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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诗道,“做的了,做的了,我十六岁就能扛两袋六十斤的大米了,挑个水而已,我可以的。”
“那个,嫂子。”小苏阳在一旁尴尬的伸手挠头道,“咱们乌冥山的水都是从山脚挑到山顶的,脚程接近三个时辰,路还特别难走,可不是你们以前从码头往船上扛大米那么简单。”
林静诗吞了吞口水,脚程三个时辰还得挑水?
这......
沈临风拉着林静诗重新坐了回来,他的表情也是难看,便只对着文墨道,“文墨姐,说句良心话,这些年,你和荨儿可有一个人在山里做过苦力活儿?你们都不做的事情,现在拿来强求静诗,也未免是有些过分了,我承认,当年荨儿是帮我洗过衣服,她冻得自己几个手指头都伤了,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以及我往后如何处理的这些事儿,你都不知道吗?”
文墨道,“你姐不是针对你,只是这位林小姐,姐是实在觉得你俩不合适。”
沈临风道,“为什么要你觉得呢?我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决定要过一生的人,不是应该由我自己来感觉吗?”
文墨,“......”
沈临风道,“如果山里的兄弟们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么一个弟妹或是嫂子,那很抱歉,我同乌冥山便也只能缘尽于此了,从今往后,大家便各走各的吧。”
这话说狠了,文墨‘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沈临风的鼻子气的发抖道,“沈临风,你十四岁冻晕在了乌冥山山脚,可是你三哥把你捡回来当亲弟弟养的,三哥都恨不得把自己有的全部都交给你,甚至放话说未来的整个乌冥山都由你来带领,你倒好,如今为了个女人,竟然连大家散了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你还有没有良心?合着这么多年,大家的付出,大家的情谊,还抵不过你这份爱情?”
沈临风道,“我只是想给静诗一个安安稳稳的家,总不能因为乌冥山容不下她,我便弃她于不顾吧,若是这样,那我沈临风算什么东西?”
文墨道,“你说这话是在威胁我吗?你是不是想让山里的兄弟们觉得,就是我和荨儿排挤这个林静诗,所以才逼的你们离开的?”
“文墨姐姐。”小苏阳连忙上前抱着文墨的胳膊,好言好语的劝着道,“临风哥不是这个意思。”
文墨甩开小苏阳道,“那他是什么意思?他以前每年往幽州跑,谁也拦不住,结果呢?跑来跑去人家还不是嫁了别人?嫁了人不说,折腾他三五个月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还得出去找旁的女人排闷儿,那华琳琅是个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你姐姐上门去威胁耍狠,他能那么轻松的把人家给甩了吗?那段日子,荨儿为他做了多少事儿,沈临风瞎,你小苏阳也瞎不成?你看不到吗?她林静诗出个事儿,闹的大家都不安生,对,我承认,我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我就不觉得她配得上沈临风,我就不觉得她配进我们乌冥山的大门。”
闹的不欢而散。
文墨气愤离开屋子的时候,沈临风还让小苏阳去跟着,虽然年纪稍长,可也终归是个姑娘,怕是出了什么事儿。
看这场合,看来也不合适再说旁的,于是司空旻钰找了个时机悄悄的撤了,林静诗忙里忙外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跑什么,总之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直到第五壶热茶换进屋内的时候,沈临风才开口喊住了她。
“静诗,过来。”
林静诗手上有水,在衣服上擦了擦之后,这才走到了沈临风身边,她问,“伤口疼吗?”
沈临风道,“不疼,刚刚文墨姐说的话,你也别上心,她和荨儿都是这样,说话只顾自己开心,从来也不顾旁人的感受。”
林静诗低头道,“哦。”
沈临风道,“伤心了?”
林静诗撇撇嘴,“能不伤心吗?虽然想过你身边的朋友可能会不喜欢我,但是被人这么戳着脊梁骨的指责,心里也确实是有几分愧疚,你说你也是,天天跑幽州,你就不能出来见我一面?我那会儿根本就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自然就瞧着别人去了。”
沈临风笑笑道,“这是在怪我?”
林静诗道,“没怪你,怪我自己。”
沈临风伸着左手去抱林静诗,知道对方受着伤,所以林静诗也是乖乖避开沈临风的伤口,然后靠近了他的怀中,搂着对方的腰身。
沈临风道,“我那会儿是个满身恶名的山匪,哪儿好意思来见你,见着你总不能说,林静诗你好,我是你有婚约的未婚夫,虽然现在只是个小土匪,但是你相信我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个大土匪的,走吧,跟我回乌冥山做压寨夫人去,我这么说,那还不得吓死你?”
林静诗嘟嘟囔囔道,“嘴贫,哼。”
沈临风道,“没事儿的,文墨姐就这会儿闹的厉害,她以前一直帮着劝荨儿不要喜欢我来着呢,过段日子她想明白就好了。”
林静诗道,“你以后别说什么离不离开乌冥山的话,这些关系我自己会处好的,你做你自己的事儿就成,其他的事儿我自己能处理。”
沈临风笑道,“你能这么厉害的自己处理?”
林静诗仰头道,“那当然了,越是这种时候你就越不能护我,你越护,人家反倒是越反感呢。”
沈临风道,“是吗?”
林静诗道,“当然了。”
“对了。”松开林静诗,沈临风又弯腰从自己的脚踝上摘下了一只银环来,那银环做工很精细,上楼刻着繁复的花纹,最有心的还是内侧,留着沈临风和林静诗两个人的名字,把这环拿到林静诗眼前晃晃,沈临风道,“上次你说过之后,我第二日就出去买了,这字是我自己刻的,你看看,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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