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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茂行这才笑了:“等厂子正式建成了开始生产了,手头不那么紧了,再多给你点。家里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谁叫秋实是个书呆子呢。”
房春花哭笑不得,只连声应下,叫他早点休息去吧。
有大姐在楼下,两人去楼上学习工作的时候就收敛了不少,就算偶尔擦枪走火,那也是关上门来悄悄的,免得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扬江镇的高中一周休息半天,周日下午没课,房秋实闷了一个礼拜也想出去转转,就合上书本,出了校门。
高中离镇政府不远,也就隔了一条街,镇政府再往前是农贸市场和一些商铺,工厂小作坊要再往前,快到镇子边缘了。
今天正好有集,房秋实打算过去转转。
才过镇政府,就看到黄克俭家门口停着一辆二八大杠,旁边摆了不少竹篾制品,诸如筐子篮子,藤椅,篓子。
房秋实心里一动,拐过去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谭晓东。
他正在跟黄克俭说好话,托黄克俭帮忙把这批货卖出去。
黄克俭早就看不上这些小买卖赚来的三瓜两枣了,委婉拒绝了他。
谭晓东垂头丧气走了出来,抬眼正好看到了房秋实,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房秋实走过来跟黄克俭打了声招呼,随后才跟谭晓东说上话,聊了一下才知道,他家院子里全是这些东西,都摆满了。
他没日没夜地做,就指着这批货卖出去回本奉养家中老母了。
房秋实给他出了个主意:“省城一来一去一天下不来,你就去县城,走街串巷地卖,比在咱们镇上多要三五块就行,给人家一个还价的余地,这不比你批量卖给黄老哥强?就是得你自己抽出几天时间,不过总比卖不出去好吧?”
房秋实见谭晓东似信非信,便把陆茂行去上海售卖那批钟表的事说了出来,算是给谭晓东打打气。
谭晓东一听,意外得很:“上海人那么有钱的吗?”
“这还用问?你不会想去上海吧?那你可得租个货车,只是你这些东西,太占地方了,你得想办法驮起来,不然去一趟还不够你货车租金和汽油钱。”房秋实本意不是让谭晓东去上海,这玩意儿本身就大,一车就装那么点,利润也微薄,跟手表没法比的啊。
谭晓东琢磨了一会,道:“那我听你的,就去县城试试。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两人在路口分开,房秋实往集市上去,谭晓东则往江心洲走,正好方向相反。
可谭晓东这么一走,却是跟往集市上赶的人迎面相对,这一对,就看到了那个带着小姑娘的小妇人。
鹅蛋脸因为赶路变得红扑扑的,汗水让黑色的青丝黏在了脸颊上,有种别样的凌乱美。
谭晓东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识别开了视线。
那边房春花压根不记得喝醉酒后的事情了,对于这个跟她擦肩而过的男人,更是一点印象没有。
因此,当这晚谭晓东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她已经搂着媛媛进入梦乡了。
这都是后话,此时的房秋实,在集上转了一圈,很快发现,这年头的农副产品,产量是真的低,种类也是真的少。
她原打算买个西瓜尝尝的,结果那瓜贩切开一个小三角,粉色的,再切开一个,还是粉色的。
只得讪讪地又换了一个:“闺女,本地西瓜都差不多这样,要不你再试试这个。”
“这是本地西瓜?”房秋实惊呆了,以前没注意啊,这里沿江,雨水多阴天多,不适合西瓜生长的,上辈子还是到了三十多岁那年,才开始出现了本地西瓜,还是农科院大佬改良的品种。
现在这个,显然不适合江边的土壤,咬一口,酸的。
一点甜味儿都没有,估计这嫂子自己也知道没有下年了,所以要价也不高,五毛就能拎走一个。
房秋实不忍心看这嫂子亏太狠,还是把第三个瓜买下来了,带回去也没吃,只是切开研究了起来,这瓜,个头不大,但水分是足的,就是糖分差远了。
她知道有氮肥,磷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增加甜度的肥料。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是两眼一抹黑,她毕竟没有上过大学,一点思路都没有。
只能把这瓜丢进垃圾桶,等日后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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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茂行上了火车,还没坐稳,就被一个女人撞了右臂。
虽然现在能动了,也勉强能伸展了,可到底是不如正常人利索,伸开后能到一百八十度那是做梦,顶多一百五十度,不能再多了,弯折起来也头大,卡在六十度附近一个多月了。
倒不是他不努力做复健,而是这韧带,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拽那么长的,就好像那些运动员,为什么要从娃娃抓起,就是因为骨头软,韧带可塑性强。
他现在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完全没法跟练童子功的比,这胳膊的恢复,自然就没那么顺利。
这会被这女人一撞,那一瞬间的冲击,差点让他咬了舌头,痛得他头晕目眩,好像胳膊断了一样,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等那女人嚷嚷着叫他起来让她进去,才发现了不对劲。
忙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声:“这位小兄弟,你没事吧?是谁碰到你了吗?”
周围的人都想问这女人是不是瞎了,倒是陆茂行,满头大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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