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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恩拉住缰绳一路骑马上了青白山,还没来得及下至漫清河,宋承治便开始求饶喊道,“秦姑娘,秦姑娘,停一停,快停一停。”
山头上风大,秦君恩只觉自己耳畔边全是呼呼的风声,宋承治的话虽是在自己耳边炸起,可她仍是故作听不清的模样,只偏头喊道,“你说什么?”
“君恩妹妹,停下来。”
腿脚夹着马背要用力气,手臂抱着秦君恩也要用力气,屁股在这马背上颠来颠去颠到自己腰身像是要被折断,手脚本来都有伤,这时的疼痛和难受更是以十倍的方式再反弹回自己的身躯□□之上。
宋承治从出生至今也从未这般受人折磨,他实在精疲力尽,又看秦君恩没有半分要听自己话的意思,于是经受不住的手脚一松,干脆直接被人从马背上给甩下来。
那一刻是有听天由命的自暴自弃感,宋承治生不如死。
身子先是砸中地面,而后再咕噜噜不停朝下滚,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都不知道哪里又断掉了。
宋承治只觉得自己浑身发麻,他双眼望着天,刺眼的阳光一下明,一下暗,此刻的心情很绝望,宋承治双眼空洞,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君恩睁着自己圆圆的大眼睛,脑袋突然探到宋承治的眼前,遮住了那刺眼的阳光,她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带着笑,却是一副不明白的模样问道,“承治哥哥,你怎么了呀?”
若非自己动弹不得,宋承治想此时此刻他或许应该尖叫一声,然后推开眼睛这个恶魔般的女子,再抱头鼠窜朝山下逃去。
秦君恩伸手摸了摸宋承治的眼角,“承治哥哥,你怎么还哭了呀?腿又伤到了吗?脑袋撞到了?腰断了?要不你再翻个身给我看看?”
“不要不要,不要动我,啊............”
惨叫声划破荒山的寂静,树丛里惊起一众飞鸟。
刚刚这么提醒着、哀求着,秦君恩却像是听不见。
这姑娘照顾人的手段宋承治也不是没有体会过,她刚来七皇子府的时候就说要帮宋承治换药,本以为有人照顾还觉着贴心了几分,哪晓得这姑娘手重成这般。
她系的白布因为捆的太紧,勒的宋承治整条右腿发麻,膝盖便淤青一片到现在也没消下肿去。
后来又说要喂药,滚烫的药汁吹也不吹就往宋承治嘴里倒,烫的那满嘴小泡到现在喝水吃饭都还成问题。
不过来了五天,折腾人伤痕累累,倒还不如不来也许自己能好的更快些,宋承治悔不当初,而这一切噩梦的开始,都是因为花灯节那天自己就不该去爬人家姑娘的墙。
额头被砸伤的地方又裂开一道口子,鲜血‘噗噗’的直往外涌。
秦君恩抬手一掀便将宋承治跟煎锅贴的似的给翻了个面儿,那哥们儿疼的已经没办法大吼大叫,唯一能做的便是小声哼哼,一抽一抽的模样倒真像是被人折腾的快要疯掉。
秦君恩忍不住笑,索性趁宋承治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时候,她伸手捂着肚子,一只手还捶地不止,乐的不行又不好直接笑出声来,高兴的差点儿没在地上打起滚儿来。
本以为这荒山之上除开自己也不会再有人来,但机警的察觉到前方草丛有细微响动,秦君恩收了笑,她眉头一皱刚从地上爬起来便迎面射-来一支长箭。
长箭飞射,‘嗖’的一声在人面前停下。
秦君恩面色凝重的伸手紧紧握住那支离自己眼球不过一指距离的箭身,她厉声问道,“是谁在那里?”
第9章 心里不准骂,嘴上更不准骂。
一声喝下后,丛中便传出马蹄踏过落叶的‘窸窣’响动。
单去分辨这声音,能听出对方人数很多,秦君恩刚喊出声,便是瞧见一批训练有素,身着猎服的男子从林中鱼贯而出。
心下稍有不悦,秦君恩抬手将那长箭扔到地上,要知道自己生平最恨的便是这般背后朝人放冷箭,也正是因着性子莽撞,从来不屑于去琢磨人心,只自幼生的是个堂堂正正,所以才在上一世同人争斗时输的一败涂地。
“无耻小人。”
低声唾骂一句,秦君恩反手从身后抽出一支准备用来打猎的长箭,只是还未来得及架上弓弦,便听得身后趴着的宋承治伸出一只手来虚弱喊道。
“长风,救我。”
马首男子闻声大惊,像是同宋承治认识,见人有难,那家伙自是忙从马背上跳下来,快步上前喊道,“七皇子?”
秦君恩伸手将人一拦,她皱眉怒道,“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也跟着皱眉,反问一句,“你是什么人?”
双方僵持而立,一个不肯让,一个不肯退,秦君恩手臂有力,她但凡伸手想拦,便是极少有人能突破她的防守进入身后阵地。
那被叫做长风的男子年纪稍轻,看着许是比秦君恩还要小上一岁,少年意气即便是撞上姑娘也不肯退让,更何况宋承治同他还是熟人,看着七皇子这般重伤摔倒在地,这头自己还被个女人给拦下来进退不得,他心中自是气恼极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还不赶紧让开?”
秦君恩得意抱臂,她下巴一扬,语气里尽是挑衅,“你还没说你是谁。”
“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你身后那位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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