃亏的经历,而现在来了这皇都城,才发现在朝堂之上,在权势的重压之下,根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跟你讲的。
月安是郡主,人家打你就打你,就算昨儿个没撞碎她的玉,人主子看你不顺眼,抽你两个巴掌也就抽你了,讲道理?讲什么道理?连慕容致一个堂堂王爷,说个理儿都得绕千八百个弯子,还得搭上司空旻钰,才能试试看能不能勉勉强强换出一句道歉来。
又不是真心认的这错,要句‘对不起’有什么意思?
慕容致道,“月安是我的亲侄女,旻钰也是我关系亲密的好友,我此前便同他多次提及过此事,不过皆是被对方以事业未成的理由给推了回去,臣弟虽是同旻钰交好,但于他的私人事宜却并不过多了解,月安喜欢,那本王作为皇叔自然是要从中帮衬,只不过如今嘛……”
人家司空旻钰本来就不愿意,如今你还打了人家府里的丫头,人家肯定更不愿意了,并且还多了几条理由再来拒绝。
话说的如此明白,月安又岂能有听不懂的道理?
于是她忙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慕容致道,“十七皇叔,我不是故意要打旻钰哥哥府里丫头的,昨天撞碎玉我确实是生气,但是我一开始没想打她们。”
“哦?那是为何又动了这个手呢?”慕容致问道。
月安瞧了雅荷一眼,上前几步抓起她的下巴,看那巴掌印明晃晃的,眼里也起了几分难堪,她道,“呀,这下手这么重呀,啧啧啧,要不我找个大夫来给你治治伤吧。”
林静诗道,“昨晚已经上过药膏了,只是这肿消不下去。”
月安同雅荷也不熟,干脆转身去抓住了林静诗的手道,“小花儿妹妹,你可千万别让旻钰哥哥误会我,昨天真不是我想欺负你们家的人,只是撞坏了东西,心疼着急,再加上学士府的安姑娘在旁多嘴了几句,你家这丫头又嘴硬,非得八个巴掌抵八十两银子,我这才同意让他们动手的。”
安凌君也在这场闹剧之中充当了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这事儿是昨晚睡觉之前雅荷同林静诗说的,手确实不是月安动的,主意也不是月安想的,但最后却是她点的头,林静诗不能代表雅荷去原谅谁,于是只能低了低头,然后道。
“郡主金枝玉叶,善良单纯,自然是不会做这等歹毒无理之事,如若是旁人想的主意动的手,那便让旁人还吧。”
话毕,门外进了一小厮,跪拜禀报道,“启禀王爷,翰林院学士府陆灏轩大人的妾室安凌君在门外求见。”
月安一听这名字,立马开心的冲着慕容致道,“十七皇叔,就是安凌君,抽巴掌抵银子的主意就是她想的。”
慕容致微笑的点点头道,“那便让她还吧。”
于是安凌君一进屋,刚刚瞧见林静诗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僵硬,便见月安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抓住自己的胳膊,然后用明媚开朗的声音道,“你来的正好,这里还有八个巴掌正等着你挨呢。”
什……什么?
安凌君一头雾水,后知后觉看见了慕容致,看了就脸颊至今还红肿着的雅荷,心里才算是明了几分苗头。
林静诗挽了挽自己的袖口,上前道,“我来吧,我们司空家的事儿,我们司空家自己解决。”
安凌君咬牙,仍是装出一副温和的模样来,“北宸王爷这是来替自己家的丫头讨公道的?”
林静诗道,“如何?不能讨?北宸王府的人不如你们学士府的人金贵?”
安凌君道,“我是学士府的夫人,学士府的夫人比不上北宸王府的丫头金贵?”
林静诗道,“记清楚了,你只是妾,妾,等同于,丫头。”
月安是没看出来这两人之间的□□味,只是觉得双方磨叽拖时间,所以有几分不耐烦道,“小花儿,快点儿吧,昨天都是啪啪的几下就结束啦,我这还等着出门去玩呢,还有凌君啊,人家小丫头也不是北宸王府的人,旻钰哥哥是御史大夫,你家相公就是个翰林院学士,一个是三公,一个是正三品,人家府里的丫头确实比你金贵,快挨吧快挨吧,别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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