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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传来些许议论声:
“这不是镇南侯府的世子夫人吗?”
“……那不就是侍郎府沈公子的嫡亲姐姐!”
其实即使没听见这些话,简瑶也隐隐约约猜到眼前人的身份,因为,沈雯和沈清山样貌有五分相似,只眼前女子五官更偏明艳些许。
不知是不是简瑶的错觉,她抬起头后,眼前这人似乎愣了下,遂后脸上涌了些复杂的情绪,简瑶不明所以,也不知她的来意,没叫人看出她心中的忐忑,看似镇定道:
“是我。”
第3章 可惜
女子故作镇定的模样映入眼帘,眸中的那抹慌乱被强行压住,似粉似嫩的脸庞微侧,分外惹人怜惜,不舍得为难她,生怕叫她担惊受怕。
简瑶生得再如何花容月貌,也不至于让沈雯失态,沈雯之所以这副反应,不过是因简瑶和她记忆中的一人格外相像。
沈雯眸色一闪,很快回神,她神色恢复自然,似乎刚刚那抹复杂情绪从未出现过一般,可偏生对着女子这张有些熟悉的脸,她先前准备好的话皆数堵在了喉间。
沈雯来苏巷街前,如何也没想到娘亲口中不择手段的女子居然可能会是故人之女。
一时之间,沈雯心中啼笑皆非,百般无奈。
简瑶没想到她出声后,眼前这位镇南侯府的世子夫人居然许久不说话,简瑶心生奇怪,越发摸不清头脑,她掩去心中的困惑,抬头不解地问:
“夫人可是有事寻我?”
她不断在脑海中思索着沈雯的目的,可终究逃不过沈清山去,都说沈清山从侍郎府溜出来寻她来了,可简瑶当真百口难辨,她根本没见到沈清山的人。
简瑶悄悄把搭在柜台上的手缩进袖子中,她捏紧了手帕,缓了缓心中的紧张。
沈雯观了简瑶半晌,见她眸中神色变化不停,心中好笑,她将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压下,转而道:“前先日子遇见陈夫人,听她道简姑娘女红极好,如今将要入春,便想请简姑娘也为我做身衣裳。”
简瑶错愕。
不止简瑶,四周人也诧异,这大张旗鼓的,竟只为了做身衣裳?
沈雯笑看向简瑶,没有丝毫心虚,态度自然得让人根本看不出她本来的目的。
她前些日子的确遇到过陈夫人,陈夫人也的确向她提起过简瑶,不过这份提及却是没有安什么好心,不过是听说她弟弟的事情,想看笑话或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八卦好奇心。
简瑶悄悄抿紧了稍涩的唇瓣,她不信沈雯的这套说辞,可不管是什么原因让沈雯这么说,都让她心中松了口气。
她和沈清山的确清清白白,可世人言足够污了她的名声。
世人许是不痛不痒地提上两句,根本没放在心上,但她一女子生存于世本就艰难,再遇些难听的名声,便也算半毁了。
简瑶紧绷的身子顿时放松,她抿出一抹笑:“不知夫人何时要?”
沈雯有心问些什么,可众目睽睽下,她也不好多说,只安抚道:
“不急,入春时送到府上即可。”
沈雯知晓,自己待得越久,只会让旁人越发议论纷纷,是以,她说了个大概的日期就带着丫鬟离开了,她走后,众人才反应过来,居然真的只为做件衣裳?
没亲眼见到热闹,众人索然无味地摇了摇头,不消一会儿就散了去。
这些人的失望之色根本不做遮掩,一览无余,简瑶心中恼得紧,可偏生她拿这些人丁点儿办法都没有,开门做生意,她总不可能将客人拒之门外。
与此同时,隔着一条街巷的聚贤楼,裴湛也看见了沈雯:
“她不在镇南侯府守着她的宝贝世子,来这儿作甚?”
说起镇南侯府的世子,任谁都要摇头。
镇南侯府素来满门将臣,可惜,七年前和闽南一战,虽大获全胜,但镇南侯府的老爷子却不幸战死沙场,为了安抚秦家,圣上特赐爵位,这秦翟安也混了个世子的身份。
可烂泥扶不上墙,镇南侯府满门忠义,这秦翟安却是个连提起刀都会腿脚发软的废物,若非秦家三代只有他一个男儿,这世子之位,如何也轮不到他身上。
就在世人对秦翟安的性格皆摇头叹气时,这侍郎府的嫡女沈雯却一颗心都抛在了秦翟安身上,本就护着秦翟安,嫁入镇南侯府后,更是听不得旁人说其一句不好,凭着镇南侯府的底蕴和这位雷厉风行的妻子,倒也无人明面上敢欺辱秦翟安一句。
沈雯本就是长安城中明艳盛名的美人,看着沈雯满心皆是秦翟安的模样,谁不道一句秦翟安的命好?
白三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不是沈公子几日没了踪迹,沈侍郎又在羡城忙于科举一事,如今整个侍郎府无人可担事,这操心沈公子的担子可不就落在了世子夫人身上?”
白三常跟在侯爷身后,多多少少知晓些镇南侯府的内情。
说起来,这镇南侯府的世子夫人的确不易。
如今太子和二皇子两派争执不休,朝堂中水深火热,自家小侯爷仗着圣上疼爱和长公主的便利,可以无所顾忌,但这镇南侯府却没那么容易。
镇南侯年迈,早年征战沙场,身上落了不少暗伤,年前时就常告病休养,侯夫人更是早早就去了,偏生世子又不经事,如今诺大的镇南侯府全靠世子夫人一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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