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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面上的表情一变,随即回头指着那商知雪说道。
“来人,还不把这小贼给我拿下?”
不等侍卫上前,商知雪便是惊慌喊道。
“我不是贼,我不是贼,这衣物不是我偷来的,我今日在洗衣房洗了一整日的衣裳,我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里,我怎么可能去偷王爷的东西呢?”
嬷嬷骂道,“王爷的衣物,若不是你偷的,又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商知雪解释道,“这衣裳是王爷给奴家送来的,王爷看奴家可怜心疼奴家,所以晚上特意遣人送了热菜热汤和衣物来给奴家,这是王爷待奴家的心意,怎么能说是奴家偷来的呢?”
秦君恩听闻此话,一时觉察好笑,脸面之上的表情也跟着不对劲起来。
要说来这女人却是个没脑子的,老嬷嬷心下自也知道商知雪今日不可能离开下人房,这摆明了是王妃看这女人不顺眼所以故意找着茬儿的上门来要收拾。
这要换了其他聪明人,该是如何也不会把宋瑾修给供出来。
想来大不了受点儿委屈,挨顿收拾,只要让人撒了气,日后自己再低调一些,这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
但现下这商知雪却偏是要往秦君恩的枪口上撞。
老嬷嬷心下知情,但如何权衡也不该再去招惹这正房正室,想来若是把秦君恩给惹急了,这日后府上还不知道得要招些什么麻烦。
于是趁着这祖宗现下还没有发脾气,老嬷嬷就赶紧上前去把那睡在被窝里的商知雪给揪了出来。
“你胡说八道,我们家王爷是什么人,他能惦记着你给你送衣裳送饭菜?”
商知雪还在辩解,“我若说来你们不信,那便去将王爷叫来问个明白好了。”
“胡搅蛮缠的东西。”
看局势走向不对,而且这姓商的女人已经开始口不择言,那老嬷嬷上前就狠狠往她脸上给甩了一个巴掌。
“还不给我闭嘴,我们家王爷是什么身份,且先不论这东西是不是他给的,就你这么个下贱胚子,也有脸面让王爷尊驾来此为你作证?”
如此台阶给到此处,但那商知雪却仍不满足。
她像是认定了宋瑾修一定会帮她救她,也对她心生过几分怜惜与呵护,所以铆足了气儿的要与秦君恩争辩到底。
商知雪喊道,“我怎么不能,我怎么不能,我商知雪清清白白,坦坦荡荡,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这东西是不是晋王给的,你们分明一问便知,可现下一帮子人将我一个弱女子堵在屋中,硬是要将我没做过的事情诬赖在我的头上,要我怎么才能服气。”
秦君恩盯着人,不等那老嬷嬷伸手去捂商知雪的嘴,她便是开口质问一句。
“你不服气?”
老嬷嬷忙上前解释道。
“王妃莫要生气,我家王爷却也宅心仁厚,见不得旁人苦累,但绝不是这个狐狸精口中那般四处留情之人,想来其中该是有什么误会,只待老奴来处理这些贼心贼胆家伙,请您切莫为着这件事情,影响了自己和王爷的感情。”
秦君恩听完只笑,她起身走到商知雪的床前。
“我与王爷的感情自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三言两语便能挑拨的到,既然这女人一口咬定是王爷送给她的东西,那我若是硬说她偷的,怕也难以服众,那既然如此,不如便将晋王请出来吧。”
老嬷嬷欲言又止,随后赔着笑脸同秦君恩道,“王妃,为着这么件小事,怕是也不必惊动王爷吧。”
“为何不必?”秦君恩道,“若当真不是他做的,那也不能让这女人白白泼他一身脏水吧。”
这话说来有理,商知雪听毕还忙喊道。
“对,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这冬日里的冷风刮人的厉害,不少姑娘们都手忙脚乱的穿上了自己御寒用的衣物,只剩商知雪一人着了一件里衣,被人按压在床榻之下瑟瑟发抖。
老嬷嬷站在秦君恩的身侧等着宋瑾修来,这脚边还由人燃了一团小火,院子里由嘈杂变为安静。
天色已经很晚,到了后半夜,还落起了米粒大小的雪粒来。
前往主院报信的小童很快冒着风雪跑来。
他是去请宋瑾修,但回来的时候却仍是只身一人。
小童拍拍自己的衣袖将一身风寒抖尽,这才跪在秦君恩的面前禀报道。
“回王妃,王爷已经躺下休息,小奴说有要事禀报,王爷只道今日天色已晚,纵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请王妃待到明日再说。”
见人未来,老嬷嬷心下才松了一口气,她立即上前劝说一句。
“王妃,这小贼偷东西的事情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容有疑,咱们家王爷身体不好,若是让他屈尊降贵的冒着风雪,就为了来处理一件府上偷盗的小事,这倒显得老奴处事不利了,您看不如这样,既是老奴手底下管教的人手脚不干净,那这件事情您便交于老奴来处理。”
老嬷嬷见多识广,处理起这些后宫女眷们争风吃醋的小事自是游刃有余。
她原就在太后宫中伺候过,后来又被赏给了晋王,在宫中住了十余年,又搬入王府里住了近有十载。
像是秦君恩与商知雪这般程度的矛盾,比起自己以前在宫中看见瞧见以及经历过的,那都算排不上号的程度。
于是这时又给了人一个台阶,至少让秦君恩不至于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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