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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恩道,“只叫她下半辈子都过不安生就好了。”
这穷苦百姓自也是有好人家,但商知雪这种女人却是配不起。
老嬷嬷当下便明白了秦君恩的意思,然后忙与她说。
“老奴明白,老奴明日便着手替商姑娘寻个‘好’人家去。”
秦君恩点点头,又吩咐一句,“千万记得多少收些彩礼钱回来,王爷当初买她可是花了一万两黄金,真是个不值钱的晦气玩意儿,现下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回来,省得叫咱们王府亏太多了。”
这话一听,便是要将她卖了。
商知雪挣扎起来。
她自是知道自己在青楼拍卖时,被拍出了一万两黄金的高价,单却也没想到这钱财竟也是从晋王的口袋里掏出来的。
如今秦君恩与那沈嬷嬷如此这般不避讳的,当着人面儿就说再要将她卖掉。
还定要她下半生过不安稳,此等恶毒之心,又叫人如何能忍得下来。
“秦君恩,你这个毒妇,你瞧我生的美貌,便处处嫉妒于我,想来晋王怜我爱我,你心下不服,便是这般折辱与我,有胆量你便让晋王出来露个面,你可敢当着他的面儿再说要如何处置我。”
商知雪知道,纵是自己早已失了身,但即便作为玩物在这些皇族贵胄中流转,那自己的日子也不会有多难过。
可一旦落入下流,那此生此世便都再无回寰的余地。
秦君恩此心可谓极其恶毒。
商知雪不愿落此境地,此时自也是拼了命的也要反抗。
秦君恩听来也绝可笑,她便问,“你从进王府才见了晋王几面,竟是甘愿拿命也认定了他待你有心?”
商知雪喊道,“我不管,你让他来,让他来。”
秦君恩道,“不必叫他来了,除却那日在房内,你将药汁泼于我身上,他为你说过一句这番也不碍事的话外,其余时日便是也未曾将你记在心上过,那披风是我叫人拿给你的,饭菜也是我要人做了送过来的,再此后,你自己好生想想,还有发生什么事儿了?除却从旁人口中听过一二外,晋王可有哪一回是站出来帮过你的?”
商知雪不信,她连连摇头道,“不,不可能,那披风分明是晋王的。”
秦君恩道,“我与他本就居于一室,纵是拿他一件衣裳给你,这又如何了?”
商知雪还是不信,“不,不可能,你何故拿这些可笑的说辞来诓骗于我。”
“拿你寻开心呗。”秦君恩道,“否则你知没了门路,就认命在这府上做了活,那得多没意思。”
话毕,商知雪便瞬间脱了力,她挺直的背脊突然瘫软下来,一屁股坐在这地面上,像是丢了魂。
“怎么,怎么会,晋王分明连一万两都舍得拿出来赎我。”
“那一万两,他给完回来就后悔了,说是有这钱还不如拿出去赈济灾民做些好事儿呢。”
秦君恩说的漫不经心。
原也是宋瑾修说,你看她不顺眼,早些将人给处理掉不为更好?
秦君恩听来却是摇头,她只说,那多没意思,杀人就得诛心,你这不痛不痒的动她两回,她那日子不也还是一天天的就过了。
这就好比穷人过苦日子,日子虽也是苦,但过了便是过了。
可你若是先让他过几个月的好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再将她一把丢进那贫困的窝儿里,那日子一天天过的才叫一个痛苦难堪。
商知雪现下便是深受其害,原也是那般挣扎,多少也有些指望。
哪晓得现下被人一盆水给浇了个通透,她自是接受无能,便连连喊道。
“不,不,我不信,你定是故意这般欺瞒与我,就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的出府对不对,我不信,我不信,我要见晋王,我要见晋王,我要听他亲口对我说。”
沈嬷嬷见状骂她道。
“老奴活这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你这般冥顽不灵之人,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我家王爷出身尊贵,仪表堂堂,纵是要说门亲事,那也是如我们王妃这般家世显赫的,哪里能轮得到你来撒野。”
“我不信,我不信,她秦君恩算什么,只要扒下她身上那件秦家的外衣,她便是连我也不如的。”
商知雪喊毕,忽而身后又起了一阵冷风来。
这寒气吹的众人一阵哆嗦,便又听闻有人开口道。
“她纵是脱了秦家那一身皮,也是个有骨气讲信义之人,是本王心心念念要守着护着的女子。”
原是说了不来的,但左等右等也不见秦君恩折返,宋瑾修心下略一思量,便还是起了身来。
王府众人听闻是宋瑾修的声音,便也忙忙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下人们拜礼道,“见过王爷。”
沈嬷嬷见此,赶紧上前一路引着,拍拍这床榻,垫了自己的绢儿后,才又扶着宋瑾修坐了下来。
“是老奴未曾管理好府上下人,惊动了王爷,老奴该死。”
宋瑾修摆摆手,示意沈嬷嬷退下。
他只拉过秦君恩的手来,还未曾说话,那商知雪便连滚带爬的一路跑来将他的小腿抱住。
“王爷,王爷您可算来了,您救救知雪,您救救知雪啊。”
宋瑾修低头,目光从商知雪的手上扫过,这姑娘原是娇嫩,不过近些日子在王府里做了些粗活,所以手脚也变得粗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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