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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要走,四姨娘立马慌张的拍门道,“别走,林大人别走,我现在情绪很稳定,你问完话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去了?”
“如果可以接受提审,那么麻烦你现在后退五步,然后找个椅子坐下好吗?”
四姨娘回头四下张望,好不容易看见一张被自己踹飞的板凳,她忙跑去将凳子给捡起来,然后端端正正坐好。
林瑟点头,然后同身旁的侍卫道,“开门吧。”
侍卫听话的拿钥匙打开门锁。
林瑟倒是淡然,像见惯了这般场面,只是一旁的师爷被这满屋子杂乱给吓的不轻。
满不在意的走进房间,只自己动手将那被掀翻的桌子给抬起,再同样捡了两张板凳起来,示意师爷坐好准备笔录时,林瑟这才招手示意四姨娘可以过来。
“说吧,你是怎么下的毒。”
直入主题,说话的时候林瑟嘴角还带着笑意,他视线紧盯四姨娘,看那女人听见自己说的话时,那瞳孔猛然紧缩的模样,分明是害怕,却又死不承认。
“大人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听不懂?”林瑟将自己的手掌按上桌面,他撑过身子再压迫性的靠近对方一些,“那要本官再给你复盘一遍?”
“你凭什么说是我下的毒?”
“本官是不知道四爷如何给你出的主意,不过出事当晚,独独五个幸存者,其他四个的行踪都能说得清楚,倒是你,莫名其妙失踪这般久,又突然出现,这算什么?”
“我不是莫名其妙出现。”四姨娘忙解释道,“事发当晚我听见院子里有奇怪的响动,起床看人有陌生人抓着丫鬟往池塘里丢,因为太害怕所以就钻着狗洞从家里逃了出去。”
“逃去哪里了?怎么遇见的四爷?怎么去的他府上?为什么安全之后不出面报官?为什么苏三小姐来回姑苏你都不向她寻求帮助?”
“我为什么要向她寻求帮助?她才是幕后黑手,我怎么敢向她寻求帮助?”
手指头还是敲着桌面,林瑟淡然问道,“你说她是凶手,给我理由。”
“苏家的钱全被她和九王爷拿走了。”
“这一点,三小姐倒是解释过,她说当初霸占所有财产,是因为知道大姐无力担起整个苏家的缘由,所以暂由自己出面代管,这理由虽是不太能让人接受,但据本官调查,苏家的家业现下确实是不在她的手上,虽是挂着人名,但实则却是由唐九公子在打理。”
“蓉绣那丫头和唐丰也一直走的很近,就是他们两个伙同九王爷一起窃取的苏家财产,当初暻綉还在的时候,就一直有心撮合唐丰和蓉绣,结果那九王爷一出现,唐丰就立马将蓉绣拱手相让,这种没有担当的男人,他再做出背叛兄弟的事情,又有什么奇怪的。”
“就为了苏家的财产,搭上自己老爹的仕途,再搭上自己未来的仕途,他赔了这么多东西,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在暗处为打理苏家那一份颇有争议的产业?”
四姨娘愣住,她身子一晃,若不是手下还紧紧按住那桌面,这时只怕是会腿脚发软的直接摔到地上,“那就不是唐丰,是九王爷,是他和蓉绣,苏家的钱最后不是让他给拿去救济河西了吗?他这时假公济私,这就是他的目的。”
林瑟摇头,虽说河西是归属宁清衍管辖,可出这般大的灾情,朝廷一毛不拔不说,反倒还得要人家自掏腰包来解决,苏蓉绣和唐丰能眼睛也不眨的就把这钱掏出来,你说他们两个除掉苏家是为了钱,这理由倒也说不过去。
看见林瑟不信,四姨娘又忙说,“我没有说谎,是九王爷和蓉绣在说谎,那时全家人中毒,不是还在蓉绣房间里搜出了毒物来吗?毒是她下的,不是我。”
“............”林瑟先是疑惑,而后才有挑眉的动作,“你是怎么知道苏蓉绣的房间里找出毒物来了?”
衙门的卷宗没有了,仵作验尸的记录也没有了,甚至连林瑟都不知道的案情细节,这位从头到尾就没有参与过任何审案过程的四姨娘却是能知晓,她是如何知晓的?
见四姨娘惊慌,林瑟倒也不逼问,这个时候能抓出越多的疑点来才是最好,于是他又问,“说一下从苏家逃出来,再意外入了四王爷府的细节吧,比如走的哪条路,路上遇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每一处,都要说清楚。”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自然是要查证了,本官是听闻,苏家出事当晚,姑苏城就突然没有理由的被戒严,你作为苏家的直系家属,如何出的城,如果没有出城,那你又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怎么出的姑苏?怎么去的皇都?怎么进的四王爷府?”
苏蓉绣那边儿倒是能够说得清楚,而且有唐丰这么个人证在,单是说唐丰和苏暻綉之间的关系,那也是得到了苏茗绣这位亲姐姐的认同,并且从后期那个人努力为其翻案,甚至不惜再自己扛罪的程度来看,林瑟直觉对方是不会撒谎的。
他没必要这么做。
面对林瑟的盘问,四姨娘后期只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发着抖,像是处于即将被人拆穿之前的恐惧。
林瑟最后问了一句,“苏蓉绣和苏暻綉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74章
夜里, 宁清衍拿着木签子拨了拨眼前的烛火台,房内光线亮起一些,他正要放下手里的东西, 屋外日夜兼程好不容易才赶到姑苏的沈霖便是一袭黑衣顺着墙边潜入, 因为怕惊动人,所以连传报的动作都不敢做, 只伸手摇了摇右手边一扇未关合的窗户, 长腿一迈,直接翻身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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