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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昼垂下眼,那股子暴戾之力顿时收敛了很多:“不疼。”
他这副样子,待会上车,肯定会遭旁人瞩目,吴芬把他带回了自己娘家,杨小凤正在里面织毛线衣,见吴芬夫妻间带回个血人,一看竟是秦昼,顿时站起来,不可置信道:“你们还真把带回来了!”刚刚吴芬在外面说的话她也听到了,但始终不敢相信,现在见到秦昼本人,就是不信,也得信了。
吴芬眉头皱了皱,“弟妹,你话别那么多,叫孩子听了去不好。”
杨小凤觉得可笑,对吴芬说:“你们疯了吧!”
吴芬交代蒋大明看好秦昼和蒋甜淑,自个进灶房拿出几个馍馍,又把剩菜热了下,放到桌上,交代秦昼过来吃饭。
秦昼吃的很少,只吃了一个馍馍,热的菜也没有动。
吴芬柔声对他说:“先填饱肚子,到城里,姨再给你做好的。”
秦昼吃的差不多了,蒋大明把自己收好的大衣拿出来给秦昼披上,背着蒋甜淑,带着秦昼还有吴芬去了回城的路。
杨小凤站在门口看着几人远去的身影,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好半晌,她才用手肘戳了戳站在旁边的吴卫国,冷声道:“你姐姐怎么对一个外人都比对咱家小雅好?咱家小雅可是她的亲外甥女啊!给那崽子一百一百的给,今年给咱小雅才10块钱压岁钱!这会儿她还把别人的孩子带去城里了,难道她不知道咱们一直想让小雅去城里读书吗?她咋这样啊!简直就是白眼狼啊!亏得当初你把读书的名额让给了她!”
她说话难听,吴卫国有些不高兴,他素来与姐姐关系好,当年姐姐继续读书,他没有继续读是因为他成绩不好,考也靠不上高中,这才放弃的。而他姐姐,明明成绩比他要好上太多,可却坚持辍学,让他继续读,是他自己不愿意。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当初把名额“让”给姐姐。
这事他和杨小凤说过很多遍,只是杨小凤一直不信。
这会儿,他的火气也上来了,对杨小凤凶道:“给秦家的那是什么钱?你难道不清楚吗?要是没有那小子,小田鼠这辈子就毁了!”
杨小凤争执道:“你怎么知道就毁了?人家三癞子在村里生活了那么多年,都没见人说过她什么,怎么秦昼一来就出这档子事?秦昼那娃就是反社会的!没准是三癞子带两个娃儿去那边玩,秦昼见了找麻烦呢?甜淑一个小不点她知道什么?指不定在胡说八道!”
吴卫国被她这些话气得脸都歪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真是、真是不可理喻!这次你女儿也在旁边,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这会儿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种话来!”
杨小凤的脾气一下子炸了,拿起竖在门口的扫帚往吴卫国身上招呼:“你个没良心的,竟然这样诅咒咱闺女!没有的软包,你这么向着你姐,就和你姐去过啊!爬她床啊!看她男人不把你腿打折!”
“杨小凤!你疯了!”吴卫国怒吼,抓住她的扫帚,刚抓住,还没有用力,就见杨小凤往地上一躺,哭嚎起来。
在屋里面玩耍的吴小雅听到声音,出来一看,见自己妈妈趴在地上哭,顿时也嚎起来,一大一小的哭声犹如交响曲,好不热闹。好些村民听到声音,纷纷推开门看热闹。
在灶房码柴火的牛老太听到声音,赶忙跑出来一看,见这场景,一个脑袋两个大,一拍大.腿去扶杨小凤:“咋的了,咋突然吵起来了!”
杨小凤哭咽道:“卫国向着他姐姐,完全不顾家里面,这日子还咋过啊!”
吴卫国对牛老太解释道:“妈,不是这样的……”
却见杨小凤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你姐姐宁可帮村里那个反社会的小恶霸,也不肯帮她的亲外甥女,她如此狠毒,胳膊肘往外拐,她等着瞧!就是没有她,我也会把小雅送去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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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里,蒋大明提着大包小包先回家,他要赶着回去拿蒋甜淑的户口本,今天是小太阳学前班报名的日子,如果只有他们家甜淑一个人上学,晚些去报名也可以。不过现在多了个秦昼,秦昼已经6岁了,还没有上过学,也要报上名。
学前班和小学初中都是按照区域来报名的,属于哪个地方的,只能报那里学校。秦昼的户口还来不及迁,也不知道能不能报上名,为了保险起见蒋大明先去学前班里了解情况。
吴芬则带着蒋甜淑和秦昼去家附近的卫生院。
秦昼身上全是伤,她也不敢带着秦昼先回去洗澡,怕伤口化脓更厉害,索性先带他去卫生院看看,听医生的。
卫生院和吴芬他们上班的工厂不同,卫生院除了大年三十和除夕那天没有开门,其他时间都开门了。这会儿还没有到正月十五,卫生院里就有不少人。
医生掀开秦昼的衣服看伤口,看到那狰狞的伤口,顿时惊讶的倒吸气:“怎么弄成这样的?太严重了!”
不过还好,虽然看起来非常严重,但大多都是皮外伤,伤口上涂上消炎药,再打一个星期的吊针,应该就差不多了。”
医生先给他上药水,他把酒精盖子拧开,对秦昼说:“小娃娃,伯伯帮你洗一下伤口啊,很痛,你是男子汉,不哭啊!”
末了,垂眼看了下他的伤口,沉默了下,又补上一句:“伤口太多了,换作伯伯,肯定也得痛哭,你要痛就哭啊!哭了也是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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