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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诗道,“人生很短,活着很难,但我相信,总有一个疼我爱我的人会在某个地方等我,这句话不管你听还是不听,我终究是想说给你听,把自己一生珍贵的爱情浪费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真的是莫大的罪过。”
就如同当年对陆灏轩倾注的满腔爱意一般,不管当年是不是爱过,是不是真心,可到头来陆灏轩到底是辜负了,那段感情到如今提起,林静诗只觉得羞愧难当,想着自己竟然爱过那么一个禽兽畜生的时候,便只觉得那是一生再也抹不去的污点。
如果有如果,倒是真的不如从来未曾认识过。
如果有如果,她会一直乖乖等着那个有婚约的哥哥来娶自己过门。
哪怕是做个压寨夫人也好。
状元夫人算什么?大学士夫人算什么?不是沈临风她倒是统统不稀罕了。
有些东西不是自己放不下,林静诗也是被陆灏轩扎痛了,除开放手也再没有别的选择,可沈临风又终归是不一样,那个人实在是太好了,哪怕拿着刀子一刀刀的往自己身上捅,也决计不会去伤害身边人半分的存在。
这么好的人,自己都放不开手,又如何要去劝别人?
找不到合适的立场去劝人,所以到头来都是不欢而散,和左丘荨的每一次对话,通通都是不欢而散。
林静诗返程的路上神情有几分恍惚,司空旻钰不在府内,大抵又偷偷溜去北宸王府了,林静诗也没管也没问,跟个幽灵似得一路飘进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内没点蜡烛,她一进门便转身用背脊抵住房门开始一口一口的深呼吸,像是在平缓什么情绪似得,好不容易缓了口气,摸黑去拿火折子时,谁知道一撩内室的帘子,不知道从哪里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拽住了自己的双肩。
林静诗刚刚张嘴尖叫了一声,“啊……”
那人便按着她的脑袋到了自己的胸口,用双臂紧紧的揽住林静诗的背脊,用力非常。
沈临风的怀抱不是记不得,但是这么突然出现,也是让林静诗来不及辨认。
愣了一愣,这才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林静诗也伸出手去环住了沈临风的腰身,她轻声道,“被左丘姑娘伤心了?”
沈临风道,“没有,只是进宫和她断绝了兄妹关系而已。”
林静诗笑道,“没伤心,那你抱我这么紧做什么?”
沈临风道,“心疼你。”
林静诗更傻了,“心疼我?”
沈临风偏头吻了吻林静诗的头发,道,“我一进宫,刚刚和荨儿说了没两句话,她就拽着我又哭又打,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那个时候我就突然想,陆灏轩当时背叛你的时候,你得多难过啊。”
林静诗心头一震,说不出话来。
像是想不到,又像是受宠若惊,总之是鼻尖一酸,眼眶里泛了些泪出来。
沈临风道,“静诗,对不起,这么晚才出现,害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委屈,你难受,我便比你更难受,这辈子除了盼你好,我真的什么也不想做。”
林静诗大抵是想哭,所以张口的时候声音稍微有几分嘶哑,她道,“你就是个白痴……”
我到底是有什么好的,能让你从小到大记挂这么久?
眼泪不受控制的漫出来了一些,林静诗觉得有些丢脸,便把自己的眼睛抵在沈临风的衣裳上蹭来蹭去,感情来的太汹涌,拿什么也拦不住,从来都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就该自己担着的林静诗,竟在此时爆发了满腔的委屈。
因为沈临风在,因为沈临风会心疼,所以她觉得自己可以像普通平凡的女孩子一样,抱着一个靠得住的男人来展示自己的软弱。
从小声的啜泣,到最后失声痛哭,林静诗蛮不讲理的问了一句,“明明有婚约,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早些来?”
沈临风紧了紧自己的手臂,低声道,“我是罪臣之子,身上背着未翻的冤案,我怕你跟着我后悔,我不像别人一样坦坦荡荡。”
林静诗吼道,“你明明就是最坦荡的人,你比陆灏轩不知道高风亮节了多少倍,呜呜呜……”
沈临风最怕姑娘哭,一见林静诗这般失态,便立马慌了手脚,他哄道,“好了,不哭了,我错了我错了,都怪我。”
“你说我怎么是个瞎子啊,还有我爹,那会儿说那么多废话,倒是不如直接让你来见我一面,呜呜呜,说不定,说不定我看你更帅一点就不想嫁陆灏轩了呢。”
“伯父想让我来,是我自己不肯来的,不怪他。”
“哼。”林静诗傲娇的冷哼一声,然后又把自己的脑袋往沈临风的胸口挤了挤,她道,“其实我知道这事儿是我的错,但是我就想把问题推到你身上。”
沈临风笑着摸了摸林静诗的头,然后弯腰将她拦腰抱起,两个人行至床榻旁侧,沈临风按着人的肩膀躺下。
屋内没有亮烛火,但是林静诗那含着眼泪的眼珠子显得格外的亮。
她这么死死盯住沈临风的原因也是因为【咽口水】,两个人现在这个姿势,的的确确是认识这么这么久以来,最亲密的一个动作。
父母之命。
官府签聘。
合法夫妻。
两厢情愿。
应该是可以的吧……
沈临风伸手将林静诗额前的碎发往后捋了捋,两个人的两颗心都‘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林静诗觉得喉咙口干哑的厉害,所以一直疯狂的吞咽自己的口水,最后竟然还发出了尴尬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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