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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治整个人颓废的埋在书桌之上,听闻有人进来, 便猛的将头抬起。
他问, “有消息了吗?”
黑衣人进门便跪在这堂前,他恭敬答道。
“报七皇子,没有消息。”
宋承治冷静了三秒, 竟是突然暴起, 再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数摔到了地上。
他骂道,“废物, 都是废物。”
黑衣男子仍是端正跪着, 待宋承治发完脾气后,才接着道。
“此前各州县与我们保持联络的, 现下全部断了消息,府上发出去的密函没有一封回信。”
宋承治双手握拳,气的青筋暴起,他道, “说,继续说。”
黑衣男子将头埋下,他轻声道, “听说是,晋王同下边的人都打过招呼了。”
“晋王?怎么会是晋王。”
宋承治手抖的厉害, 待回过神来,才一把将自己的右手按在桌面上。
他闭上眼,深深吸下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此前谋划大事,宋承治也曾防备过很多人, 但唯独只有晋王是他一直想要当做伙伴拉拢的对象。
“这叔叔,何时对皇位也感兴趣了。”
黑衣人道,“原是圣上身体康健之时,还能牵制晋王几分,但自晋王从北疆回朝之后,圣上便是一病不起,如今虽知晓他有怀有二心,却也偏偏奈何不得。”
宋承治问,“前两日他发下公函说要将边关百姓迁至中原之事,现下处置的如何了?”
黑衣人道,“回殿下,事已办妥。”
宋承治惊讶道,“竟是这般快?”
黑衣人点头道,“边疆百姓虽也隶属于我西鄞子民,但毕竟出生蛮荒之地,生活习惯自是与土生土长的中原人不一样,若是贸然将人迁入,难免会有不妥之地,此前便有发生过难民打砸抢夺、奸杀掳掠本地居民的恶劣事件。”
宋承治点头,他连连认可道,“是啊,是啊,所以我才一直劝谏父皇不能将这些人移居中原,晋王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黑衣人道,“在晋王下发的函书里,明文要求,将身体强健的男子全部就近招兵,老弱妇孺则是悉数迁至幽州城内,按人口划分了土地、房屋和钱财。”
宋承治听毕,猛然脱了力,他再跌回自己的座椅内,只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而且,而且晋王还未经过圣上准许,便自作主张更改了军营晋升的规矩,他下令军中士兵皆数按功行赏,杀十敌,升一位,据闻如今南北二疆,士气高涨,匈奴哈赤都不敢来犯。”
宋承治无力道,“如今已经这般明目张胆了吗,他说什么,就算作什么了吗?”
黑衣人道,“殿下,你也并非不知,这西鄞百万士兵有八十万都姓秦,剩下的那二十万也是与秦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晋王与秦家小姐成了一家人,这秦家军队可非是由着他任意调遣了去。”
“哈,哈哈。”
宋承治无奈大笑,他眼底被震的猩红一片。
原来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他部署十年,历经艰辛拉出来的关系网,如今不过是别人一句话就能给他打的稀碎。
不过,不过,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决计不能这般轻易的就放弃。
宋承治挣扎着在桌面上撑起自己的双手来,他道。
“去,准备车马,准备礼物,本王要走一趟晋王府。”
“是。”
黑衣人低头领命,随即立刻退下。
秦君恩自从北疆与宋瑾修一起回了皇都城后,两人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回了秦家,拿着秦老爷子写的亲笔书信给大伯看。
虽是胡闹,但由秦君恩做出来,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家中最大的长辈都点了头,大伯又哪里还有阻拦的道理,于是当下,秦君恩便搬着家伙事儿直接搬去了晋王府上住着。
婚嫁之事虽已定下,但始终还未成婚,秦君恩此举自是容易遭人非议。
“可你瞧她那样子,像是怕被人说的主儿吗?”
大姐磕着瓜子儿,只笑着同二姐说道。
秦君恩坐在晋王府的园子里,为了遵循自家王爷那野蛮也得要野蛮的有风度,做坏人也得要做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的歪理。
于是自从回了王府,她便是华服加身,做足了女主人的架势。
只在这番邀了姐姐妹妹们一同来这晋王府上听戏,还顺带叫了那陆家小少爷和四妹。
原意是打算撮合,可这陆小少爷却似乎对男女之事并不感兴趣,只一心扑在这戏曲之上。
家中姐妹说说笑笑,四妹虽也扭捏,但目光也时不时的朝那陆小少爷身上飘去。
台子上唱的是《女驸马》,晋王府沉沉闷闷十来年,如今好不容易热闹起来,家中的婢女下人们也乐的新鲜。
话没多说几句,戏也才刚开始唱,便是有人上前来禀。
“王妃,七皇子带了礼物在门外求见,说是要来探望王爷。”
端在手里的茶杯都没来及往嘴里送,秦君恩这手便是一顿。
仔细数来也有三日了,从北疆回了皇城,宋承治竟是今日才来拜见,也是够能沉的住气。
于是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秦君恩便道。
“就说晋王还在休息,王妃陪着家中姐妹听戏,你们暂时未能通传,就让他先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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