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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软糯无助而落泪的仿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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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积雪已化了一半,折青居中弥漫着冷调的松竹香气,在朝阳中氤氲着薄薄雾气。
雪化时最冷,沈觅用完早膳后特地裹得严严实实,敞开房门在堂中等越棠出来。
朝阳金辉从门槛渐渐爬上膝头,沈觅懒洋洋地单手撑着腮,层层广袖堆叠在桌上,看院子中的残雪从树梢坠下来。
少女眼眸懒散地只睁了大半,浑身都是舒适的惬意。
比起上一世天天刷任务,不是去赴鸿门宴就是要往虎山行,现在只面对着一个稚嫩还听话的越棠,沈觅简直不要太轻松。每日早早起来,在院子中看日升看雪落也是满心享受。
如今折青居里暂时只安排了两个侍女、两个小厮、两个侍卫,负责日常采买、洒扫、起居、餐食、护卫等,院子安静又空荡。
越棠用完早膳从厢房中出来,便直接往沈觅的正屋走过来。
少女托腮看雪,慵懒又悠闲,秾艳的五官柔和下来,仿佛一支半开的姚黄牡丹,明艳又动人。
看向院子的视线蓦然被挡了一小片,沈觅抬眸,越棠正站在门边,挡住了撒在她腰间的一小片阳光。
他今日穿了红色锦衣,袍摆衣袖纹饰着祥云白鹤,艳丽的颜色衬得越棠气色也好了不少,唇红齿白,眉眼剔透,漂亮极了。
冬日里,书院并不强制要求穿校服,昨日小厮来问给越棠备什么样式的冬衣,沈觅下意识便说,红色。
前世见过越棠穿红衣,看别人着红裳始终差了点味道。
如今看着红衣小越棠,却是和前世不一样的又软又朝气。
沈觅弯着眉眼看了一小会儿,便起身走过去,道:“我送你去书斋。”
越棠漆黑的眼眸水润而清澈,听到沈觅的话,先是怔了怔,随即便点了点头,眸光明亮。
“小棠多谢殿下。”
这两次哭似乎彻底拉近了越棠对她的距离。
肉眼可见地,越棠对着她更加轻松了些,甚至隐隐有些依赖。
沈觅走在前面,越棠跟在她半步之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沈觅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越棠的轻快心情。
两名侍女跟在两人身后,路上偶有泥泞,沈觅带着越棠绕了一小段路,只走卵石铺成的小道去书斋。
一路上的学子身上或长靴上总带了些泥点,沈觅和越棠一行人身上却依旧干净。
越棠注意到整洁的衣物,轻轻赞叹了一声:“殿下记性真好!书院小道众多,很少有人能这样避开泥沼地。”
沈觅一怔。
听到越棠满是钦佩的称赞,再看小少年满眼的敬重,她忽然有些惭愧。
其实并不是因为她记性多好,是因为她前世在书院待了好几年,从折青院往书斋的这段路走了那么多次,当然再熟悉不过了。
沈觅不好意思应下,只好笑了笑,道:“昨日便走过这条路。”
越棠点了点头,清透眼中的钦佩仍旧没有少半分。
他抬眸看向前方小路尽头的书斋。
难怪殿下这样熟悉。
书斋门半掩着,此时时间尚早,学子三三两两推门进去,一见到沈觅,便恭恭敬敬拱手行礼。
今日好几人被接离书院,昨夜的动静想必都已经听说过了。
沈觅送越棠到书斋前的广场边,正要让他进去,却见薛二和段英结伴从对面的小路走过来。
见到沈觅,薛二瞬间顿住,睁圆了眼睛看向这边,又看到沈觅身边焕然一新的越棠,眼中怒气渐起,但是碍于沈觅,又只能忍着。
昨日的人被收拾妥当了,可这两人却只停了一日学,便能好端端地继续上课。
越棠同样看到了两人,他顿了顿,才又小心地跟上沈觅的脚步。
沈觅注意到越棠的小动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安抚道:“不用担心。”
越棠小小地应了一声。
她抬眸对着这两人勾了勾唇角,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视线都对上了,不行礼也说不过去。
段英硬着头皮拉上薛二便朝沈觅走过来,看也不看越棠一眼,恭敬道:“见过清晏殿下。”
沈觅挑眉:“这次认出本宫来了?”
段英低头道:“前天夜里,是段英瞎了眼,冒犯了殿下。”
沈觅只笑了笑。
薛二看着越棠此时整洁华贵的模样,眼中的鄙夷越发明显。
段英咳了一声,薛二收敛了一些。
段英低眉顺眼地歉声道:“南朝的琐事给殿下添麻烦了,实在是扰了殿下安宁。”
听到他将争端全归为南朝内部矛盾,显然是想大事化小。
沈觅神色波澜不惊,只是眼神却明显凉了些。
段英瞥了一眼越棠。
越棠抬眸看着他,眼神纯澈又安静,和往日一样无怨无恨,软弱地像河水里的水草,任人随意弯折扭曲。
令人生厌。
段英眼中闪过不屑,想到了什么似的,话音一转,恭恭敬敬道:“我和薛二已经知错,我们会尽快接越棠回听涛院,以免继续叨扰殿下,南朝的事给殿下添麻烦了。”
越棠抬眸看了段英一眼。
他作为南朝人,本就应当在听涛院中。
段英所说确实无可厚非。
“小棠伤还没好,等他伤好了再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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