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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恩惊慌失措,毕竟大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更何况自己还死过一次,所以才更加知道这性命是何等的珍贵。
那晋王还未成亲,还未养子,即便活不了多久就得死,可多看一日花也好,多晒一日太阳也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咽了气又算怎么回事?
他也许,还有好多好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
“小妹。”秦孝恩抱着秦君恩,他将人往回拉,“没事的,大伯已经去晋王府打听了,就这几日的消息,晋王吉人自有天相,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恶疾也活到了今日,更何况皇族之人自有龙气护体,他没那么容易出事。”
话虽如此说,可终究是叫人心下难安。
秦君恩道,“哥哥,我就再去他家看一眼,只要确认晋王没事我就立刻回来,一刻钟也不耽误,等我回来便同你去那七皇子府上,我保证再不打那狗东西了,你就让我去看看晋王吧。”
“王八?你要看什么王八?”
大伯推开书堂木门,尽管秦君恩用几近哀求的语气在拜托,可秦孝恩仍是紧紧抓着这调皮捣蛋的妹妹不许她走。
大伯进来的时候这兄妹俩都被吓了一跳。
想起被罚抄写的事,秦君恩写字跟画乌龟似的,秦孝恩倒是写的好,但刚刚闹那一出,桌子推翻,纸张撒了大半,就连砚台里的墨汁也侵染了大片墨绿色的地毯。
本以为要被责骂,谁曾想大伯不过一句话便免了他们的责罚。
“都起来吧,算你们两个小东西运气好,这次的事儿晋王不和你们计较。”
“晋王?”秦君恩一听这话便忙挣开了秦孝恩的手,她爬起来抱着自家大伯的胳膊道,“晋王他没死?”
“胡说八道什么?”抬手一个脑蹦子敲中这口不择言的姑娘,大伯佯装怒道,“在北疆野惯了不懂规矩,这是皇城门前,天子脚下,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看着,这次的事儿我不跟你计较,下次胆敢再犯,小心我打断你一条腿。”
这话吼的秦君恩稍有几分瑟缩,不过想着那王爷还好生活着,她便也不多做纠结,倒是秦孝恩心下生疑,便起身问道,“大伯,晋王认出小妹来了?”
“那倒没有。”
提及此事,大伯心情大好,他抬腿迈过那一地狼藉,上前两步撩开衣摆到秦君恩抄写的桌案前坐下。
“要说起这事儿倒也是个造化,晋王素来体弱多病,据闻前几日又去那鬼门关绕了两圈儿才被人给拉扯回来,他整日整日呕血不止,连下床都成问题,结果今日突然家门大开说要去那青白山拜佛还愿?”
“晋王出门?”秦孝恩吃惊,“他还还愿?”
“没错。”大伯点头道,“说是前几日有一老道在晋王府门前敲木鱼,他们那老管家平日里也是个善心人,便将这道长请进家中吃了一顿饱饭,那老道说府上有病人,送了一樽檀香木佛和黄纸平安符,嘱咐说将这佛供养起来日日祭拜便可。”
“拜佛就把他病给拜好了?”秦君恩口气里满是疑惑,“是不是这么神呐。”
“自然不是,于我们而言拜佛不过是求个心安,但是于人家而言,这便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有个念头自然是得小心照料。”
秦君恩急了,“大伯你说这么多废话,他到底是怎么好的?”
“小妹。”秦孝恩小声斥责,“没大没小,怎么和大伯说话呢?”
“大伯你快说呀。”秦君恩只管跳脚,“我都快急死了。”
“你急?你都去人家梦里给人治病了你还急?”
“我?”秦君恩吃惊的伸手指着自己,“我去他梦里?”
大伯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再伸手去揪秦君恩的那只小耳朵。
“晋王说他昨日午休时做了个梦,有一神女从天而降落至他床前,他虽未看清那神女的容貌也未曾有机会与其说话,但这梦一醒,他张口便呕出了两滩黑血,黑血吐出来后身子舒坦了不说,还发现手里抓着一株神女留下的神药,下人们拿去熬水供他服下后便能立即起身出门,病好了大半。”
“.............”秦君恩震惊当场,而后结巴着,“啊.........啊?”
秦孝恩乐的直在地上滚,“神女,哈哈哈哈,就这笨丫头还好意思被人家晋王当成神女呢,哈哈哈哈哈,诶,不是,他是怎么能联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粗鲁,能一巴掌把人劈晕的神女?”
“你笑什么呢?”秦君恩被人臊的不行,当即挽起袖口来再和那秦孝恩滚着扭打在一处,“我怎么不能是神女了?我好歹还救了人家晋王一条命呢,我这么心地善良,心灵手巧的姑娘你上哪里找去?有能耐你也去劈那晋王一回?”
秦孝恩立马反驳道,“是是是,这世上能一板砖拍的七皇子三天出不了门,再一巴掌劈的人晋王口吐黑血的姑娘,世上绝没有第二个了。”
“你就酸吧,你想娶我还娶不着呢。”
“这可真得感谢爹娘让我做了你亲哥哥,全天下谁谁都能在一起,就我们俩不行。”
“行了行了,别闹了。”大伯无奈摇头,他瞪了这兄妹俩一眼,教训秦君恩这狗爬字的心情也没有,只伸手敲敲那桌面道,“晋王的事情到此为止,你们两个赶紧收拾收拾去人家七皇子府上赔礼道歉。”
晋王这事儿算是误打误撞做了个好,可人家七皇子却是实打实的在将军府门口挨了一顿黑打,一板砖敲的人头破血流不说,秦君恩甚至还翻着墙,撸着袖子,不依不饶的再追出去按着人疯狂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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