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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满地辞别。
清晨,星辰尚未暗淡。
沈觅、总兵、军师已经整装,身后大军军容肃穆。
沈觅站在灯火下快速读着连夜传来的北朝四面的情报。
又有一个暗卫夜奔而来,沈觅听到动静,抬起头,背后微冷。
五日前,她的暗卫这样急忙而来,是通报南朝,这次几乎重复那日的场景,沈觅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但愿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梅承雪从帐篷中走出来,披了一件外袍就打着哈欠出来。
沈觅等着暗卫到她身前汇报。
就在此时!
一只箭射向梅承雪,周围皆是士兵暗卫,梅承雪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惊愕地睁大了些,还没有反应过来此时是什么情况。
总兵立即飞身过去,长刀一横,将箭尾打偏了方向。
寒芒微微偏转,仍旧不减威势地射过去,直直擦着梅承雪的脸颊飞过去。
箭尖割断了他脸颊旁的一缕头发,悠悠飘落到地上。
梅承雪呆愣愣地,直到脸颊上疼痛传来,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瞪大眼睛惊叫了一声,几乎吓得站不稳朝着沈觅的方向扑过来。
“殿下救命!”
铁箭没入梅承雪身后的帐篷之中,立即有士兵进去将铁箭取出。
沈觅皱眉,仔细看了看梅承雪的伤口。
脸颊上被划破长长一道,虽然可怖,伤痕并不算深。
沈觅道:“请军医,抽调一个小队护住梅承雪。”
梅承雪捂着脸上伤口,脸色煞白。
“就说我知道太多,他不会放过我的,我一靠近丽阳他就要对我动手了!”
沈觅皱眉宽慰了句,“已经让人护着你了,放心。”
说完,军医很快赶来,沈觅确认梅承雪无事,心中的不安还是没有落到实处,她直接大步走到传情报的暗卫身前,道:“什么事?”
暗卫浑身是伤,目光激愤。
“漠北南下了!”
沈觅一怔,心彻底沉下去。
她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南有南朝,北有漠北,沈觅握紧了拳。
军师大步走近过来,惊道:“确定属实?”
暗卫重重点头。
“是镇北王传来的消息,另外,我们的人发现有人经车师往漠北送中原兵器。”
又牵扯上车师。
沈觅深吸了一口气,“南朝刚刚夺嫡结束,漠北正值畜牧良时,这个时候开战不是什么好时机。”
南朝由顾微澜掌控难以和谈,漠北这个时候本该好好发展自己接下来一年的生计,此时一旦南下必定是破釜沉舟。
沈觅声音冰凉,“漠北不一定打得起来,去请庄先生出山出使漠北。”
就算两边都真要打起来,只要稳住丽阳,北朝也未必会输。
“镇北王何时将消息……”
沈觅正想再细问,话音未断,就见去搜铁箭的士兵快速奔过来,手中高举那只铁箭。
铁箭中间被旋开,里面有一小管中空,其中卷放着一张字条。
士兵双手呈上,沈觅抿紧唇,将字条打开。
“南朝、漠北、丽阳。”
“清晏,澜不希望你的兵马让今日的丽阳乱起来。”
“今日是澜生辰,若清晏能在日落之前找到我,南朝、漠北、丽阳,均可相安无事。勿让小棠打搅你我。”
远处忽然放起一簇烟花。
巨大的烟气冒出,伴着刺耳的声音,天空上闪现各色火花。
沈觅看着天际的烟花,慢慢将纸张折起来。
暗探不一会儿就来汇报,道:“报!那边没有人,是机关。”
没有人就点燃了烟花。
这是威胁。
沈觅手中的纸张被捏皱,总兵看着这一连串变故,几乎怒到不可自抑。
“狗贼如何能做得了漠北和丽阳的主!”
沈觅闭了闭眼。
“漠北如何尚且未知,北面有镇北王在。丽阳……”
很明显了。
顾微澜用了机关。
军师冷声道:“今日还有琼林宴。”
皇宫内的太液池、皇城中的各大酒楼,都会有中榜的各家再次办起酒席。
沈觅敛眸,“还有黄金台宴。”
与琼林宴并重的黄金台宴。琼林宴是晚间在太液池举办的各家公子、官员的应酬,黄金台宴则是榜下捉婿的继续,各世家夫人、小姐在白日里赴黄金台,有意的新科进士和各家公子均可赴宴。
沈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气。
“原地待命,五百精兵随我入城,依照信号弹行事。”
那她便如常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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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三,天色还未大亮,丽阳城中就热闹起来。
各家夫人、小姐早早就乘车到了黄金台,沈觅入城后,街道上不时还能听到有人谈论哪家夫人的香车更名贵。
沈觅入城后没有回公主府,而是先进了宫。
就好像正常完成任务后入城一般,她终于办完了盐运一案归来,尚未来得及入府梳洗,就立刻入宫面圣。
眼前还是熟悉的碧瓦朱甍,沈觅掌心却冰凉。
皇宫门口接引的内官都没变。
要不是她收到的消息,还有顾微澜那支箭的示威,几乎看不出丽阳城内的暗波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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