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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晓连看都懒得看:“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一点想出家。”
云朵咯咯地笑:“那就好,你们俩的事都传遍了,我真怕你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又想不开。”
“对了,你之前不是对许总有点意思嘛,考不考虑换个目标?”她揶揄道。
苏晓晓的内心都要裂开了。
少女,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啊。
让她说什么好。
说在她内心深处,对许斯文没有一丝其他感情,除了母爱?
恐怕云朵听了,也不会把这个母爱理解为正儿八经的那种。
苏晓晓抿了抿唇,用尽力气表现冷淡:“不感兴趣。”
“天啊,”云朵惊奇地看着她,“你说话的样子跟他好像。”
苏晓晓:……
遗传,这叫遗传。
“两个性冷淡可不好谈恋爱,我给你出个主意,”云朵一脸促狭地搂住她,好让她和自己一起看向另一边,“许总父母就在那边,你走长辈路线怎么样?”
猝不及防,她就这样看到了许渣男,还有他身边那个女人。
虽然人到中年,他的身材依然保持的很好,若不是有岁月的痕迹,那张脸她会更加熟悉。旁边的女人苏晓晓也认识,尽管那时只是一瞥,她却把两个人的样子印到了自己的脑海里。
他们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和自己无意中看到他们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了,他们居然还在一起,真是长情。
她心里想着,嘴角不自觉露出讽刺的笑容,只是不知道这讽刺,给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在见面以前,她还可以用“他就是个纯粹的渣男”来哄骗自己,这种人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是不能长久的。
苏晓晓,当然包括在这个“无论和谁”里面。
所以他的出轨,完完全全与自己无关。
现在见了面,才发现他这个人也有真爱。
是的,真爱,若不是真爱,怎么朝夕相对二十多年。
她转了一下头,好让自己的视线离开一会儿。重新开口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格外冷静:“他们看上去感情不错。”
云朵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语气里有些羡慕:“当然了,他们可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听说一辈子没有吵过架,外面也没有乌七八糟的风流债,就算在普通人家,这样也算是难得了吧。我还听说,许董打算退休之后,带着许夫人去环游世界。”
苏晓晓哼了一声,作为反应。
许渣男和小三,陆安白和沈俏,他们都是情投意合、天生一对、真爱无敌,只有苏晓晓是多余的。
此时此刻,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和原主。
有朝一日,如果有人举办一个“被真爱伤害过的人”大聚会,两位苏晓晓一定可以位列嘉宾席。一个面前的桌牌写着“一个炮灰”,另一个则写“一个更大的炮灰”。
她忽然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抬手摸了摸云朵的手臂,表示自己要去休息一会儿。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乱糟糟的。
她很清楚,自从亲眼目睹他出轨的那刻,自己早就对许渣男没有感情了。若说她喜欢陆安白更是天方夜谭,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感觉这么难受。
光线一暗,身边多了一个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判断力失灵,居然能从许斯文的口中听出关怀的意思来。
“你的脸色很差。”
苏晓晓想伸手摸摸脸颊,手还没抬起来,就用尽了力气,只好作罢。
“刚才掉进游泳池了。”她说。
“那你应该去看医生。”
苏晓晓偏过头,去看自己的儿子。具体在看什么她也说不出来,但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就能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世界之间是有真实存在的联系的。
前世今生,都不是幻觉。
心情稍好了一些,她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我现在心情很差,你能不能笑一笑给我看看。”
毫无意外地,许斯文送给她一个白眼。
而她居然觉得他翻白眼也很生动。
亲妈滤镜,没救了。
她眯着眼睛笑:“谢谢。”
力气慢慢恢复,视野也随之开阔,苏晓晓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沈俏怎么没来?”
“陆家不太欢迎她。”
能想象到,上次病房见面,估计给老陆总陆夫人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你和陆家人好像很熟悉。”
许斯文犹豫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苏晓晓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他似乎并不介意多说几句话。
“我小时候经常来陆家玩。”
苏晓晓有些惊讶:“你跟陆安白应该年纪差不多,你们俩一起长大的?”
他微微点头:“可以这样说。”
原来还是一出好兄弟为争女人反目成仇的戏码。
够狗血,够烂俗,够刺激。
“那你不觉得可惜吗?当然我不是说沈俏不值得,只是为了一件事就和好朋友闹翻,如果是我,我会觉得有些可惜,毕竟有些朋友是能做一辈子的。”
可能是她从来没什么朋友的缘故,所以对友情格外珍惜。可是许斯文看上去也不像广交朋友的那号人,难道是?
她想起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一开始她和宿舍里的同学总是同进同出,一起上课一起吃饭甚至一起上厕所。那时大家形容两个人关系好,都说“像穿连体裤”,她们宿舍六个人可以穿一条裤腿相当粗的连体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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